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东西让我们去把母亲和慕芷接回府,如今该怎么办?”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慕尔缙。
要知道,韩氏和慕芷已经死于郦婉樱之手了。
“若是她们俩的死讯公开,那我就得守孝。一旦守孝,我如何对公主殿开攻势,追求于她?”慕逸文咬牙切齿。
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又气愤极了。
“该死的郦婉樱!尽坏我的好事!”
本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伪造一封许盼月的亲笔信,就说为了不妨碍他的人生大事,她自请下堂。
毕竟她都已经出家,削发为尼了。哪还有脸再占着他这个妻子的身份呢?
只要许盼月自请下堂,那他就又是未婚青年了,自然也就有资格追求公主了。
可如今,却是被韩氏的死讯给难住了。
闻言,慕尔缙的眉头拧起,若有所思。
半晌后,沉声道,“既如此,那就让她们和许盼月做个伴,一道削发为尼吧。一起自请下堂!”
“反正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这就是她们能帮到我们的最后一个忙了!”
慕逸文点头,“父亲所言极是!那就这么做。”
“如今只希望郦婉樱不会再让我们失望!”
……
郦婉樱站于庄子前,眼眸阴森森的望着庄子的大门,迸射出浓浓的杀意。
她已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郦珩,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生母,谁让你是慕臻的儿子呢?谁让你是荣王府的世子呢?
我们已经让你多活了几年了,已然是你赚到了。
如今,你也该把你的命交出来了。
快速的将所有的情绪都收好,露出一抹委屈可怜又无助的表情,上前叩门。
门倒是开的很快,一个婢女很警惕的看着她,“你是……”
因着自己脸上的疤,郦婉樱这会脸上是戴着面纱的。
然后缓缓的将面纱摘下,“如意,是我。”
“二小姐?!”如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脸……”
郦婉樱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府里出了一些状况,一言难尽。我来看看小弟,他……可好?身子可好些了?”
如意连连点头,“世子身子最近挺好,但偶尔还是会不适。每天都有吃药,这会刚吃了药睡下了。”
“我去看他。”郦婉樱沉声道,“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小弟了,这段时间一直都特别想他。”
说着,径自进庄子,轻车熟路的朝着郦珩的居住的院子走去。
如意跟在她身后,没有出声。然后不着痕迹的朝着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庄子里的人,早就接到侯府的音信了,而且此刻北风侍卫就在庄子里。
当然,还有其他不少侍卫保护着世子。
谁都知道,这郦婉樱今日前来庄子,是为了来杀世子的。
那他们能让她得逞了?
不过就是先让她觉得,自己没有暴露而已。
郡主说了,既然郦婉樱这么有心情,那就陪她玩一会。也让她死得瞑目了。
郦婉樱哪里知道自己来庄子的目的早就被人知道了,而且此刻说到底,其实她才是那一只待宰的羊。
更准确一点来说,她是那只被丢进温水里煮着的青蛙。
她会慢慢的被煮熟,很舒逸的死去。
“二小姐,这几日世子的睡眠都不太好。这会才刚刚睡下,要不然还是别吵着他了吧。”
门口,如意阻止了郦婉樱推门进屋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道。
郦婉樱瞪她一眼,冷声道,“我又不吵醒他,我就看他一眼。你但心什么?”
“二小姐……”
“闭嘴!”郦婉樱打断她的话,又是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我还能害了小弟不成?我是他姐姐,我能不心疼他吗?”
“我们姐弟大半年没见了,我就只是想看他一眼。怎么,这还用得着你一个下人的首肯吗?”
“奴婢不敢!”如意赶紧半蹲行礼,“奴婢只是担心世子的身体。”
“我是他姐姐,我能不担心吗?”郦婉樱冷声道,“行了,你不用跟着进屋子了。省得吵着小弟的休息。”
“可是……”
“可什么是!”郦婉樱又是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就在门口守着,我进屋看小弟一眼,就出来。”
“是!”如意一脸无奈的说道。
郦婉樱推门进屋,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右手伸进左边宽大的衣袖里,里面藏着一把匕首。
一会,她只要将这匕首狠狠的扎进郦珩的心脏就行了。
哦,不!不行!
这样的话,他会痛的喊出声。还会有血渍溅出,而如意那贱婢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自然就要进来的。
那她是捅死了郦珩,但她同样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庄子的。
所以,这个办法不行。
那就……直接用被子闷死他。
对,这个办法可行。
毕竟郦珩向来身体不好,想来也不用闷太久。
只要用被子闷住他的口鼻,他自然也不可能发出声响的。
郦婉樱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噙着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一步一步朝着床走去。
床上,郦珩背对着她躺着睡觉。
小小的一个,身体虚弱的很。
都是这个小杂种的出生,让她哥哥失去了世子之位。
若不是他,哥哥也不会因此而丧命,母亲也不会死。他们一家三口会是荣王府的主子。
该死的不是母亲和哥哥,而应该是慕臻他们母子三人,特别是这郦珩,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如今倒是让他多活了九年了。
既然父王已死,那这杂种就下去陪伴吧!
慕逸文说了,只要她弄死了郦珩,就让她在侯府安生过日子,让她安安稳稳的当着他的妾。
所以,郦珩,你去死吧!
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站于床边,居高临下的睨视着郦珩,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而后,缓缓的弯腰,拉过那一床锦被往郦珩的头上盖去。
双手一张,紧紧的闷住他的脸颊。
被子底下的人,用力的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轻呜声。
“郦婉樱,你在干什么?想闷死我吗?”身后,传来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