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讪讪一笑,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住刘晋,只得尴尬的开口解释:
“嘿嘿,子谦,你文才武艺都是当世绝巅,随便指点下子脩,也够他学一辈子了,再说,你身边有个可靠的人跑腿,用的也放心不是吗。”
刘晋不置可否,眼神对着曹昂一阵打量,心里有些同情,都说儿子坑爹,到曹昂这却反过来了,老子坑儿子,还是往死里坑的那种。
曹昂要是不死,或许就没司马家什么事了。
感觉到刘晋审视的目光,曹昂立即昂首挺胸,脸上作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刘晋笑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年轻真好啊。
“行吧,那你就先跟着吾吧,不过先说好了,以后可没有反悔的机会。”
刘晋同意下来,主要是曹昂眼里的崇拜一点也不掩饰,这种眼神,刘晋很受用,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小迷弟呢。
曹昂顿时喜笑颜开,大声应道:
“姐夫放心,我绝不反悔!”
“多谢子谦。”曹操也松了一口气,他内心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但最后还是本着玉不琢不成器的念头,把曹昂带了过来。
建功立业,它不比遛鸡逗狗香吗。
看到曹昂的事情定下,后面的五兄弟上得前来,拱手一礼。
“曹仁曹子孝。”
“曹洪曹子廉。”
“夏侯惇夏侯元让。”
“夏侯渊夏侯妙才。”
“曹纯曹子和”
“拜见主公!”
“哈哈,好。”刘晋笑了,颇有一种天下英才皆入吾瓮中的感觉。
“都放轻松点,吾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有个七杀令。”
随后刘晋把七杀令给曹仁几个说了一下,并告诉他们七杀令下,一视同仁,包括曹昂,都莫要触犯了。
曹仁几个面面相觑,好一个没有那么多规矩,感情这他么的一犯规矩就是死啊。
不过好在这七杀令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也不屑为之。
“是,主公,必定不会让主公失望。”曹仁几个齐声应答,丝毫不敢摆叔叔的架子,皇帝都不敢在这位面前摆父亲的架子,他们算老几。
几人闲聊了一阵,刘晋伸了个懒腰,大手一挥。
“走,今日闲来无事,咱们去蔡大儒家里听曲。”
说实在的,刘晋逛洛阳的时候没找到蔡邕家,不过曹操上学的时候是蔡邕的学生,他肯定知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拜访吧。
“蔡大儒,哪个蔡大儒?”曹操一脸懵逼。
“蔡邕蔡大儒啊。”刘晋纳闷的看着曹操,洛阳还有其他姓蔡的大儒吗?
“子谦,蔡师不在洛阳啊。”曹操无语的看着刘晋,人都不在,你去听哪门子的曲啊。
“不在洛阳,去哪了?”刘晋也愣住了。
曹操只得开口解释:
“蔡师曾经得罪了王甫的弟弟王智,王智就密告蔡师诽谤朝廷,当时还有其他宦官诬陷蔡师,蔡师怕无法幸免,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kuai四声)之地,已经好几年了。”
刘晋听完有些牙疼,你蔡邕怎么不再跑远一点啊,有能耐你再向东一步,直接出海啊。
所谓的吴会之地,也就是后世绍兴的别称,吴是指吴郡,会是指会稽郡,隶属于扬州。
刘晋差点郁闷死,蔡邕这个老……师,暂时是不要想了。
不是,荀爽老师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写信的时候倒是痛快,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蔡邕不在洛阳。
荀爽:召蔡邕回洛阳,不就是你跟皇帝提一嘴的事嘛,到时候蔡邕肯定对你感激涕零、有求必应、倾囊相授,这种送人情的事情,还需要老夫教你?
刘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再等一些时日吧。
……
蹇硕来了,进来就是欢天喜地的恭维:
“殿下,快随奴婢进宫,有办法证明您的身份了,您马上就要被记入玉牒了。”
“什么办法?”刘晋兴致缺缺,除了亲子鉴定,其他的都只能做个佐证。
“滴血认亲!”
“???”刘晋满脑门问号,这是哪个人才提出来的,他要没记错的话,滴血认亲这玩意儿,最早的记载是在三国。
怎么,现在就被逼出来了?
蹇硕以为刘晋不懂,就把朝堂上的事情捡重要的和刘晋说了说,完了还催促刘晋赶快起身,早点把身份的事情落实了。
蹇硕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张让、赵忠他们用生命的代价,找出了一条通天大道,他要是还不会走,直接撞墙得了。
刘晋无所谓的点点头,跟着蹇硕前往皇宫,滴血认亲就是个坑,成不成全看天意,刘晋根本不抱希望。
不过走一趟给那群文盲科普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一旦皇室相信滴血认亲法,民间绝对会跟风并且奉为圭臬。
到时候罪过可就大了,全国下来,估计怎么也有三分之一的父子,会被判定为没有血缘关系,然后就是一桩桩的人伦惨剧,造孽。
一路来到北宫大殿,刘宏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一个盘子、一碗清水、一根银针外加一块擦手布。
刘晋也懒得废话,直接拿起银针刺破手指,在清水中滴入一滴鲜血,说实在的,刘晋对这种荒谬的仪式还是很好奇的,看别人操作和自己参与,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刘晋滴完血,蹇硕又把盘子端到刘宏面前,刘宏如法炮制,也滴入自己的鲜血,然后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中的两滴血。
很快,血液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融了,融了,恭喜陛下!”蹇硕惊喜的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刘宏扬天大笑,这下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端下去给诸公都看看。”
蹇硕二话不说,直接照办。
众大臣都是争先恐后的观看,嘴里啧啧称奇,长见识了。
刘晋不屑的撇撇嘴,这只能证明他和刘宏血型相同,或者他们之中有一个o型血,其他什么也证明不了。
“诸公,这下没人有异议了吧。”刘宏笑靥如花,从此刻起,朕谁也不惧。
“恭喜陛下!”众臣躬身道喜,没人再敢说反对的话。
“吾亲爱的父亲,这东西,不准的。”刘晋的声音幽幽响起。
刘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是你说错了,还是朕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