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5天，是何洛在古堡二层的最后时光。
每一天他去餐厅吃饭，二层玩家们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但是何洛分明可以看出，这些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又爱又恨的感情。
爱是因为何洛从Lv.16到Lv.18阶段，为二层玩家供应了超过30本紫色技能书，也就有30名左右的玩家因此受益，实力提升一大截。
有一个紫色技能作为底牌，在古堡二层是非常牛逼的事情。
这些玩家在乐园关卡中战斗力更强，相应获得的收益也更高。
他们在外战关卡中，打得敌对乐园的玩家哭爹喊娘。
是的，相比于一个人就掌握三四十个紫色品质技能的何洛来说，大部分古堡二层玩家，只要能学会一个紫色技能，基本上就能横着走了。
如果不是何洛拥有“追求完美”效果，古堡二层是不可能出现紫色系统盲盒的。
玩家获取紫色技能书的途径，只有关卡里的Lv.15以上boss。
何洛拿到紫色盲盒，可以随性地按照自己的喜好乱抽，别人拿到同样的盲盒，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其中的紫色物品给抽出来。
就算是这样，要抽中紫色技能书依然是一个不确定的概率问题。
在“何氏技能书批发市场”横空出世之前，二层拥有紫色技能的玩家总数不会超过两位数，比拥有紫色装备的要少得多。
很多二层玩家，直到要参加Lv.20的第二次突破考核时，依然没能获得紫色技能。
现在何洛马上要离开古堡二层了，“何氏技能书批发市场”搬家去了三层，以后大家想要买紫色技能书可就难了。
还有一大堆刚刚迈入古堡二层的低级别玩家嗷嗷待哺呢，他却要走了……
至于恨，那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购买何洛手中的紫色技能书，二层各大玩家组织无不砸锅卖铁地筹集资金。
钱由每一个成员分摊，但是到手的紫色技能书，只能优先照顾即将面对第二次突破考核的高级别玩家。
虽然大家口头上说好了，等到低级别玩家升上古堡三层，这些高级别玩家就会反哺大家。
但是……
大家心里都明白，就算有了紫色技能，你就一定能通过第二次突破考核？
就算你能通过第二次突破考核，顺利晋升古堡三层，但是我真的有机会上去接受你的反哺？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大部分的投资都是沉没成本。
真正受益的永远是极少数人，更多人只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努力。
经过两轮的疯狂之后，现在大家都醒悟过来，整个古堡二层缺乏现金流，经济大萧条，罪魁祸首就是何洛。
古堡正常的市场规律是与玩家实力和财力持平的。
古堡二层主流就是蓝色品质技能与装备，想要在这方面超前就意味着要付出溢价。
同样一件紫色物品，在二层的价格远比三层要高得多。
而在二层价格正常的蓝色物品，到了三层就算卖个白菜价也还是滞销。
这就是市场规律。
何洛以一己之力，打乱了古堡二层的市场规律，让二层玩家的节奏都乱了。
现在大家都是节衣缩食在过日子。
就凭这一点，大部分玩家不恨他才怪。
连莫得感情的小丑JJ都恨他。
还好，在疯狂乐园的干预下，何洛终于在Lv.19的时候被坑了一把，没有继续批发紫色技能书，让二层玩家松了口气。
而且接下来，何洛大佬马上就要参加第二次突破考核了。
终于要送走这个瘟神了……
何洛每天一如既往地前往古堡负一层的“不带你玩”私有训练场练功。
在这里，他每天都能遇到Alan.W。
Alan.W每天看到何洛，脸上的神色都非常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从加入“不带你玩”之后，Alan.W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古堡二层的玩家都知道他是何洛的小弟，与何洛属于同一个“引荐人”。
在乐园里，最铁的关系有两种——正式队友关系和同门关系。
相同组织的正式队友之间无法相互攻击，除了在利益分配上争一争之外，战斗时候还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不像何洛与“鬼牌”，总是在捅刀子与被捅刀子的脆弱关系中并肩作战。
至于归属于同一个“引荐人”的同门关系，则要看上头的“引荐人”是怎么做的。
大部分“引荐人”虽然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至少会让自己推荐的玩家互相照应。
玩家都需要“引荐人”提供一些场外支持，所以同门相残的事情也基本不会出现。
Alan.W既是何洛大佬的正式队友，又是同门，这已经是乐园里最铁的关系。
哪怕何洛从来都不曾罩过他，但是大家毕竟不知道不是吗？
就冲着何洛的名头，也没人敢动Alan.W。
谁也不想第二天一早接到“不带你玩”的组织战申请。
但是何洛马上要走了，Alan.W在古堡二层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既没有正式队友，也没有第二个同门。
到时候，其他玩家会不会把对何洛的恨意发泄在他头上，还不好说。
搞不好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向他发起组织战。
比如“天霸会”，比如“宇宙西八”。
这两个组织只是被灭了一支小队，还没团灭呢！
而且不管是“天霸会”还是“宇宙西八”，都带有强烈的种族色彩，就像同乡会一样，凝聚力非常强。
哪怕他们被何洛修理过，依然有来自古堡一层的新人源源不绝加入。
等到何洛走了，他们找Alan.W报复的可能性非常大。
Alan.W只是刚刚通过Lv.14而已，还有大把的时间要混二层，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如果不是私有训练场的诱惑很大，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退会。
但是退会了他也依然是何洛的同门，别人要转嫁仇恨的话，依然会找上他。
思来想去，他希望何洛能够真正做出点同门师兄的样子，给他一点实质上的支持。
于是在第五天早上，也就是何洛即将参加第二次突破考核的当天早上，Alan.W还是开口了。
“我说，你马上要走了……我压力很大啊！”
何洛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Alan.W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在‘引荐人’的份上，帮我提升一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