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已微亮。
锦枫商会的后院西侧,一名身着玄青色法袍的修士,缓步走向大门。
“严道友这么早是要上哪啊?”
门口处的守卫,远远看到这名修士,便热情地和他打起招呼。
“我出去买点东西。”
“好勒。”,守卫将阵法打开。
严九朝着守卫点了点头后,便迈步走出门口。
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扭头扫了一眼街道两侧,接着就朝右边走去了。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不过有些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了。
严九走得很快,他的表情阴沉沉,很是难看。
一大早的本不该板着脸,但他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因为今早起床后,他发现自己的御兽鞭,居然不见了。
床上,床底,甚至储物袋,他都找过了。
但就是没找到。
他那根中品御兽鞭,价值十多块灵石,差不多抵得上半个月的月俸了。
这让严九很恼火。
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在临睡前好像把御兽鞭挂在床头的。
但他又不太确定。
因为这几日事多,昨晚下值后,他自己在屋中喝酒解乏,而且喝得还挺多。
平时他的御兽鞭都是放在储物袋中的。
但这几日兽车的使用频率很高,所以御兽鞭都是随手搁在屋中。这样只要上面交代出行任务,他就随时都可以准备好兽车。
严九是锦枫商会的御兽师。
不过由于御兽水平并不高。
所以名义上,他虽是商会的御兽师,但实则干的却是车夫的活。
商会接待客户,或者执事出行。凡是用到兽车的地方,都由他驱兽车前往。
现在御兽鞭不见了。
严九只能去重新买一条。
而且要早去早回,因为今天早上很可能还要出车。
买法器自然是去坊市,或者法器店,不过这里离坊市有些远,还得乘坐公共兽车过去。
所以严九打算就近找个法器店。
这附近的道路他很熟悉。
只要再往前走,穿过对面那条巷子,然后下一条街上,就有几家法器店,只是不知道这么早他们有没有开门。
很快就走到了巷子中。
在快到巷子尾的时候,严九漫不经心地望向前方,随着目光所及,他的表情突然一愣。
因为他看到,巷子末的墙柱上。
挂着一条长黑鞭子。
咦?这不正是自己那条御兽鞭?
颜色,款式完全一样!
不过这种御兽鞭属于批量制作的法器,市面上泛滥,为了确认一下,严九走上去准备仔细辨认。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身后刮过一阵清风。
紧接着,他大脑的意识。
似乎微微地停顿了一下。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侵入了他的神识之内,让他在这一刹那间无法动弹。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了。
溃散的眼瞳,立即又聚起了神气。
他连忙转身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法袍的少年修士。
此人看上去非常眼熟。
虽然严九从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对方身上似乎带着一股亲切,那种亲切感似乎早就存在,仿佛对方是他认识多年的朋友。
不。不是朋友。
是超乎朋友关系的那种羁绊。
“清云矿石店的掌柜吴波,如今在哪?”
宁风看着严九的眼睛,直接问道。
牵灵契施展这么多次了,每次都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失败过,根本无需废话太多。而且从对方的眼神中,宁风就知道这次偷袭绝对奏效。
严九也没有让宁风失望,立即回答道:“吴波如今在长碧宗。”
“长碧宗在何处?”
“城外西面六百里的终海山上。”
终海山?
这个名字宁风听着很熟悉,他想了一下才记起来,那日在云州商会的拍卖会上,有一个倒闭的宗门低价开拍,那个宗门好像就在终海山上。
“你们为何要绑架吴波?”
“因为他在拍卖会上压了长碧宗一头,拍下了护脉丹,长碧宗宗主陆连的儿子准备筑基,需要这枚护脉丹。”
原来如此!
吴波被掳,果然是因为拍卖会的事。
宁风又问道:“那吴波如今是生是死?”
吴波被掳走已经有几日了,护脉丹却在宁风手上,吴波交不出护脉丹,恐怕已经殒落。
燕九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车夫,把人送到了,我们就回来了。”
“锦枫商会与长碧宗是什么关系?”
“我们商会本就是长碧宗属下的产业。”
至此,真相大白。
宁风又追问了一些长碧宗的事,然后就把那条御兽鞭取下来交给燕九。
“你给我留几张传讯符,有事我自然会传你,莫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见面的事。”
“知道了,主人。”
严九从储物袋中翻出几张传讯符交给宁风,然后拿着御兽鞭就匆匆往回走。
宁风穿过巷子,然后走过几条街之后,才坐了一辆公共兽车,回到了客栈中。
中午的时候,李巧如约发来传讯。
果然,清刀宗的这些情报队员,并非是白吃干饭的,他们虽然没有查探到锦枫商会内部的情况,但查出了锦枫商会与长碧宗的关系。
“宗主,我们发现吴掌柜失踪一事,极有可能与长碧宗有关!”
“长碧宗是在终海山上,算是三流宗门。”
“长碧宗的宗主名为陆连,是筑基九层,乃全宗最高战力,另外宗门内修士合计四百余人,筑基修士十二名,不过有数人外出任务。”
情报队能在短短一日内,摸清长碧宗的底细,实属不易。
这就让宁风很是欣慰。
而且他们查探到的消息,与严九所说的大致吻合。
宁风给李巧回了一道传讯,命他们停止所有的探查行为,留在据点等候下一步指令。
这一夜,宁风拒绝了孙正卿的邀请,没有参加他们的聚餐。
“昨夜可能饮酒过多,我今日有些不适,需卧床休养一下。”
孙正卿表示理解。
因为昨夜大家明显都喝多了。
尤其是庄郁蝶,睡到午时过后才醒过来。
而这一夜,庄郁蝶知道宁风有些不适后,也很识趣地没有再来敲宁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