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伙子,等秦凌把话说完了才开口道。
“这就是你想要来清河的理由?”
“是。”
秦凌如实的道,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下道。
“清河在国内的排名数一数二,我知道通过保送的方式难度很大。”
“即便如此,但是我也还是想要试一试。”
“如果不能,那来年高考,我再争取达到这个目标。”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已经想好了未来所努力的方向。
因此,不管这条路上有多么艰难险阻,也一定要努力达到。
赖芳点了点头。
詹喜之前已经跟她通过消息,说是秦凌属意于清河大学。
虽然詹喜徐乐平等人所在院校已经属于国内排名前十的大学。
但跟清河大学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可遗憾的是清河大学目前还没有给秦凌递出橄榄枝。
因此秦凌才向赖芳寻求指点。
赖芳从原木桌子前起身,随后从身后放满了奖杯和荣誉证书的柜子中掏出一份信函。
“因为你参加的是数学类比赛,所以首要邀请你的专业是数学专业也是情有可原。”
“但因为这个比赛受到的关注比较广泛,所以不少衍生学科比较不错的院校有招收你的打算。”
赖芳将信函放在秦凌的面前,示意秦凌打开。
秦凌将信封打开,里边却是一份邀请函。
上边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
“秦凌,幸会,看了你的比赛,很想与你见面,我这周将到a市你校做讲座,有时间一叙否?”
落款,沈源。
秦凌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赖芳。
“这个沈先生,是谁?”
赖芳解释道。
“要说这个人,可就巧了。”
“沈源正是我们学校人工智能专业最为年轻的教授。”
“你比赛的那天,他也在。”
那会,沈源正在台下,看见秦凌在团队赛中力挽狂澜,对秦凌也产生了兴趣。
可惜徐乐平和詹喜那会表现的目的太过于明显。
沈源也没当着他们的面抢人,而是在回到清河大学之后持续关注秦凌的动态。
后来詹喜和赖芳通信之后,赖芳才知道秦凌的心意,沈源这才下了这封邀请函。
对于沈源,秦凌当然没有什么印象。
当时秦凌正在比赛中全神贯注,当然没有留意台下有什么人。
他放下手中的邀请函,对赖芳道。
“请赖夫人帮我答应沈教授的邀请吧。”
何止是答应?他简直是求之不得!
想要达到目的地的大门就在眼前,秦凌的心砰砰直跳。
赖芳早就知道了秦凌的意思。
“放心,我会告诉他的。”
“你们学校下周三就要为高二高三的学生举办讲座,届时他会到场。”
“等到讲座结束,他会找你的。”
当然了,她也会去。
秦凌心情有些激动,表面上却维持着波澜不惊。
“好!”
赖芳盯了秦凌的脸一会,有些不悦的道。
“高兴就笑出来,死板着脸做什么?”
“这是好事!好事高兴一下又怎么了?”
秦凌被赖芳训斥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嘴,随即笑出声道。
“我只是太高兴了,根本就不敢想这是真的。”
重生以来发生的种种,对他来说像是梦境一般美好不真实。
虽然这都是事实,可是他怕太高兴,会让这一切如泡影般消散。
赖芳抬手,将一旁的花束上枯萎的叶子拽掉。
“没什么不敢想的,你今天所得到或失去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结果是好的,就证明你努力了。”
“结果不好,证明你什么也没做。”
赖芳将手中团成一团的叶子砸向秦凌,枯黄的叶子在还没有触及秦凌的时候就四下散开。
“年纪轻轻的,装什么老成?给我精神点!”
秦凌被赖芳训斥了一下,立即坐直了身子。
“是!”
……
夜晚。
赖文已经睡着。
赖芳房间内的壁龛内,放着三个牌位。
牌位后的正中间,是赖家人的全家福。
那会儿媳崔婷刚刚有孕,她的丈夫赖徳和儿子赖庭刚刚进入同一个科研项目。
正是全家都期盼着赖文出生的时候。
赖芳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将自己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阿庭,秦凌这孩子有点像你。”
“小时候爸爸妈妈因为工作不经常陪着你,你小小年纪也是这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赖文这孩子跟秦凌很是亲近。”
赖芳目光温柔地看向全家福中间的赖庭。
“这孩子有决心,我会帮助他的。”
赖芳点燃香,将其插在壁龛最外侧的香炉上。
烟雾缓缓地飘散,赖芳走出小房间,准备入睡。
……
第二天。
林志远带着钱渊来到看守所。
林恒在床上躺了一天,秦观又帮着他办了不少事,他竟然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探监室内。
林恒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脸上的伤还是这幅模样。
“儿子,怎么样,好点了没?”
林志远一脸关切。
林恒满不在乎。
“判决下来了没有,我被判了多长时间?”
说到这个,林志远一脸恨意。
“齐白这个瘪三,说什么都不肯签谅解书!”
“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过放心,你李叔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
“一定会尽最大可能地给你减刑!”
林恒进号子待了一天,他当然清楚,在这里待上一年肯定是有了。
知道了情况,他反倒是不慌了。
“爸,你猜我在里边遇见了谁?”
林志远以为林恒怎么也得发一顿脾气,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接受了。
话题一被打岔,他也不由得好奇地道。
“谁?”
“秦观!”
林恒眯了眯眼睛。
要知道秦观要在这里边呆的时间可比他还要多上两年。
可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淡定,可真是让他还自愧不如!
“秦观?那不是秦家的那个养子吗?”
“那么小年纪就知道买凶杀人,还把帽子甩给别人,心机可见有多深沉!”
“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屁都不懂呢!”
“离他远点!别被他害了!”
林志远不安地嘱咐道。
林恒虽然知道秦观这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是也不至于像林志远所说的那样。
“爸,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秦观比我小了好几岁,做什么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