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云观,坐落于作为曾经的玄术泰斗之一,香火一直非常鼎盛,但自从老观主仙逝后。
观主之位就悬而未决,这个曾经的“圣地”,就变成了一块诱人的“蛋糕”,所有曾拜入观门的“弟子”,都想要争一争这观主之位。
毕竟,在传说中,悬云观所藏的法术书,多达十万册,其中不乏有,已经绝版和失传的书。
但由于老观主,从来没收过所谓的关门弟子,所以不管谁来继任,都会引来其他家族的人的不满。
于是,一位和老观主同宗族的远房亲戚,欧阳俊,被强推到了观主的位置,有了这个傀儡。
以白家为首,大小数十个玄术家族,开始了对悬云观藏书的瓜分,当藏经洞的封印被解开后。
所有人的脸上,都满眼欣喜,那一排又一排的道法经书,印证了那个传言,但当他们小心翻开书籍后。
却发现,这些打破脑袋,都想弄到的藏书,全部都是无字的,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幻术和障眼法。
所以试了许多破解之术,但花费了十年时间,那些藏书,依旧是无字天书,最后连白家都坚持不住了,拿了几箱藏书后离开了悬云观。
新任观主欧阳俊,就是个普通人,对道观没有任何实质控制权,在所有家族撤离后,悬云观就没了资金的支持,运转开始出现问题。
再加上观主并不会玄术,道观又地处偏僻的观天崖,上山的道路上,又有数道禁制,也不可能有普通信徒上山。
已经吃不上饭,又不能拿道观任何东西的欧阳观主,直接扔下这个偌大的道观,跟着最后一批撤离的玄术师们,一起下了山。
悬云观失去了主人,就这样闲置了一百多年,被禁制保护的山崖,成了动物们的天堂。
如今,山林中鸟兽慌乱,应该是有陌生人闯了进来,随着咚的一声巨响,百年的禁制被打开了一个豁口。
“哇哇哇!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不对!你不能过去!”
一只黑色的乌鸦,居然口吐人言,它给自己取名墨羽,原本是只普通的鸟,一日为了避雨,躲进了悬云观之中。
观内的聚灵阵还能缓慢运转,在灵力的刺激下,它有了灵智,并且在昏迷时,听到了几句口诀。
从此以后,它便自诩守护者,留在观内潜心修炼,但因为资质实在太差,五十年过去,墨羽除了能口吐人言外,还不能化身。
“大惊小怪,这禁制是可以恢复的,而且这曾经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来。”重明挥了挥手,把这只烦人的乌鸦赶开。
墨羽拍了拍翅膀躲开,它飞高了一些和重明保持距离,不满的大声说道:
“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啊!我还说这是我家呢!再说,哪有回家还要砸门的!这个道观!可是有神保佑!你小心被雷劈……哇!”
“闭嘴吧!臭乌鸦嘴!”
重明抬手飞了一根翎羽出去,上面火苗燎到了墨羽的羽毛,乌鸦落到地上不停的打滚。
重明没有管那个碎嘴子,她一路上净被它念了,不过重明下手也有分寸,那火最多让它变成秃毛鸡。
对于已经成精的动物来说,长羽毛是件非常快的事,最多两到三天就能恢复,她深吸一口气,都打算接受这里的破败荒凉。
于是伸手,准备推开道观的大门,可这时,重明突然发现,大门的台阶居然一尘不染。
这种整洁属实是反常,要知道,这里可是百年无人打理。
重明面色一沉,伸手推开了大门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门扉慢慢打开,重明谨慎的站在门口打量,并没有立刻进去。
眼前的一切,重明都非常熟悉,这座道观最初的主人,便是秦淑敏,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仙法,在一夜之间,就修筑了这么大的一座道观。
“居然什么都没少……不应该啊!以我对那群人类的了解,有这种机会,他们应该连铺路石都拿走才对。”
重明说着便走了进去,她在花园里粗略一看,这里的所有东西,不管是数量还是款式,都能和她的记忆对上。
她抬手摸了一把亭子的支柱,轻声呢喃道:“这些可都是黄杨木,还有水池中央的跃龙门的雕刻,用的是红珊瑚和大块的碧玺……这些……这些……”
重明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看着那些无比熟悉的东西,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些东西的来历。
记忆中,以前觉得很合理的事情,如今却觉得有违和感,她记得和秦淑敏相处的日子。
重明看着平静的水面,一时间出了神,在隐约间,她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和说话声。
“怎么样!这里啊~以后就是我们的基地!哎呀!就是门派!门派!”
“你们想加入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这里如此空旷,是不是需要点宝贝装饰一下,哎!都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入股我真的不亏的啊!”
“臭九!笨九!大傻九!她就会欺负我!大家快帮我揍她!”
“还要揍她?你舍得吗?”
重明条件反射般的呢喃了一句,身体不由得摇晃了一下,眼前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涟漪。
“我这是……怎么了?”
重明的身体越发无力,她用力的晃了晃头,想要保持清醒,但腿一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她挣扎的想要起身。
却一次又一次的摔了下去,重明觉得心跳在变慢,身体也逐渐开始变得冰凉,这一切反应都在告诉她,马上她又要死一次。
求生的本能让重明开始挣扎,透过已经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池塘旁边喂鱼。
“你……阿……敏……”重明看着那个背影,挣扎的往前爬了两下。
“哎~如果我的日子,也能和你们一样就好了,无忧无虑的……呵呵!还扭起来了,你们这些大笨鱼啊~是不会懂的成年人的苦的。”
重明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近在咫尺的背影,但还是抵不过眩晕感,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