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们都不怕,一定会把青朴苑守好,保护夫人的安全。”
谢昭昭看着众人都精神抖擞,紧张但不慌乱,很好!
她有条不紊地把命令下达:
“谢府、伯府的女眷,暂时不要告诉她们,一切按照原来的安排,该干嘛干嘛,不要引起恐慌。
北尘出城往南打探,迎接阁老一行人,如果路上遇见大军,便建议他们回避,暂时不要回城。”
自从搬到青朴苑,府兵便在府里长期驻扎二百人左右,谢昭昭吩咐红书:“把藏在湖边禁地的所有瓦罐雷都准备好。”
红书什么也不问,执行命令:“是。”
陆非烟忽闪着眼睛,等大家都领了任务,她也去找柴神医了,她要多准备点毒药。
青朴苑布置好,一切都交给圆圆,谢昭昭又若无其事地去陪着祖母她们说话。
城中出事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仅仅过了两个时辰,大街上兵荒马乱。
小新再次跑来禀告:“主子,城门关了,外面发现大批的叛军。”
青朴苑瞭望角守望的人都来汇报。
“南城城外发现大批兵马,正向京城疾驰而来。”
“西城城外发现大批兵马。”
“东城城外发现大批兵马。”
“北城外已经有两队兵马打起来了。”
谢昭昭身后站着陆非烟、柴伯柴婶、圆圆满满,谢昭昭说:“继续盯着。”
皇城司的人飞奔出皇宫,手举令牌,一路大喊“回避”“关城门”“关宫门”。
四个城门的守将接到命令,立即关城门。
老百姓都极快地收拾东西,能回家的回家,能躲起来的躲起来。
青朴苑所在位置是西城,站在瞭望台上,能看见皇宫午门外的概况。
御街上百姓已经全部撤离,只有禁军在跑动。
谢家的女眷,鲁氏和两个儿子,都惊慌失措地在院子里等着她。
谢老夫人拄着拐杖,如定海神针一般,不慌不忙。
谢昭昭进来,老人家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说了一句:“不要怕。”
周棠棠也笑着说:“有点可惜,我肚子里装了两个重货,不然,我要提枪杀他几个。”
鲁氏带着哭腔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仗了?二老爷会不会……”
尽管顾仲裕是八品校尉,但是,打到京城了,都必须上战场的。
顾仲裕半瓶子晃荡,他的八品校尉,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怎么能打仗?
谢昭昭安慰道:“世事难料,谁也不想打仗。嫂子,你带着承嗣、承欢去茶室等着。不要惊慌,院子已经由府兵护卫起来了。”
老夫人坚定地说:“昭昭,祖母与你在一起。”
为了瞭望的护卫汇报信息方便,谢昭昭坐镇湖心岛外的揽月阁。
谢老夫人不肯躲在湖心岛,坚决要与她一起面对。
周棠棠挺着大肚子,笑着说:“我也不躲,能做我周棠棠的孩儿,就必须经得起风浪,不怂不退。”
她也与谢昭昭坐在揽月阁。
南城门比西城门破旧一些,叛军在这里攻城尤其凶猛。
那些提前进入城中的叛军,想从里面打开城门,与禁军双方殊死厮杀,门内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城门外虽然距离青朴苑有些距离,但是城内的喊杀声,追杀脚步声,气氛无比紧张。
谢昭昭淡定地坐着,谢老夫人也轻轻地喝着茶水,问道:“你派出去接顾阁老的人,应该能遇上顾阁老他们了吧?”
“差不多,北尘轻功极好,现在出城百里肯定有的。”
“那就好。”顾阁老和瑜儿安全就好。
皇宫。
惠帝坐在勤政殿龙椅上,静静地看着百官。
朝堂上众臣也都停止了争执,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都在等。
叛军已经查明,是太子带兵逼宫。
那天在伯府一案中,太子被禁足一年,而且他嗑毒的事,老大臣都知道了。
太子、魏敬忠都明白,这辈子也就止步于太子了。
禁足一年,不知道太子还能不能活过一年。
别说太子党,就连魏氏党羽都期望太子赶紧登基,不然,他们这么多年的筹谋付诸东流。
全体支持,反!
为了这一天,魏敬忠早就做足了功课。
在肉蛋公主想要做女帝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动手,族里的男丁,几乎都被他不动声色地用各种方式调出城。
魏府明面上一切照旧,太后去世,取消一切娱乐活动,他的老妻生辰,魏氏一党和宫里还都公开送了礼物。
顾少羽他们前脚走,后脚西夏进犯边境的军报,加急三封,送到朝堂。
不几日,东辽进犯大乾的急报也送到朝堂。
内忧外患!
镇压荣王和宁王的大将未回,朝廷又派出两位大将、督军,带着兵马粮草,奔赴边疆,与原先的边军一起抵抗西夏、东辽。
京城能打的武将没了,京郊大营的兵马,一半是他魏氏的人,或者太子的人。
原先老鬼培养的那些半成品暗卫,在大青山没被歼灭的,藏在京外百里的庄子,化装成商队,分几批进了城。
听说镇压荣王的大军不日便要回朝,一旦回朝,胜算又小了几分。
眼下,朝堂能打的将军、大军,兵分四路被派出去,朝堂正是最空虚的时候,魏敬忠联手太子,突然发动了宫变。
惠帝听着禁军一次次来汇报。
“报~魏府只剩下女眷和幼儿。”
“报~太子府人去楼空,书房之下有密道。”
“报~岳行云将军与叛军在南城外厮杀,不敌,重伤。”
“报~......”
消息不时传来,惠帝手指不断地轻敲龙案,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偶然的停顿,大家的心都吊在嗓子眼。
焦急而不安地等待最终结果。
叛军做足了功课,在城门内外,与兵马司的将士打得极其惨烈,不断地有人倒下,外面又不断地有双方的援兵赶来。
锦歌匆匆跑到勤政殿外。
“禀告陛下,皇后娘娘求见!”门口禁军,进殿禀报。
“不见!”惠帝阴沉着脸,对花子胜说,“让她老老实实呆在中宫。”
花子胜出来,站在勤政殿门口的台阶上,对下面站着的锦歌说:“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皇后娘娘想与陛下一起面对。”锦歌恳求道,“花总管,求您告诉陛下一声吧?”
花子胜冷笑道:“锦歌,你告诉娘娘,真还念着帝后之情,那就老实呆着,不要再耍阴谋诡计。”
锦歌哭着说:“可太子和魏大人起兵,娘娘并不知道,娘娘是无辜的。”
花子胜轻蔑地笑了,说道:“无辜?呵~锦歌,陛下仁义,没有把娘娘挂在城头招降,已经是仁至义尽,难不成你还要陛下对她感恩戴德?
还想陛下被魏氏搓圆捏扁?还妄图控制陛下?未免太可笑了些!赶紧滚!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