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从小商店买来的一把匕首,我三下五除二在硅胶胸垫上划了几道,割下几块薄薄的硅胶片。
我将硅胶片捏在手中,把玩了两下,感觉厚薄正合适。
“好了,别傻愣着了,该忙活了。”
我看着有些呆愣的苏莫离,催促道。
“哦哦!”
苏莫离应了两声,也没再闲着,捡起地上的化妆盒就往脸上抹。
我连忙将她拦了下来:
“等等,先用这个!”
“我也要用?”
我点点头,没在言语,只是将手中捏着的硅胶片贴到苏莫离的脸颊两侧。
比划了两下,我又发现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苏莫离的脸很小,尽管面容并不算秀气,但脸型还是有些玲珑。
这两道硅胶片对我来说倒是正好合适,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大了。
我捡起匕首从包装袋里又抽出一片,刷刷两下。又割下两道硅胶片。
细长而薄如蝉翼的硅胶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倒是有些像肉色水晶,很美!
“别动!”
我叮嘱了一声,拿着硅胶片往苏莫离的脸上贴去。
这次倒是正合适!
两道硅胶片完美的贴合在了苏莫离的脸庞两侧。
她原本有些秀气的面庞此时已经变得臃肿,仿佛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面容因有些发福。
我松了口气,但这样显然还是不行。
尽管硅胶片原本具有一定的粘度,但这毕竟是脸上。
我从杂货堆里找出一管胶水,把硅胶片粘在苏莫离的脸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由于是要易容,我当然没有忘记要买一面小镜子。
看着小镜子里面我们两个的面容都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我才松了口气。
苏莫离秀气的面庞,变得有些臃肿,发福,额头间还隐隐有些饱经风霜的皱纹。
而我原本“陆志廉”的英俊面庞,此时也英俊不再,只能隐隐看见一个痴傻木讷的男子形象。
差不多了,我们俩即使是肤色也已经变得黝黑,更为契合当地的特色了!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苏莫离颇有些意外的感慨道:
“真是看不出来你手艺还不错!”
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江湖上的每门手艺,对我来说都是吃饭的家伙。
不,也许说是救命的家伙更为靠谱。
江湖险恶,关键时刻多一门手艺就多一条生路。
因此,平常无论是暗器手法也好,江湖秘毒也罢,又或者是徐梓轩的枪法,秦凡的古武,我都向来是来者不拒,只要有接触的机会,我都求知若渴的向他们请教。
我倒是不怕,学不会浪费了时间,只是怕他们不肯教罢了。
不过以我和秦凡徐子轩的关系,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存在的。
只是萧然门派中的暗器手法和传承秘毒让我颇为费了一番口舌,她才勉强答应教授给我一部分。
收拾好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在灌木丛里随便刨了个坑,将它们都扔了进去,只是将那把锋利的匕首和那包烟带在了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至于那把从旅馆带出来的猎枪,我想了想也将它埋在了山上。
我跟苏莫离回到车站的时候,刚巧看到客车“吭哧吭哧”的发动起来。
还好,再晚一些恐怕就赶不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白人。
他的烟烟似乎已经抽完了,只是依旧蹲在街角,神色莫明的打量着四周,眼神还时不时的望向那辆老旧斑驳的客车。
客车正往车站外面开去,我连忙拉着苏莫离追了上去。
临上车的时候,我余光一瞥。
那个蹲在街角的白人似乎也刚好望了过来,注意到了我们,站起了身子。
我和苏莫离急匆匆的上了车,付了车钱,随便找了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车上坐着的人和昨天几乎一样,只是少了秦凡他们几个。
哦…还有那个白人。
这破旧的老客车起点是埃及首都开罗,但终点却并不是这个屁大点的小镇子。
昨晚只不过是客车为了避免夜路危险,才在这个镇子上停下来歇息一晚。
我靠在窗边看向外头。
果然,那个白人又跟了上来。
“等等我!”
白人气喘吁吁的冲上车。
他连连抱歉道:
“抱歉,我刚才耽误了一会儿,还好赶上了!”
中年司机只是转头冷漠的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人也是爽朗一笑,对司机的反应似乎并不在意。
他转头往车的方向走来,边走边打量着车上的众人。
从他上车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得清楚,他在打量的时候目光分明是有七八分都放在了我和苏莫离身上。
白人男子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疑惑,似乎有些什么极为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自然是认不出我和苏莫离了。
我们俩的容貌已经完全改变,更别提在上车之前还都换过一套衣服,就连头发也用头巾给包得严严实实了。
苏莫离玲珑的身姿隐藏在臃肿的衣袍里。已经完全看不出身形了。
而我也穿了一身宽大的白色长袍,将身子完全掩盖住了。
我将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着风景,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刚上车的白人男子。
他走了几步,忽然在我身前停下,面含歉意的笑了下,说道:
“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心中产过一丝疑惑,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在试探我们吗?
弄不清楚他来路,但也不好不理会。
我刚想说话,苏莫离却在衣袍底下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愣了一下,就听见苏莫离说道:
“随便车上的任何位置都可以随便坐,并不需要问我们。”
他是在跟白人男子讲话,用的是英语口音却有些怪怪的。
我脑海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带着埃及本地的口音吗?
这倒是有点像镇上杂货店老板讲话的调调。
面前的白人显然也愣住了,他爽朗一笑,说道:
“我昨天没见过两位,还以为这旁边或许也有人呢,实在是抱歉!”
说着,他一边挠头,一边坐在了我们的前面。
他言辞之间倒是看不出有多少不妥之处,但我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