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成妈妈大惊,“扑通”跪下,“少爷,您和小姐自然是老爷的孩子。您怎么会这么问?夫人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就只有前些天小产掉的那个孩子,您和……”
“我要听实话!”许钰凡冷声道,语气中带着警告与威胁。
成妈妈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所措又惶惶不安,还有明显的心虚。
“少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成妈妈小心翼翼的说道,“您和小姐是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和少爷。你们和荣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经此一事,夫人和荣王爷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了。少爷,何必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呢?”
许钰凡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压着怒意。
成妈妈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纠结吗?真的过去了吗?
过不去啊!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如果他和许盼月的身世一旦被揭露,那……
许钰凡不敢想象这个后果,他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又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行了,你下去吧!照顾好母亲。她现在的身体最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是,是!”成妈妈连连点头,“少爷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夫人。”
“别让母亲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放心的交待着。
“是,是!奴婢晓得,一定不会让夫人知道了。”
“下去吧!”朝着成妈妈挥了挥手。
成妈妈离开。
屋内只剩下许钰凡一人,他就这么怔怔的呆坐着,目光呆滞无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自他与师傅回京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让他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错了?他应该听母亲的话,好好的跟在师傅身边,不回来了。
如果不回许家,那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可知,阮黎姿为何不让你回家?为何钱璋会视你如己出?”许知渺的话,突然之间在他的脑子里响起。
许盼月说,郦茂桉对她好,那是因为他们是郦茂桉的儿女。
那师傅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让他冷不禁的打了个颤栗。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他怎么会是师傅的儿子?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傅与母亲是情同兄妹的亲人,师傅说过,对他好,是因为他没有成亲,没有孩子。
所以,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教导着。
可,不知为何,许知渺的那句话,就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
他想要将那些话驱赶出自己的脑子,可是却怎么也赶不走。
那句话,就像是在他的脑子里生根发芽了一般,不停的回响着,回响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许钰凡重重的一拍桌子,甚至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
他大声的吼叫着,面容扭曲狰狞,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
……
成妈妈离开许钰凡的屋子后,并没有马上回去照顾阮黎姿,而是偷偷的进了许老夫人的寿安堂。
将许钰凡问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李妈妈。
李妈妈自然会转告给老夫人的。
如今成妈妈已经彻底的为老夫人在做事了,将阮黎姿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夫人。
就连她年轻的时候,跟哪几个男人好过的事情,都不留分毫的说了。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老夫人能说到做到,让她儿子一家三口能活着。
成妈妈很清楚,她是没有活路了。
虽说现在阮黎姿还不知道她已经背叛了,但就她告诉许钰凡的这些事情,只怕许钰凡也不可能留她活口了。
毕竟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夫人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已经让人把她儿子一家三人送走了。
如此,成妈妈也就放心了。能安心的替老夫人做事了。
将许钰凡的话全部转述之后,成妈妈便是离开,去照顾阮黎姿了。
老夫人坐于椅子上,听着李妈妈的回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李妈妈小心翼翼的唤着。
“阮黎姿的身体,最近如何了?”老夫人沉声问。
“不是很好,亏损的严重。小产加箭伤,是双重创伤。”李妈妈回答,“还有那一碗少爷亲手喂她喝下的药。”
“嗯,”老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既然她身体这般不好,总该让关心她的那几个人来看看她的。”
“全部一起吗?”李妈妈问。
老夫人摇头,“不用。只要一个钱璋就够了。让许钰凡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够了。”
“是,奴婢会安排好的。”李妈妈应着。
“成妈妈说,阮黎姿和那个祝万清,这些年来没有过交集是吧?”老夫人问。
“是!”李妈妈点头,“那祝老爷是这些男人里最拎得清的一个。自从夫……自从小阮氏嫁进咱许家后,就彻底跟她断了联系。”
“而且为了防止小阮氏再找他,这些年来就再没有回过京城。奴婢让人打听过了,自从祝老爷和祝老夫人仙去之后,他变卖了全部的家财离京。”
“如今在荆州那边的一个小县城里,已经安家落户,正正经经,安安分分的当着一个学堂的教书先生。”
“他现在的夫人端庄识礼,温柔贤惠。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均是被教养的很好。”
“一家四口倒是过得挺幸福的。老夫人,可需奴婢让人……”
“不用!”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摇了摇头,“既然他离京是为了跟阮黎姿撇清关系,且也没再有那肮脏的心思,那我们也不须去打扰人家现在的生活。”
“你就把那钱璋安排来见阮黎姿就行。”
“是,奴婢知道!”李妈妈沉声应着。
“这件事情,也该解决掉了。”老夫人自言自语着。
……
夜,定远侯府,玉笙居
许知渺窝在慕少臣的怀里,两人觉得香。
突然之间,许知渺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不对,不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什么不对?”慕少臣坐起,一脸担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