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桂溪机场。
拉着孔渊的黄包车停在机场门口。
门前的拒马,将孔渊一行人拦住。
人都说迎来送往。
是华夏的待客之道。
换成他时,桂溪的待客之道只有迎。
中间稍微产生一些分歧,就没有了送!
今天这个恩怨,孔渊铭记于心。
秘书长给所有的拉黄包车师傅付了钱。
他忐忑地走到孔渊面前,“部长。”
“都打发走了。”
…
秘书长不敢大声说话,害怕会影响到孔渊的情绪。
随他来的一行人,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穿着皮鞋,拎着公文包,面色凝重。
身为财阀天团。
他们无论去哪,都是风风光光的。
全国任意一个地方的接待规格,都让他们有种公费出差,享受生活的感觉。
桂溪一行。
他们有种当街拉裤兜子里的尴尬。
孔渊默不作声。
他走向机场大门前的岗楼。
驻守机场的卫兵走出岗楼,他不亢不卑,向孔渊敬礼。
“长官,请出示您的证件。”
…
孔渊:……
他脸颊涨红。
证件?!
他妈的!
他第一次出行被一个卫兵拦下来叫他出示证件!!
他那张脸就是证件!!
孔渊胸口发闷,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伫立在他身旁的秘书长上前嚷道:“混蛋!”
“瞎了你的狗眼,敢查财政部部长的证件!!”
“赶紧放行!”
…
警卫:……
他嘴角一抽,严肃道:“对不起长官,任何人进机场都必须要出示证件!”
“就算您是防务部部长,也必须出示证件。”
“这是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警卫说完,他握住胸前的冲锋枪向上一提。
秘书长:……
他气懵了。
往前一步一巴掌甩警卫脸上,“真他妈的是给你脸了!”
“你他妈的执行的是谁的命令?!”
话音未落,秘书长拔出手枪顶住警卫的眉头,“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他们今天在桂溪遭的罪够多了。
现在被一个士兵拦住去路,要求检查他们的证件,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不光是秘书长发火。
随行孔渊的警卫快速上前,架枪指着门口的警卫。
警卫眼睛不眨一下。
他依旧面色平静。
驻守机场门口的警卫排快速冲出岗楼,直接在外围包围了孔渊一行人。
几乎同时,部署在岗楼二层的机枪手转动枪口。
副机枪手协助机枪手将保弹板推进九二式重机枪。
孔渊蹙眉。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机枪手,牙槽快要咬出血了。
一定是叶安然故意针对他。
故意让他出洋相!!
叶安然!!
你等着!!
孔渊牙缝里挤出声音,“谁叫你们这么干的?!”
警卫:“报告长官,我部于48小时前接到命令,对桂溪机场实施高等战备警戒!”
“我不想难为长官,但您必须出示证件。”
“请长官保持克制,我军在高等战备警戒时子弹上膛!享有一切优先权!!”
…
孔渊愣住。
48小时前他还没有来……
也没有接到赵主任的命令。
也就是说,高等战备警戒不是针对他!
难怪,警卫全程以稳定的情绪,和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和他们对话。
孔渊看了看包围他们的桂溪士兵。
他们手里的枪保险是开着的。
刚刚那个警卫的话,确实给他找回了一丝的面子。
至少,让随行他来桂溪的人知道,检查证件不是叶安然或者绥靖公署在刻意针对他们。
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很要面子的。
尽管已经很没面子了……
孔渊回头看向秘书长,“把证件给他看。”
秘书长:“是!”
他收了手枪。
打开公文包,取出证件递给警卫。
警卫查验完证件后,双手递给秘书长并向他和孔渊敬礼。
随后。
一旁的警卫搬开拒马。
孔渊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命令随行人员放下枪,率先走进机场。
桂溪。
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活该当地的老百姓受穷!!
活该他李忠义穷的裤衩子穿不起!!
此一行,他对桂溪的印象糟糕透顶。
一行西装革履的知识分子进到机场里面。
警卫快速还原拒马的位置。
孔渊刚往前走了几步。
一排军车拦在了他们面前。
孔渊停住,他看着从军车上跳下来的军人,眉头拧成了一团,干嘛?没完了是吧?!
一行身着东北野战军空军飞行服的军人,拦在了孔渊等人的面前。
高直航下车。
他走到孔渊面前,抬头看他,“孔先生。”
“高直航?”孔渊皱眉,“你想干什么?!”
高直航看向身边的飞行员。
伫立在他身边的飞行员取出一条黑布。
同时,拦住孔渊的人人手一条黑布。
高直航看着孔渊,“孔先生,桂溪机场目前属于高等战备状态,我鹤城空军对任何进入机场的人,都要行使这个步骤,请你们配合。”
…
孔渊:……
“什么意思?”
“要把我眼睛蒙住吗?!”
“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让我们看见?!”
“真是荒唐!!”
…
孔渊怒斥。
高直航笑了笑。
“孔先生有什么不满,可以向北委会、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甚至是金委会等部门投诉。”
“但现在你们要想进入机场,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
孔渊气死了。
他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啊?!
简直没拿我当人啊!!
他就是个吗喽,也得要点脸面吧?!
他叶安然把他的面子,妥妥的当成了鞋垫子!!
混蛋啊混蛋!!
…
高直航和拦住应天一行人的飞行员非常严肃。
在他们的后方,桂溪机场的停机坪上,停着应龙战斗机、应龙ii战斗机和大批的运输机。
几乎所有的停机坪,甚至连备用跑道都成了鹤城空军的停机坪。
桂溪从建机场至今,从未像现在一样热闹过。
在这些飞机面前,孔渊和他随行人的面子,不值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