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天雀之前只在院子内,盘旋低空飞过几圈。
这次是它第一次飞得这么高。
一开始,它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如果它自己飞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但如今就如同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在背着一个成年人跑步一般。
不过,幽天雀的适应能力非常强。
飞到半空中后没多久,它就懂得借助风力了。
翅膀开始迎合着风向,进行有节奏地拍动。
渐渐地,幽天雀感觉没有那么吃力了,越飞越稳。
而宁风,也是第一次那么悠闲地在高空中飞行。
之前御刀时,由于要不断地输出灵力,还要留意刀身的各种状态,就如开汽车一般,很难分心去顾及其他。
如今骑在雁背上,感觉轻松许多。
方向盘交给别人,自己眺望风景。
此时隐清城的上空,除了宁风,还有不少修士骑着兽宠飞过。
不过别人可不像宁风这般悠闲,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行色匆匆。
兽宠是不需要溜的,骑着兽宠出门的,多半都是在赶路。
这几个月来,隐清城一直没有发布空中禁飞令。
但前段时间护卫队在大街上显眼的地方张贴了公告,城主府上空,一里之内,严禁飞行。
这就等于承认了,除了城主府的上空,在隐清城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自由御剑或者骑飞行兽宠。
根据莫舟行的说法,以后多半都会维持现状,不会像凤摇城那样进行严格的空中管制。
宁风知道这归根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
隐清城的统治阶层实力不足,根基薄浅,自然不敢实施重典。
重典易招公愤,一旦惹起公愤,后果可想而知。
所有的管控与规则,都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上,否则别人根本不服你。
林朝元虽说坐上城主之位,但估计也是焦头烂额,混得相当不开心。
“走,回家吧!”
宁风拍了拍幽天雀的背。
在城东上空边缘盘旋飞了几圈,他发现幽天雀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这次试飞,其实也是宁风对幽天雀身体素质状况的一次摸底。
他发现幽天雀除了体型小,不适合长距离飞行之外,其他方面都还好。
再喂养一个月左右,它的体型应该会更大一些。
那个时候再载着他长途飞行,就能游刃有余了,目前还不行。
成年的幽天雀,站起身子近三米高多。
双翼若是展开几乎有十米之宽,一次载着三四个人飞行也绰绰有余。
缓缓降落回院子内,宁风摸出一枚化智丹,扔到幽天雀嘴里:
“自个儿玩去吧!”
幽天雀伸出嘴接过化智丹,疲倦的目光终于出现一丝惊喜。
这种绿色的丹丸,比方才宁风给的黑色丹丸好吃多了!
每次吃下去,它都能感觉脑子涌起一阵通透,全身都有一股清凉劲儿。
而且,它觉得最近自己似乎能看明白很多事了。
例如主人现在扔一枚这种绿色丹丸给它,是对它方才在天上努力飞的奖励。
而且看样子,主人似乎准备外出。
虽然幽天雀听不懂宁风那句话的具体意思。
但它知道,这应该是让自己好好守住院子,他很可能要出门了。
幽天雀接过化智丹,便跑到院子角落伏下身子休息。
可惜主人不经常给这种绿色丹丸给它吃,它颇有些无奈。
看到幽天雀在院子角落静静呆着。
宁风这才打开阵法禁制走出门外。
今天是领取月俸的日子,要过去城主府一趟。
而且宁风打算趁这个机会去问问内务堂的女修,他的令牌是不是坏了。
因为这两个月来,新的客卿令牌,一次都没响过。
这事他也问过莫舟行,莫舟行摇头:
“客卿牌子的事,我不清楚。”
“因为护卫队的传讯令牌是独立的,不像凤摇城那般,护卫队与客卿共用一个传讯阵法。”
令牌的传讯功能,是利用隐清城的护城阵法进行传讯的。
准确来说,令牌可以看作是一把阵匙。
许多大型护城阵法,可以增加传讯的功能,只要在阵法的范围内,令牌都能收到阵法发出的传讯消息。
隐清城被劫修破坏掉的护城大阵,已经维修好了,据说数十名阵法师维修了近半个月。
客卿令牌和护卫队的分开,那就是需要布置两套传讯系统,成本翻倍。
而且维护支撑这些传讯系统,也需要灵石的持续供应。
这笔开销不小。
宁风对此表示不理解,但莫舟行压低声音道:
“我估计上头这样安排,是担心客卿里有外人。”
外人?
宁风当时一听就明白,莫舟行的意思,应该是指陈月灵安排到隐清城的眼线。
走入长清街。
自从阵法修理好之后,宁风就感觉到城内的灵气,似乎又充沛了几分。
隐清城的护城大阵,比凤摇城的还高级。
七阶的阵法,聚灵已经是最基本的附带功能了。
三阶灵脉加上阵法聚灵,城内如今的灵气,足够撑得起数千万的练气期修士同时修练。
而隐清城内的常驻人口,不过一千来万而已。
在府前出示令牌后直奔内务堂,上交了些符箓。
领了客卿月俸。
宁风就问女修:“最近两个月我的令牌一直都没有收到任何通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坏了。”
女修一愣:
“不会吧,你拿令牌出来我看看。”
宁风将令牌递了过去,女修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盘状的工具,然后把令牌放入其中,正反面都测了一会。
测完之后,女修沉默了。
半响,才轻轻把令牌推了回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的令牌坏了。”
宁风奇问道。
他看到对方测的时候,盘状工具散发出一阵青光,令牌上也有响应。
这就说明令牌本身,应该没有问题。
女修支支吾吾:“这个……”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先帮你问问,等下个月我再回复你,如何?”
女修眼神躲闪,似乎在逃避宁风的目光。
宁风皱眉,沉默了。
一声告辞后,转头便走。
如无意外,他的令牌,应该是被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