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老夫人面无表情道,“既然是来商谈逸文的事情,那就让他们直接去西院就是了。我年纪大了,作不了儿孙的主了。”
这个下马威,自然还是要给的。
若不然,他郦茂桉是真以为她的女儿好欺负,没有撑腰,没有疼了吗?
她的女儿,可是慕家的掌上明珠!他倒是好啊,不珍惜不说,这么些年,还暗中各种伤害。
行,那今日就让他明白,慕家的女儿,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院内,郦茂桉听着荣妈妈的话,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眉头拧得紧紧的,眼眸一片阴沉,全身都迸射着怒意。
自从娶了慕臻,在慕府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哪一次,慕府的人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老夫人对他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喜欢的不行。
一口一个“贤婿”的唤着,哪一次都是尽最大诚意的招待他,好吃好喝,就跟供菩萨一样的供着他。
现在,竟然说不见他?
定是慕臻在老东西面前说什么了。
正欲发怒之际,却是被舒侧妃给拉住。
朝着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还请妈妈再去通禀老夫人一下,王爷和我是带着满腔的诚意来前的。”
舒侧妃笑得一脸温婉优雅,“虽说今日是来商谈婉樱进侯府一事,但老夫人若是不在场,我们当晚辈的岂能将事定下。”
“再者,王妃若是不在,就更说不过去了。也请妈妈代为向王妃通传一声,我是来向王妃请罪认错的。”
“昨日之事,都是婉樱不懂事,让王妃伤心了。是我这个当姨娘的没有教好女儿,今日妾也是特意来跟王妃认错。”
“任凭王妃怎么处罚,妾都毫无怨言。还请王妃出面主持儿女婚事。妾感激不尽。”
说完,走至荣妈妈身边,不着痕迹的将手腕上的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退下,放于荣妈妈的掌心。
荣妈妈没说什么,也没有拒绝,就当不明白她的意思,很自然而然的将那镯子收下了。
转身进屋。
见状,舒侧妃的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一个贱奴而已,还能搞不定吗?
看,一个镯子就把人收买了。
屋内
荣妈妈走至老夫人身边,将那一只舒侧妃塞给她的镯子往老夫人面前一递,“老夫人,这是舒侧妃塞给奴婢的……”
又将舒侧妃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绮晴,你怎么看?”老夫人抬眸看向奚氏。
奚氏接过慕长林递过来的锦帛,很是优雅的擦拭着自己的唇角。
这才缓声道,“母亲,儿媳觉得,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那倒也不好拂了他们的诚意。舒侧妃倒是说得没错,母亲是侯府的大长辈。”
“您若不在,那孙儿们的婚事,自是不好定下的。到底,还得母亲给孩子们撑腰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慕臻,“臻儿,你怎么说?”
“母亲,我觉得大嫂说得很对。”慕臻点头。
“好!”老夫人点头,对着荣妈妈沉声道,“让他们去西院,就说我和臻儿晚点到。”
“母亲,这事怎好在我们西院说呢?”话落,韩氏的声音传来,只见她匆匆而来。
跟着她一起前来的自然是慕尔缙,以及慕逸文与慕芷兄妹。
当然,还有刚刚从寺庙接回来的许盼月。
二房,全家出动。
足以可见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看重了。
见着二房一家五口不请自入,老夫人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悦之色。
凌厉的眼眸直直的剐向慕尔缙,冷冽的训斥声响起,“这就是你的态度?老二,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连最基本的尊敬长辈也不会了?”
“母亲息怒。”慕尔缙赶紧朝着老夫人作揖行礼认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定会惩罚于她,也会律己,以后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母亲,儿媳有错。”韩氏难得的主动认错,“都是儿媳慌乱出错,还请母亲体谅。实在是儿媳太过于紧张又担心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孙媳见过祖母,”许盼月在老夫人面前“咚”的一下跪下,“孙媳妇在寺庙思过这段时间,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
“还请祖母宽恕,孙媳以后定安分守己,上敬长辈,下宠晚辈,对夫君更是体贴照顾。也定为慕府早早的开枝散叶。”
老夫人抬眸一一扫过二房的每一个人。
只见慕芷亦是在许盼月身边跪下,“孙女有错,让祖母操心担忧,实是不孝。又因着孙女的任性,让祖母与侯府丢脸,孙女实在是罪该万死。”
“孙女自请落发为尼,还请祖母同意!”
边说边朝着老夫人重重的磕头,直至将额头磕出血来,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然后只见慕逸文亦是跪下,“祖母,孙儿也有错。”
“母亲……”
“闭嘴!”韩氏刚出声,老夫人冷声打断。
朝着慕尔缙狠狠的剐去一眼,对着荣妈妈沉声道,“去叫荣王一家进来,让人把早膳撤了。”
“是!”荣妈妈应着,出门。
其他婢女们赶紧有序的撤走桌上的早膳。
荣王一家四口很快被请进来。
“小婿见过岳母。”荣王强忍着怒意,朝着老夫人行礼,又转向慕长林,“大舅兄,大嫂。二舅兄,二嫂。”
慕长林与奚氏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淡然的应了一声。
反倒是韩氏,冷冷的哼了一声,而且还是鼻孔出气的冷哼。
慕芷在看到郦璟时,眼眸瞬间就浮起一抹湿意,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倒是郦婉樱,很是自觉的在慕臻面前跪下,“女儿有错,惹母妃生气,还请母妃责罚。”
闻言,郦璟反应过来,亦是跟着跪下,“儿子有错,请母妃责罚。”
“既然知道自己有错,那就跪着吧!”慕臻正准备出声,老夫人先她一步出声。
精睿的眼眸扫两人一眼,声音冷漠,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郦茂桉的眼里闪过什么,衣袖下的双手握成拳头。
老东西,倒是会倚老卖老啊!
打狗还看主人呢!
这是在警示他,给他下马威呢。
“呀,这是怎么了?怎么跪了一地的人?”许知渺那清脆又疑惑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