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愿在这个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刻,反而想起一个之前都没有记起的细节——
薄聿珩送她到学校那天,她恼羞成怒跑下车,眼角瞥见那条路上还有一个人。
是个女生,一头长发,穿着粉裙。
那不就是樊雪?
所以这段时间,学校传的流言里,所谓的“二三十万的车”、“车震”、“一次两百”,就是樊雪在维多利亚港拍卖场的基础上,添油加醋,泼给她的脏水!
如果是平时的应如愿,一定会选择冷静处理。
但在她身心都极不舒服的此时此刻,她就是想都没有想,直接走到樊雪面前。
端起那碗刚打的汤,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里,毫不犹豫泼到樊雪的脸上!
“啊——”
汤虽然不是滚烫刚出锅,但也烫得樊雪当场尖叫:“应如愿!你疯了吗!”
应如愿冷着脸:“嘴巴那么脏,我帮你洗洗。”
樊雪当场就疯了,扑上去要撕烂她的脸:“应如愿!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应如愿轻松往旁边一侧身,失去理智的樊雪就撞在了桌子上。
应如愿重重放下汤碗:“你三番四次在背后造谣我,我只是泼你一碗汤,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她盯着她,“樊雪,我问你,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我污蔑你?”樊雪哈了一声,表情因为恨得咬牙切齿而有些狰狞,她拔高音量大声说。
“你敢说你复学那天不是一个男人送你来学校的?你敢说你们没有在车上做不要脸的事?你敢说你昨晚半夜没有离开学校?应如愿,都有人看到你在维多利亚港的拍卖场卖身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此时此刻本就是午饭时间,学生们都来食堂吃饭,她们在这里闹,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这段时间应如愿在学校的风评很不好,樊雪这么当面开炮,学生们也都对应如愿指指点点。
应如愿只看着她:“所以你承认这些流言,是你最先传播出来的?”
“我承认了吗?我没有啊~”樊雪也不傻,夸张地摊手,“大家都这么说,你要是没做,大家为什么不说别人,偏要说你?”
刚才跟樊雪一起吃饭的是她的好朋友,这会儿自然是站在她那边:“就是!自己不干不净还不让人说了,你们她身上穿的,lv的春夏新款,她家都破产了,她哪来的钱买名牌啊?肯定是金主送的呗!”
另一个也鄙夷讥诮:“应如愿,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应家小小姐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冲上来就动手,还好那碗汤不烫,要是把樊雪烫伤,我看你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一道女声插进来:“谁跟你们说,没烫伤就不用负责任的?”
应如愿转头看去,薄向织从围观的学生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她看她的眼神,比樊雪还要恶毒!
正常。
她不可能不恨她,她被罚跪了五天,养伤养了一个星期,所以上周才没出现在学校,直到今天走路姿势还有点不自然,她怎么可能不恨她这个“害”她跪的人。
樊雪看到她,就像看到大靠山:“向织!”
薄如织学聪明了,不会扑上来动手了,就抓着应如愿泼汤的行为放大。
“应如愿,谁给你的权利在学校对同学动手的?你太嚣张了,我已经让人去把教务处主任请过来了,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应如愿一下攥紧了手。
许和夏从人群挤到应如愿身边,干笑着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樊雪,我们好歹是一个宿舍的,今天就算了吧,你的衣服弄脏了,让如愿赔你一套新的,这事儿就过去了,别闹到教导处去,如愿好不容易才能回来读书。”
樊雪好不容易捏住应如愿的把柄,怎么可能放过:“我凭什么算了?她不是很有能耐吗?我看她这次怎么办!”
薄向织上下打量了应如愿一圈,突然就改口了:“要我们算了也不是不行。”
樊雪以为她心软:“向织。”
薄向织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应如愿面前,讥诮道:“你跪下,跟我们磕头道歉,承认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就是一个下贱的妓女,我们可以考虑跟主任说今天都是误会,你是不小心把汤倒在樊同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