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发出任何反抗,巨龟那令s级异能者都头疼的背甲碎成齑粉,百米高的庞然大物被不可阻挡的力量瞬间抹除。
“这……这!”
“王队,崩坏能浓度下降了,比之前低90%!”
他们并不知道,出手之人远在千里之外。
超远距离凝聚崩坏能进行攻击,并遣散崩坏侵蚀,于顾砚而言,小菜一碟。
而此时的他已经离开了顾漓身边,走在有些破败的街道。
几处大型商场的牌匾被拆解,小公园内住满了露天而睡的流浪者,唯一完好的只有一家医院,但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得出来,这里之前还算有些繁华。
“之前这里是个拉面馆,老板陪妻子回娘家过年,死在了灾区,现在这里住着许多逃亡者。”
“那边是一座购物广场,不过灾难爆发没几天,恐慌的人类冲进其中,抢夺食物,贵重品等等,现在同样住满了人。”
顾季使用权能,了解这座曾经有些繁华的城市,不断讲述给顾砚。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过去的辉煌一文不值,人类的骄傲在崩坏面前,就是如此脆弱不堪。”
说着,她取出几张照片,是她和莫尔游玩时所拍摄,都是些有名的旅游景点。
“我也体验了一段时间,想和你一样融入进去,不过,有点难,所以我放弃了,你也放弃了。”
当她见过大气层外的宇宙,就对飞机上所能看到的云海无动于衷,当她那够化作流星坠落,掀起滔天巨浪,海滨的小小水花就是索然无味。
“所以,你不用关心人类如何如何,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生活就像一触即破的泡沫,”
“哪怕你再怎么呵护,一阵微风都能将其一切美好颠覆,泡沫破碎后,连一滩水都不足以留下。”
“当然,”她的手指拨弄着长发,“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
“……你想多了,我不会管这些,不然我已经把华国的崩坏拔除了。”
之前的顾砚,也就是yan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想守护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同类。
错就错在,这样没有未来。
“救不了所有人,又何必给他们希望呢?”
别人会不会鼓舞人类他不管,因为他们不了解崩坏,不知道未来。
让人怀揣着“我一定会得到救赎”的想法,却不知所谓救赎只是另一个绝望开端,还不如让人类带着抗争的意念挣扎下去。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个样子很难让人放心。”
“呃……我怎么了?”
“好像谁欠你钱一样。”
顾砚无语,干笑两声。
“没错!有点……有点吓人。”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莫尔也插上两嘴。
“不用担心我。”顾砚的笑容有些轻松,又带着莫名的苦涩。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世界而已。”
“至于怎么想的,我只是想让你们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人类该如何,世界该如何?
这个问题自有人探究。
………………
“水……”
白发男子无意识的索求着,已经昏迷了数天的他,身躯如同老旧的机械,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的。
窗外不断传出枪声,爆炸声,将他有些朦胧的意识唤醒。
“好吵……”
终于,他的声音被人听到。
“莱文斯先生醒了!”
“先生要喝水吗?”
轻微点了点头,片刻后一股甘甜清凉的的水流涌入口中。
“咳……外面怎么这么吵?”
无论是休息还是工作,这种吵闹的环境都是很糟糕的。
“附近出现了许多崩坏兽,不过请放心,您是安全的。”
莱文斯睁开眼,自己身处病房,与他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护士。
“崩坏兽……”
昏迷前的记忆浮现,他眼底闪过一抹悲痛。
他的父亲死了。
那个被人敬仰的老者,在探求真理的路上,化为一堆灰烬。
“傲慢呢?”
“那位律者在杀死几名异能者后就消失了,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啊……我要出去。”莱文斯撑起身体,想要离开。
“不行,虽然您的伤势已经被治愈,内脏也完全修复,但新生的器官还很脆弱,暂时不能支持运动。”
“没关系。”
说起来,他也算是硬接律者一击而活下来的普通人了。
太脆弱了,这样的人体,普通人如何与崩坏对抗,又如何在崩坏中活下来?
走到窗前,他向远处眺望,灰尘四起,不断有异能者从空中飞过,又不断有人因为崩坏的侵蚀而死亡。
“莱文斯。”刘教授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躯。
“刘叔,信息已经核对完了吧。”
“嗯,傲慢说的句句属实。”
“……嗯。”
“请节哀。”刘教授与他的父亲关系甚好,不知道是出于对好友遗孤的关照,还是对杰出后辈的同情。
“我的父亲死在追寻真知的道路上,于他,于我而言都是最好的归宿。”
“你能看开就好。”
“嗯,”莱文斯看着不断接近的崩坏兽潮,此地的崩坏能浓度也在持续升高。
“灾难吗……可惜,他还是成为了最早离去的那一部分人。”
“怪物,律者,崩坏,这么多未知的真相,未知的道路等着我们去一点点挖掘,想一想,还真是遗憾,呵呵……”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又有些惋惜,面色却十分平静。
两人沉默着看向窗外。
“莱文斯,我们该撤离了,这里恐怕要失守了。”
短短几分钟,崩坏能浓度很快达到了接近致命的标准,怪物的嘶吼已经犹在耳边,部分抗性低的人已经倒地或变成死士。
“不,这里是我们的实验室,是我探究崩坏的起始点,我不会离开的。”
刘教授的意识已经模糊,瘫倒在地,灾难的降临有些急促,同样急促的,是它的离去。
崩坏能在此时此刻,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仍然存在于研究中心,却无法逸散到人体分毫。
莱文斯低下身躯,病号服不知何时已经换成长袍,漆黑的颜色与他那头白发格格不入却又有些奇怪的相称。
那是『未知』的颜色,是他所渴求所追寻真相的面纱。
伤痛已经带着弱小的躯壳远去,无知而无能为力的莱文斯亦将改变。
“不过,我还是觉得,用更多的未知来换取我父亲的性命,有些不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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