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裴砚嘴角勾起舒心的笑：“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先去医院，看看你的情况。”
纪眠带着他去了医院，好在吃得不多，只是起了一些疹子，涂了一些膏药，也有了缓解的症状。
“晚上我可能很晚才回来，要去应酬一下，谈个生意，不用等我吃晚饭。”
“好。”
两人的气氛微妙了一些，没有以前那样僵持，倒有点像……谈恋爱的感觉，又客气又亲密。
这几天晚上裴砚都回来得很晚，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业务需要洽谈。
他会给她发消息报备，一开始纪眠是不理会的，可渐渐也开始回复消息了，哪怕是一个嗯，他都是开心的。
今天裴砚去的是个高级会所，生意场上要女人来陪酒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他们玩他们的，裴砚并不招惹。
谈完事情后就会离开，不会耽搁。
“就我们几个大男人多单调啊，我叫一些公主来。”
客户叫了人过来，经理带着几个女孩走了进来，一个个都穿着超短裙，身材性感前凸后翘。
裴砚看都没看一眼。
“好好伺候几位先生。”
经理发话了。
其中一个客户一眼相中了一个女孩，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女孩瑟瑟发抖，旁边的经理说道：“黄总监，你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新来的，还要你好好调教调教，给她立立规矩。”
“新来的？好说好说，我一定好好调教。”
“童谣，你可要好好表现。”
经理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叫童谣是吧？”
黄总监直接把人拉坐在自己的腿上，童谣像是惊弓之鸟，立刻起身。
“对不起，我家里遇到了难事，不然我也不会出来做这个……我想只卖艺不卖身，就……就陪你喝喝酒可以吗？”
裴砚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童谣也看到了他，难掩心中惊愕。
这不是上次排队买蛋糕的男人吗？
当时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穿得板正，顶多是个小主管罢了。
可现在，他竟然和这群大人物在一起。
黄总监看着童谣一直盯着裴砚看，冷笑一声：“裴总除了家里那位，别的女色一概不近，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吧。”
“你家里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就是了，只要你伺候好我。”
“不要……我不做了……我不想做了……”
童谣像是惊弓之鸟，不断挣扎，惹恼了黄总监。
“不识好歹的东西，由不得你。”
说罢，就把她强行压在沙发上，捏开她的嘴，把烈酒灌了进去。
“咳咳……”
童谣剧烈的咳嗽，眼角都沁出了泪水，让人看着十分可怜。
黄总监看着有了想法：“裴总，明天再谈这个合作吧，我只怕要忙了。”
“那行，不打扰你的兴致。”
裴砚起身就要离开，没想到童谣拼命抓住了他的裤腿。
“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
裴砚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纪眠瑟瑟发抖地站在一群人眼里，是不是也在祈求上天有人来救救她。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在外执行任务，赶不回来，让陆行川钻了空子。
“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黄总监强行把她的手拉回来，童谣满眼绝望。
可就在这时，裴砚的手搭在了黄总监的手上。
“这个人我要了。”
黄总监一愣：“可裴总不是……”
他很快反应过来，裴砚既然开口了，自己也不应该过问太多。
这才对嘛，哪有什么钟情，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能被裴总看上，也是她的荣幸，那我们先走一步，让裴总行方便。”
其余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
童谣还在瑟瑟发抖。
“谢谢……谢谢你……”
“家里遇到了什么难事？”
裴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前两天债主上门……我才知道我爸一直在赌博，还暗中借高利贷，利滚利，已经彻底还不上了。他……他骗我和我妈，说出差了，实际上已经把家里剩下的钱全都卷走了。高利贷说父债女偿，不然就把我妈的手砍了。”
“我是走投无路才到这里的，因为门口招陪酒的，说底薪很高，客人的打赏可以全都拿着。要是干得好，一个月大几十万不成问题。”
“我……我这才猪油蒙了心……走上了歧路。”
“你家要多少钱才能摆平此事？”
“一……一千万……”
她颤抖的说道。
“明天来裴氏集团，到前台要就可以了。”
裴砚说完起身就要离开，童谣赶紧叫住他。
“那你……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是要包养我吗？”
这么多钱，足以包养她很久了。
裴砚停都没有停下。
“不需要。”
童谣听到这话，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怅然。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吗？看其他人的样子都让着他，很害怕的样子。
“裴氏集团？”
童谣搜了一下，看到手机里的信息，捂着唇瓣不敢置信。
竟然是裴氏集团的总裁——裴砚。
难怪瞧不上自己！
她闺蜜一直都仰仗着她家的势力，跟在她爸后面做包工头，可现在她家突然就破产了，闺蜜也反踩一脚，落井下石。
她迫于无奈走入歧路，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遇到了裴砚。
上次闺蜜那样冲撞他，他都好脾气地受着，这次还大方的帮她解围，他是个外冷心热的好人。
第二天童谣去了裴氏集团，说了自己的名字，前台立刻交给她一张支票。
“这是裴总交代的。”
“那我能和裴总说两句话吗？”
前台迟疑了一下，这毕竟是裴砚亲自交代的事，说不定这女的和裴总有关系呢，她要是拒之门外，裴总会不会找她麻烦。
所以即便童谣没有预约，也放了上去。
她安静地等候着，终于看到裴砚从电梯门里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裴……裴总。”
裴砚没想到她会在这，微微蹙眉：“怎么还没走？”
“我是想来谢谢你，你真的不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不然我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