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手表的指针尽职尽责的指向凌晨一点的位置，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寒渊里。
“丑时到，鬼市开！来者皆是客，入门放恩怨！”
一股墨绿色的烟气涌进寒渊前面的峡谷里，烟雾翻滚过后向两侧散开，古老的门楼出现在里面，因为地处寒渊，所以红色的门扉上满是寒霜。
咯吱！
随着让人牙酸的声音，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隐约能看到里面温暖的灯火，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的玄术师们，有些按耐不住向大门走去。
但更多的是等在原地，桑榆隐约觉得这里的气氛更差了，那些站着不动的玄术师里，最低也有五阶。
（这鬼市，怕不是将国内明里暗里的大佬都集中过来了……还好这次有大腿抱。）她往后又退了两步，大佬的世界萌新瑟瑟发抖。
隆隆
地面升起一根石柱，上面雕刻了一圈似猪非猪的怪物，那石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咬人一样。
蒋宁往张钰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是波儿象吗？鬼市的主人每次都有不同的恶趣味。”
“这次就看哪个倒霉蛋被选中了。”张钰目光扫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熟人，不过在这里没有同事，大家都代表自己家族和宗门的利益。
最先靠近大门的那波人也不全是笨蛋，大部分在看到石柱的瞬间就停住了脚步。
但每次也都有头铁的人，有人率先走进大门，但没几秒钟他就回到了原地。
那人恼了大声说道：“这也到时间了啊？我在这鬼地方冻了一个小时，你们到底几个意思！不做生意开门做什么！”
“生意自然是要做，可我家主人吩咐了今年的拍品质量远高于往年，这规矩自然是要变了。”
伴随着尖锐的声音，鬼市大门里走出来一位矮小的人影，她驼着背身着黑袍，左手拿着一根缠满骷髅头的杖子。
看到来人，原本一肚子气的玄术师瞬间怕了，他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今年居然是百山鬼佬做引！失敬失敬。”
百山鬼佬没有理会那人，用手杖指着下方说道：“今年的规矩便是那石柱，被波儿象认可之人，才能进鬼市的大门。”
人群骚动起来，此起彼伏的询问声响起。
“敢问鬼佬怎么才能得到认可？”
“鬼佬可否细说规则？”
“今年有何珍贵拍品可否告知一二？”
没有理下方乱糟糟的人群，百山鬼佬说完就往鬼市门口走，她似乎是听到了最后一句问题。
“咯咯咯，上到龙鳞下到凡石应有尽有，咯咯咯！”百山鬼佬大笑着消失在门内。
周围的讨论声又四起。
“压轴的居然是龙鳞！”
“那这考验应当不会简单。”
“华而不实，有宝物也没人能炼成法器，还有这劳什子的认可，今天这鬼市不参加也罢！”
“师妹你就不要冒险了，我代表宗门即可。”
和其他人不同，张钰她们还要等人所以一点也不急，反正鬼市凌晨三点才会关闭。
“那里面是真的波儿象，地府专门执行兽刑的妖兽都能借出来，这鬼市主人真是神秘。”蒋鑫抓着姐姐的头发爬到头顶。
张钰往寒渊入口张望一下，嘴里嘟囔道：“估计又是哪的老妖怪吧。”
“又？说的好像你见过其他老妖怪一样……不过易遥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迷路了？真不用去找她吗？”蒋宁看了一眼手表她们已经分开将近一个小时了。
“来寒渊就一条路，她这要是能迷路那可太能了。”
————
而被几人惦记的易某人，有了意外的收获，她正跟着鼻青脸肿的毛鬼，在山洞里七拐八拐，手里捏着一个吊坠在把玩。
“大人，这里就是我发现的废弃矿道……我……我吊坠上的黑矿晶就是从这挖的。”
毛鬼搓了搓爪子，把这里贡献给别人他非常心疼，可又不想和那群鬼一样被斧子拍扁，只能用它保命。
看着眼前的矿晶，易遥已经顾不上搭理他，直接举起斧子，毛鬼吓得立刻抱头躺倒，用后背的长毛把自己包裹起来。
哐当！
斧子的刃口卷了起来，可岩层上的黑色晶体只掉了点碎片，易遥捡起碎片用妖火灼烧。
碎片变得通红，但没有融化的迹象，易遥加大妖力，碎片也只是有一些裂纹，她又加了些力，碎片才完全粉碎。
（他倒是没有说谎，这的确和吊坠的材质是一样。）
（感觉主人你好高兴啊～这石头是什么宝贝吗？）二狗通过契约察觉到易遥的心情。
（这黑矿晶虽然比不上玄星石，但用它做丹炉的内胆，我就能用妖火炼丹。）易遥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些黑色晶体。
秦墨言轻声提醒道：（可易遥我们耽误不少时间了，现在挖这些还来得及吗？）
（无妨，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易遥把碍事的斧子丢去一边，她拿出小铜镜连通天地镜，而后解放妖力。
直接拿晶体有些费时间，所以她坚硬的指甲抠进旁边的岩层中，将晶体附近的土石一起切下，然后扔进天地镜里。
地上的毛鬼半天没感觉到疼痛，就偷偷睁眼查看，只看见一条布满红色火焰的尾巴在缓缓晃动，上面慢慢掉落些零零碎碎的灵力。
（尾巴……大……大……大妖？）
他吞了吞口水，强忍住吃灵力的渴望，又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期盼眼前的大妖不要和他这个小喽啰过不去，内心不停的循环一句话。
（不要杀我！我只看到了尾巴！）
————
此时在鬼市前
百山鬼佬离开后，波儿象就被放了出来，这只噬魂兽牢牢守着鬼市的大门，不放任何一人进去。
有些玄术师选择了退出，有些则缩减了队伍规模，石柱释放的结界一次只能进五人。
可兽毕竟是兽，这一个小时里已经有十几位玄术师突破波儿象进了鬼市大门，现场各种法器和符箓乱飞。
“啊！我的胳膊！”
一人的手臂被波儿象咬断，他的同伴急于救人也被獠牙顶飞，趁着那两人分散注意力，剩下三人直接进了鬼市。
“卖队友卖的真果断……以前可从没见过血，鬼市的主人今天是心情不好吗？”张钰不由得挑了挑眉。
“还有半个小时……不如你带她们先进去，我在这里等。”蒋宁把蒋鑫的傀儡拿出来递给张钰。
“不用，你带她们进去就行，我等她。”
“那好，桑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