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莲自己一下午接着晚上都没见着司郁,先生一直拦着他。
“我就出去买个烟的功夫……”
“等不了?她等你十年不止。”先生脾气又开始臭,怼人不嘴软。
“不是,不是……”司莲连连否认他不是等不了。
先生看坐在台阶上的男人自己搓搓手挠挠头,自己无处安放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阴阳怪气。
“没事,那我就去休息……”
“等等,别走,”先生笑了笑,一手搭在司莲的肩膀上,“跟我说说你那夫人。”
司莲有些结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原先以为是良缘命短,但现在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单恋不说,好像还被利用个彻底……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保护。
先生找心腹拿了根烟来,递给司莲一根。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炮筒子,挨着司莲坐下。
“也别太难过,相爱一场。”这句一出,先生都感觉自己在阴阳人。
但看司莲表情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记得司郁身上有毒。”先生率先开了个头。
司莲这才接着话,“那毒母子俱损,是我夫人牺牲自己救了小郁。”他僵硬的唇角,染的整个人面色难看又悲凉。
“她爱不爱我都好,我们当初互通心意时只有一句话,不问来处,不问结果,但问心无愧。”
“她……应当是很爱小郁的,我记得,我陪她从产房出来后,就见她抱着熟睡的小郁一直哭。”
“我就记得一句很难懂的话,当然我现在明白了。”
司莲看着指尖没有点燃的烟,白色的一条,明明难以成为一个喻体,却还是觉得,像极了那晚惨白的月光。
先生叼着烟,玩着打火机,语气朦胧,“说说看?”
“对不起,又把你抛下了。”
先生眉梢微动,听他继续说。
“我觉得她看小郁的眼神,应该不是让小郁那么难以接受的母亲……她可能不爱我,但一定疼爱小郁……”
“但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了。”
光是这几天知道的信息就快要撕碎他的大脑。
先生掐了烟,笑了一声。
司莲呆滞地看着前方。
先生双手抱头伸了一个懒腰,“嗐,你们家至少没绝后,我们家就要绝后啦。”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挖苦还是安慰,先生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
“先生的父亲,应当是和我夫人了解的深一些,之前听先生说还知道我夫人的名字。”
司莲倒不是吃醋,只是感觉,自己的爱,好像有些无处安放。
“还好吧,这些不方便多说,牵扯我家辛秘。”先生仰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我也真是,活够了。”
“先生何出此言,年纪合适,早日找个爱人。还是有希望的。”
先生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家该绝了。”
司莲想着对方可能也是有什么痛苦的秘密,便没有多问。
“不过先生家似乎知道很多的样子。”
“当然,我家族谱满满一屋子。都有竹简。”
先生笑眯眯的,“只是到我这,族谱只剩下最后一页啦。”这话经过他的嘴唇,竟然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司莲接不住这话,毕竟光是一屋子族谱便可见这一家族曾经是多么庞大。
“是……因为打仗吗?”
先生没否认,“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为国捐躯,应该的。”他笑笑,“睡吧,我觉得再聊,你就要聊到我们家了。”
先生自己个也卑鄙,了解人家的恋爱史,透露点自己家的历史,多的一点儿都不乐意说。
“那我就去休息了,先生也早些吧。”
先生:“好~”
第二天,司郁起床听见庭院里有人在吵架。
她看着打开一点的窗子,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
她起床去洗漱,燕裔正巧端着早饭进屋。
“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起床?”
司郁洗了把脸,走出来正看见燕裔在小桌上摆盘。
“十点睡你一般七点醒,熬夜过一点就会中午醒,在十一点十二点左右睡觉,你就会在十点之前醒,如果累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睡觉,你就是这个时间醒。怕你起早了没饭吃,包子提前蒸上已经放温了,粥还有点烫,来吃吧。”
司郁一脸不可置信,“那我要赖床呢?”
这计算能力太可怕了吧,这种东西都记着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谁睡觉还会特意记自己几点起啊!
“那我就会把你哄起来,睡太多会疲惫。”燕裔把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发呆的小包子抓过来。
“反正怎么着都会醒呗。”
司郁嘟嘟囔囔的,有点不服。
好像自己所有的习惯都被燕裔掌控了。
“吃饭,吃完再想别的。”
司郁端起小米粥,吹了吹,“你不吃吗?”
“吃过了。”
他挽起袖子,给司郁剥茶叶蛋。
常年握枪的手,骨节如竹,指尖长而具力量感。并非那般纤细薄弱的双手。
尤其是这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司郁尤其喜欢。
就很戳xp。
吃着早饭也不能放过这一番美景,到茶叶蛋放进她碗里,她的视线还是黏黏糊糊盯着他的手不放。
“喜欢?”
燕裔把指尖伸过来,擦了擦她嘴角的肉汁儿。
“嗯嗯喜欢,很长。”
“也不止手长。”
司郁的耳尖瞬间红透,“吃,吃饭呢。”
“我的腿也长,我说什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燕裔一无所知似的,揉了揉司郁的小脑瓜,语气温柔的不行。
这就显得司郁思想有那么一点龌龊。
“不想跟你说话。”
总显得她老色批似的,谁知道一遍遍求她再来一次的是谁。
“不和我说,和谁说。”
燕裔走过来直接把人拉怀里,“和你三个夫位说吗?”
“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昨天不是让你跪键盘呢吗?”
“昨晚没关窗户。”燕裔拿起小包子递到她唇边,一点点开始仔细投喂。
“你上辈子有三个丈夫了?”
他不是唯一了?
“没有,只是规定我可以有三个丈夫!”
“还有,咱们这是一夫一妻制!”
眼瞅着燕裔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再来司郁可真的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