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下沉溺得非常可怕。
在这黑暗之中,让人一切看不见。
人的一切的恐惧都是来源于未知。
当凝望着的那黑暗,凝望着未知的时候,似乎也能够感觉得到那未知正在凝望着你。
一个鲜卑人看着黑暗之中,他好像看见了黑暗在不断的涌动着。
“嗯?”
他正在疑惑时。
咻!!
黑暗之飞过来了一支箭矢。
下一刻。
箭矢穿了他的整个头盖骨。
旋即。
黑暗之中传出了一阵阵的闷响来,在这闷响之中,等到人看清楚了那涌动的黑暗时。
骑兵就已经冲杀了到了面前。
“嘶……”
“好冷的夜啊!”
阎行的手里的长枪在转动着,“这冰凉的夜,该用什么东西才能让其暖和起来,只有……”
“热血,滚烫的血!”
……
低洼地。
这里有很多的树木,只不过这些树木,是风军故意留下来的,鲜卑人此时也正在讨论着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
他们听说在上郡那边,拓跋鲜卑已经拿下了不少的牧场,而他们这里的进度则是稍微有点儿缓慢了。
打了这么久他们都还没进入到太原郡呢。
下面的众多部落,这个时候心里也开始有点儿不耐烦起来了。
宇文部,作为他们这些鲜卑部落里最强的部落,在这个时候肯定是得先他们杀上去破敌啊。
不过。
宇文莫那显然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想法。
他觉得以前的那些规矩都已经应该稍微的改一改了。
为何……
他们作为的最强的部落,为何反而要亲自上阵去冲锋陷阵啊?
他们作为最强部落,就应该是在后面收割的,等到其他的部落先上去冲杀。
等到他们打完之后,敌军打散了之后,他们这个时候再上。
一面是可以保存他们最强部落的实力,减少伤亡,同时,还能够获得最多的收获。
这和之前鲜卑部落之中一些的暗规则不一样。
暗规本来就是让最强的部落,出最多的力,最强部落就应该是先上去打头阵的。
后面的小部落联合在一起,稍微的补一点儿伤害。
不过,这莫那一向是非常残暴,对其他部落的人,都完全是不当人看。
在这个时候……
也是想要让其他部落的人先上。
众部落的人看着莫那,心里虽然是有着那么一点儿怨气,但他们也完全是敢怒不敢言。
只要是惹到了莫那的人,人头基本上就已经被挂了起来,皮肉都风干去喂狼了。
莫那看了一眼众人,说道:“都下去歇了吧!”
“明日出兵!”
“咳咳。”莫那在微微咳嗽着,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在营帐里正燃烧着火堆,让整个营帐都变得非常的暖和。
其他的那些普通鲜卑人,可享受不到一个人一个营帐,一人一个火堆的。
都是一大圈人围在了一起,中间烧起火堆来,躺在地上就直接睡着了。
莫那进入帐篷之后,这里面还绑着几个汉人女子,他的伸手摸了摸,说道:“怎还是一片的冰凉啊!”
抽刀就砍死一人。
一脚将尸体给踢开了。
其他人都被吓得快要崩溃了。
他则是躺进了这温香软玉之中,用女子的体温来取暖。
夜半时分。
莫那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了黑暗之中,伸手一摸时……
他感觉到了湿哒哒的。
“血?”
“不,不对,是水!”
他一下清醒过来,火堆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掉了。
“来人啊!!”莫那一下大叫起来,地面之上已经积攒起了很深的一层水。
当触及到了那冰凉的冷水时,是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了起来。
在这大冬天的,虽然,还没到滴水成冰的程度。
可是……
这也足够的要人命了啊!
“这水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莫那在嘶吼着的,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袄子,手里拿着刀,劈开了营帐,朝着外面看去时。
外面的一片黑暗,连一点儿月光都都没,什么都不看清楚。
而地上也完全生不起火来,火把也都完全被打湿了,点不燃……
耳畔能够听见就是一阵阵的嘈杂之声。
“出什么事儿了?”莫那问道,只不过并没有人来回答他。
他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双腿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让他一头就朝着水里栽倒了下去。
他奋力的挣扎了起来,伸手拉住了一棵树,朝着树上爬去。
但这个时候……在这树上已经的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人。
莫那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他的袄子被打湿了,要是在这树上晾上一晚,天不亮他就得被冻死了。
眼睛看向了一旁的人,伸手一摸,那人的袄子还是干燥的。
他伸手就将那袄子给扯了过来,那没等那人问出为什么,就被莫那一脚给踹进了水里。
“尔等都能死!”
“老子可不能死!”
“咳咳。”莫那咳嗽了起来。
他身上的裹紧了袄子之后,觉得还是不够暖和,接着,又抢了两人的袄子,一并踹进了水里。
就这么一直熬到了天亮时。
天上的阳光也并不温暖。
地上的水已经积成了一个小水塘,倒是这里的树真救了不少人,树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人。
莫那朝着外面看去,夜晚,他们营地被水淹之后,还是有不少人往外跑的。
只不过……
郭淮正带着人,将这片低洼地给围了起来,往外跑出来多少,他就杀多少。
天亮时。
血水也正顺流到低洼之中,让那低洼里的水都给染上了一股妖异的红色。
牵招骑马站在了山头之上,把弓弩都全部从城头之上给拉了下来。
他抽刀挥舞了起来,“放箭!!”
那些躲在树上的鲜卑人,被纷纷射落下去。
莫那从树上跳了下去,看向了马厩,不少躺在地上马已经活不成。
但也还有一些幸存的马匹,他先抢下了一匹马,嘶吼起来,“随我杀出去。”
“杀出去!!”
……
“杀!”
阎行嘴里大叫着,喉咙都已经嘶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趁着黑夜突袭,杀了足足一晚上。
“杀人,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儿。”
转头看着初升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