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这样被奚落过,但我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金门的大多数伎俩确实不过是些玩弄人心的小手段,但关键在于用对时机。
人们常说,给某某人一个支点,就足以撬动全世界。
但谁都知道,某某人确实拥有撬动全世界的力量,却永远也找不到这样一个支点。
就好像大家都长了一张嘴,同样的话从两个人嘴里说出来,却拥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金门之人不仅心中有话术,更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而不是死板的生搬硬套师傅传授的话术。
那是只有跑江湖的三流算命先生做法!
他们往往就是墨镜一戴,凭借一张铁口横断,讲些八面玲珑的话,谁也不得罪,逢人便说巧话,此中伎俩早已经被不屑于此道的江湖中人揭了个底儿掉,再没有一丝秘密。
当然,要说这些戴着墨镜的“老神仙”还有什么作用,那就是给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老太太来点心理安慰!
至少……我现在是不太相信这封建迷信这一套了,当初爷爷说的风水局,随着我了解的越多,我隐隐感觉这背后更多是“人祸”的因素,而不是风水局的原因!
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窗外一片光亮。
如果现在还是网上,医院倒是个好地方……但白天,还是有些人多眼杂!
我心中打定主意,坐起身子,对秦凡喊道:
“凡,你休息好了吗?”
秦凡睁开眼睛,双目迸发出炯炯有神的亮光,看向我说道:
“没问题,我没受伤!”
“好,跟我回一趟酒店,有些事情!”
见秦凡起身跳下床,我点头满意地说道。
还在一旁愣神的徐梓轩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陆哥?你不带上我吗?虽然秦凡身手比我好,但他枪法可没我厉害!”
我哭笑不得,摇摇头,道:
“这可不是比身手和枪法的问题……我只是临时出门有点事情,更何况病房这边也需要有人守着……”
说着,我贴到徐梓轩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耳语几句,我带着秦凡匆匆离开了医院,往多朗士酒店赶去。
多朗士酒店尽管发生了惨烈的爆炸案,但也还是廊开府最为豪华和安全的酒店。
更是由于前段时间的袭击案件,甚至这几天,酒店门口常驻几辆廊开府军队的军车。
之前传言多朗士酒店有军方或者皇室背景,我还以为传言不太可靠,现在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唐博等人还在多朗士酒店住着,而爷爷留下来的记载着风水术数的羊皮小卷就在他那儿!
当初从媚城出来的时候,爷爷留给我的羊皮小卷我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包括刚到金三角和港岛的时候,我都是放在身上还经常拿出来翻看!
只是后来由于石壁监狱的事情,又加上金光集团的事情,多次改头换面,我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基本上都交给了唐博他们代为保管。
而现在,我要带着秦凡去找唐博等人。
梦中隐隐的预兆让我意识到爷爷留下的羊皮小卷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爷爷也许并不只是想让我学习这些濒临失传的风水传承,更重要的是……也许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亲口告诉我一个秘密。
不!
不只是亲口,甚至……也许这个秘密之中,隐藏着无数的鲜血!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秦凡跳上路边的出租车,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多朗士酒店,开快点!”
的士司机随口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踩下油门,带着我们俩往前冲去。
多朗士酒店距离医院并不远,都是在繁华的中心城区。
城区街道上的车辆出乎意料的少,一路的畅通无阻让我有些意外。
直到司机一脚踩下油门,我才醒悟过来已经到了。
我从兜里随手抽出一沓泰铢塞进前排车窗,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冲出车门,往楼上冲去。
多朗士酒店的门童见我这副模样,慌忙将我拦下,义正言辞道:
“先生,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霎时间被气笑了,指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
“我哪里有衣冠不整了?!”
门童面无表情地指指头发的位置,示意我去大厅中整理仪容的位置先整理一番。
我感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规矩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定制的,只为了束缚所有人舒适生存的空间嘛!
看着仪容镜子中,我头顶的一大个鸡窝头,我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刚才只注意到天亮了,急着来找唐博拿来羊皮小卷,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着个鸡窝。
看来我还真不能怪这门童狗眼看人低了,怕要不是我脸上白白净净,又穿得还算体面,我这副模样应该早就被拖着赶出去了!
我对投来好奇目光的小门童歉意一笑,转头又用手掌往头发上狠狠捋了两把。
直蹦蹦的头发宛如钢丝球,傲然在风中挺立,倒是让我有些原地尴尬的意味。
“咯咯!”
就连躲在一旁偷看的小门童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住上面,能让我先上去吗?”
穿着旗袍的小门童,捂着嘴轻笑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没有住宿登记,衣冠不整恕不接待哦!”
我叹了口气,正要打电话给唐博,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景雪!景雪!!”
我奋力大喊两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正是景雪。
我和景雪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当初在梁司长的小视频中认识,后来又在黑拳场中肉搏几场,她身为墨者的对外联络人,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她了!
景雪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问道:
“怎么回事?”
我摊开手,有些无奈道:
“你是来这里找他们的吧,我本来想直接上去,可没想到因为衣冠不整给拦了下来,这不……刚想打电话,手机又没电了!”
我手上捏着的诺基亚也不知道多久没充电了,屏幕黑漆漆的一下都没亮起来。
景雪那对明亮而深邃的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语气冰冷,对门童说道:
“他们是跟跟我一起的,我带他们上去,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