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山谁都没做声,默默的吃完丰盛的晚饭。
沈高林的打算,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这是要借助dp,从心灵到身体上,折磨我们这些人。
现在的这个地牢里面,所有的人,基本上代表了金三角地区的所有顶级势力,比如奈瑞金,或者是势力的继承人,就像文凯文玄,掌控了这些人,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金三角的底下世界。
沈高林也就成了金三角地下势力的皇帝,那我要杀他就更难了。
他并不知道我会在这里面,甚至可以说是我自己跳进来这个局。
我没有选择,因为沈高林的动作太快了,他永远走在我的前面,我有追寻他的理由,他毫无顾忌,我却不能。
不以身入局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在他已经落子的棋盘里赢的一席之地。
要将死棋盘活,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用沈高林意想不到的方式,才能有一丝赢面。
他不会让我们习惯戒断反应,而是通过反复不断的加大剂量,来强化我们对于那种东西的依赖。
我猜测,对那种东西的瘾,并不是沈高林的最终手段,他只是想让我们先从心理上屈服,最后再给所有人套上枷锁。
比如……一剂莫须有的毒药,就像我当初在风沙里掌控秋千,一样的手段。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也有可能是吃了丰盛的晚餐后,没有发作的时间,让我的身体感觉太舒服了。
牢门一下就被打开了,熟悉的方式。
两名医生带着几名士兵进来,我和杨山认命般的躺在床上。
我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凭医生言语中的挑衅,也无动于衷。
医生挑衅了一番,见我丝毫没有反应,似乎也失去了兴趣,毕竟谁都不会对没有反应的死鱼有兴趣。
只是他扎在我手臂上的针,比前两次更用力了,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怒气,拔出来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道血剑。
我看着他带着残忍的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随着针管里的药液推注进来,我的身体里,又迎来了那股熟悉的,迷醉的感觉。
美妙的感觉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空虚,潮水般的空虚……
戒断反应发作之后,我就在等着蒲沙的到来。
按理来说,上次也是这个时间,应该要来了,我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难道是蒲沙出了什么意外?
又或者,蒲沙就是个无间道,在演我和奈瑞金?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看见几道人影从门前掠过,我急忙冲上前去。
我贴在铁门上,就看见几人站在奈瑞金的牢房门口,为首的正是蒲沙。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蒲沙打开奈瑞金的房门,带进去几名士兵。
没多久,蒲沙就带着几名士兵出来了,走向我的房间。
我叫起躺在床上的杨山,两人等候在房门口。
这个时候,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逃出这里。
奈瑞金逃跑之后,瞒不住多久,沈高林也绝不会给我和杨山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蒲沙掏出钥匙,将我的牢门打开,看着我和杨山两人,愣了一下,问道:
“你们两个人都要走?”
我点点头,说道:
“两个人必须都走!”
蒲沙看向身旁的一名士兵,那名士兵正是奈瑞金,只是已经换上了士兵的衣服。
奈瑞金看了一眼我的脸,凝视了几秒,对着蒲沙说道:
“按他说的做。”
蒲沙点点头,朝身后的士兵挥挥手。
蒲沙身后的两名士兵,走上前来,麻利的脱下身上的军服。
我和杨山见状,也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将他们脱下来的衣服穿上。
四人互换衣服之后,蒲沙带来的两名士兵,往房间里走去,坐在我和杨山的床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看来,蒲沙带来的几个替身,也是死士一般的存在。
我和杨山学着奈瑞金的样子,跟在蒲沙的身后出了房间。
蒲沙带着我们出了房间,沿着地牢的廊道,向前走去。
被带进来这么久,我已经快要记不清地牢的结构了,我也不知道跟着蒲沙绕了多少个弯,总感觉一直在地牢里绕圈。
我心头产生一阵疑惑,忍不住问道:
“还有多久?”
蒲沙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奈瑞金,又看向我,说道:
“快了,你别乱说话,待会有巡逻的守卫,和关卡的时候,你千万别说话!”
正说着,前面就走来一队巡逻的士兵。
为首的队长,似乎是认识蒲沙,看见我们,就凑了上来,一脸热情的说道:
“蒲沙将军,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蒲沙摆摆手,说道:
“不需要,我自己认识路,你们去巡逻吧!”
小队长点点头,就要往我们来时的路走去。
忽然,他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停了下来,盯着杨山的脸,打量了两下,说道:
“蒲沙将军,你的这个士兵,我好像没有见过啊!”
我有些紧张,杨山低下头,默不作声。
蒲沙沉默了一下,冲上前来给了小队长一巴掌,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手底下招收新的士兵,难道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小队长面红耳赤的,脸上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怒意,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发作:
“对不起,蒲沙将军,是我不对!”
小队长边道歉,边往后面走去。
蒲沙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怒意,转身向前走去。
我看着这队巡逻士兵远去的背影,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摇摇头,走到蒲沙身旁,沉声问道:
“你上次,为什么说是最好的,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蒲沙本来不想解释,但似乎是看我表情严肃,这才压下脸上的不耐烦,解释道:
“地牢的事情,本来是莱塔在负责的,但是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就将一部分事情交给我负责了,另外,你之前说沈高林是幕后黑手,刚好最近他好像也不在这边,所以我才说上次是最好的机会!”
“你这次为什么比上次晚了几天?”
蒲沙脸上的不耐烦还是没压抑住,说道:
“我有事不行吗?不就是晚了几天嘛!我这不也得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能来地牢吗?赶紧走,别磨磨唧唧!”
蒲沙的解释很合理,但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多疑了,还是真的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身旁的杨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朝他点点头,跟上了前方已经走远了的蒲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