他不提,似乎也不甚在意。
那些书都是他送来的,是藏书阁的藏书,也不能算是私藏。
慕玘是喜爱诗书之人,前几日被困在东道不得出门,也没有多少好书能看,倒也怀念。
“等陛下若是来了,我提一句就成,想来陛下也不会拒绝。”
言欢点头,“殿下坚持看书,这样的习性,怕是后宫里只有您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也不会为小事困扰。”
慕玘看着言欢。
言欢对诗书不是很通,很多道理却是无师自通。
她是很有灵性的女子。
而婉儿,却是对诗书很有天赋的。
这两个女子都很聪慧,但却因为世事无常,沦落成了别人的奴仆。
所幸,是遇见了她。
若是别的人家,也不知道是何光景了。
夜渐凉,言欢和婉儿见慕玘呆呆靠在床榻上发呆,也不多言,撤走了其余服侍的宫人,吹灭了几盏烛火,掩门守在殿外。
戌时,皇后寝殿的烛火灭了大半,靠在贵妃榻上发呆的女子终于觉得疲惫,和衣躺下。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一个人修长的影子。
那影子缓缓移动,走到东道门口。
他只身进去,随行的只有小夏子。
他再踏近,走到内殿,一时止了脚步。
夜深人静,殿外的宫人早就叫小夏子半个时辰前过来打发走了。
魏安辰忙完公务,不觉疲惫,心中惦念着她也许感伤,虽然没有言语,但还是出了听雨阁。
他隐约知道,慕玘的心思。
当时在慕府看望她哥哥的一双儿女,那种温柔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里带着微光,是十分艳羡。
他那时才知道,她的温柔还可以如此摄人心弦。
他当年心动,只是恰好见了桃花下她的笑容。
笑面如花,却比花还娇艳。
那般温柔,让他更加知晓了这个女子的可爱。
但是慕玘的可爱,是有锋芒的。
他从来都知晓。
所以她才会有抚养张锦绣的孩子的念头。
她宫里,都是眼线,自然也包括他的眼线。
他今日下午听小夏子禀报,有些惊讶,却也立刻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自己对她说过,要她助他夺权。
所以,她只是记得这件事。
新皇帝和新皇后,要斗得过在后宫和前朝经营一辈子的太后,只有靠着地位逐渐稳固。
皇帝在前朝培养势力和忠臣。
而皇后在后宫,靠的事子嗣和贤德。
都是处事之能。
何况慕玘是个很有自己思想的女子,她崇尚的东西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夫妻,将要慢慢完成共同的愿景。
一定会的。
魏安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少年太子,掌握大权之后,便能独断专行,不受任何人约束。
他也想叫心爱的人与自己并肩,就要成为掌控权势的人。
而慕玘,是很适合的。
皇后抚养孩子,无论男女,都能够算是帝后嫡出血脉,身份非同小可。
慕玘聪慧过人,若是事情无法挽回,就会将事件的作用做到最大。
但,若是嫡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