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被塔压入江中。
相应的,江面上的白烟也减少了不少。
一众随李月白而来的百姓见此,在龙江旁边高呼道:
“看啊!龙头被被仙子给镇住了!”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
闻声而来的高发脸上显露出一抹喜色,对着从天上飘然而下的李月白道:“木姑娘,那龙……”
李月白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那龙头不可能就这么沉入江底。我也只是稍稍用了些手段将它压制到了江里。”
且这个压制。还只是暂时,指不定一天以后,又或是两天之后,这龙头还是会从水中冒出。
这时,后来跟着的黄逵用神念给李月白传音道:“木老大。既然这龙头被你压到了江里。那我们直接过江就是了……反正,那白荣不是去请那董鼎言了吗?这龙头的事情,让他们解决就好了。”
“我倒是也想过江。胖子,你跟我来吧。”李月白说着,脚下柳腰再度凌空飞起,她一把拽起黄逵将他带到柳腰剑身,凌空飞到了江面,然后再离那颗龙头五百步之外的距停了下来。
江面上有风袭来。
黄逵与李月白站在一起,有风带起了后者一缕青丝,连带着一丝沁香幽兰也传了过来。
晚霞之下。
李月白晶莹如玉的脸颊上,染了一层殷红,如新月染晕、花树堆雪。
黄逵多少有些心神摇曳。
只是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摇头摒弃掉那些杂念。
这时,李月白开口道:“胖子,你放出神念去看看那龙头……”
黄逵闻言放出了神念。
他观察到,现在的龙江之内尽是那些龙虱的寄生体。只是他们真要过江,这些龙虱算不上多大的阻碍。
忽而,黄逵大叫出声道:“这……这龙头活了?”
他用神念观察到,那被李月白压到大江中的龙头竟然渐渐有了鼻息。
其实,当初这龙头从龙江中浮现出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龙头有活过来的迹象。只是当时还不太明显。
而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她就打消了直接过江的念头。
现在……
这龙头渐渐复苏活了过来。直接冒然过江,若是这龙头复苏过来?又当如何呢?
在回去江面的时候,黄逵又问:“木老大,那现在该……”
“你不是说了吗?这龙江龙头的事情有董鼎言去处理,我们做好我们能做的就够了。”李月白笑着回他道。
……
又是一天之后。
没了龙头喷烟作怪,宝兴县便没有人再被龙虱给感染。
这期间,那被李月白用塔给压到江里的龙头也显得的安稳。
但这只是表象。
这会客栈一楼厅内一众人围在一起议论道:
“怪了!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雷!是既不见雪,也不见雨……真的怪啊!”
“是啊!还有你们不觉得这几天越来越热了吗?我本以为天气热了会是一件好事,今年这庄稼可以早点种了。可现在着温度,粮食撒土了怕是都能睡了!”
“这蝗虫和老鼠也格外多!这粮食还怎么种?”
这到底还是一月多的寒冬天气。可诸多人已经热的脱下冬衣,穿上了夏天的衣服。
客栈二楼的露天小单间上,李月白看了下方一眼,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般外人只当昨晚是打雷了。
可李月白却是清楚,那是龙江里龙头复苏时喷出鼻息的缘故……
鼻息产生的强劲气流将江底给搅扰的沸腾翻滚,声音从江底传出听起来就和打雷差不多。
“那龙不会就这几天活过来吧?”
天气反常炎热的厉害,黄逵身上脱的就只剩下那一件百衲衣,他一手拎着一个紫砂小茶壶,一边对李月白说道。
显然,昨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胖子,你说这么回事?那龙要活?”
段剑身在裴春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对着黄逵问道。
黄逵便把自己和李月白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段剑安。
后者闻言皱起眉又看向了李月白道:“兄长,这……”
他正说着。
忽而,客栈外却又响起了打雷声。
见那位县太爷高发,连官服也没穿火急火燎向客栈赶来,快步向二楼李月白这边的但间而来。
“高大人,是塔碎了?”
李月白率先开口。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显意外。
高发摇头道:“不是。而是有一截龙身浮现出了江面。我已让衙役第一时间将江边封锁,不让百姓靠近那里。姑娘……可否随我去看看?”
李月白点了点头。
……
江面之上。
风浪比起昨天似乎显得更大。不时一个浪起,竟有几丈之高。
而还未真正到龙江畔,隔着很远的距离,李月白一行人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那是浮现于江面上的一截腐烂龙身传来的,诸多的龙虱在上面爬进爬出,更有龙骨裸露在外。
与龙头相比,它显得更大,几乎横跨大半个江面!
轰隆!轰隆!……
又是一阵打雷声响起,又有一截龙身从水里浮现了出来。
或者说,随着这截龙身的出现,龙江内的水位开始迅速降低。连龙江似乎都缩小了一拳。这说明,这条江……正在由江化龙!
刺啦!刺啦!刺啦!
新出现的这截龙身上,又有龙虱从皮肉里钻了出来。
看着叫人头皮发麻。
这这截龙身上的龙虱当个一条的大小竟然都比得一只深山中的大蟒了!
在又看了一眼江面后,李月白摇了摇头对高发道:“我至多将这些龙身给压到江内。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顿了顿,她又道:“白兄去请董师爷,还有多久能回来?”
高发皱眉道:“这怎么着都得再有一天时间。”
闻声,李月白道手中画妖之力凝结成的笔出现,她隔空随笔一画,一连几座水墨形成的巨型塔出现,将那两截龙尸给压到了水里。
龙尸出现,这一幕也被更远处衙役阻拦的一众百姓看在了眼里。
其中有个流里流气的刀疤脸青年道:“要我说啊……其实就是我们把那李玄供着太把他当回事了,惹得这妖龙发威了呗!要我说啊,我们把李玄的庙给拆了!给这妖龙供上庙,说不得这地方就太平了!”
顿了顿,他又看向远处的李月白道:“一个女子,不去看看什么叫三从四德,学学怎么伺候男人,在这里抛头露面……耍什么威风?”
他这番议论,自然引起了周围一众人的不满,有位白发长须老者,拿起手中的拐杖对着这青年的脑门就敲了下去,并骂道:“你说什么混账话呢?几十年前要不是李公镇住这妖龙,你爹娘和这一众乡亲能活?没有你爹娘,又哪儿来的你?我看啊,就是现在生活富足了,你吃的太饱了!还有木姑娘,那是大能耐的人物!我记得前天,她也是给你治过疟疾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一众人听了这青年的话,也是怒意横起抓起这青年就是一阵拳头招呼。
说到底,是这青年过去安逸久了,脑袋里就会多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如这样的青年,宝兴县内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