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吩咐好孟知言和老杜在南阳郡城等待自己后。
陆天明跟随臧一往西北方向出发。
目的地并非平西王府。
而是一处名为虎卧山的地方。
臧一说那里是他的老巢。
那位医生,便是臧一在山里面认识的。
其实医生在哪里无所谓。
陆天明只想赶紧治好双腕。
不然生活根本无法自理。
他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赤子。
解小手还好说,赤子帮他把裤腰带一解,稍微向前倾斜身体就能解决。
最麻烦的是解大手。
昨天半夜让赤子帮忙擦屁股,把小家伙恶心得不行。
甚至扬言要跟陆天明断绝关系。
所以,这一路上,陆天明基本上不吃东西。
吃的少就拉的少,能不麻烦别人,尽量不麻烦。
由于握不住缰绳,所以陆天明没有选择骑马。
如今三重天的境界,全力赶路也不会比骑马慢多少。
小白龙便被陆天明留在了酒坊内。
司空曼羽和边韬倒是一直跟着他。
臧一说到了虎卧山后,他要回一趟平西王府。
陆天明只好带着二人充当保镖。
赶路的过程中。
臧一跟陆天明聊了很多过去。
年近五十的臧一。
三十岁不到便进入了四重天。
所以样貌基本上没有随着时间变化。
由于成名及早,年轻时的臧一颇为嚣张,四处找人比斗,赢多输少。
比斗的筹码全是别人的功法秘籍。
所以他老巢的那座竹楼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刀剑棍棒,斧钺钩叉。
只要能用来杀人的武器,他多少都会使一点。
不过臧一最厉害的还是剑法。
背靠秘籍库,臧一博采众家之长。
他用剑,重技不重意。
用臧一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白虎臧一从来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以技谋胜。”
当然,臧一并没有否定剑意的重要性。
技和意哪个更胜一筹,他没有进行比较。
不仅如此,臧一还提出了单单掌握技巧的缺陷。
剑技练至大成。
万物皆是剑。
可缺点也在于此,手里没有物,便无法使用剑技。
而剑意不一样。
剑意练至大成,同样也是万物皆为剑。
区别就是,剑意的物,包罗万象。
即便手里没有东西,也能变无物为有物,驱动剑意。
两者的区别。
就像拳法里的两种修炼之法:文练和武练。
文练重心,武练重体。
陆天明听得云里雾里。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剑道之路走得哪一条。
刺蚊子的剑法,技巧肯定不用多说。
然而实战的时候,陆天明时常会感觉自己又能剑随心动,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手里的剑在回应自己。
把这种情况说与臧一听后。
臧一愣在原地,眨眼冲陆天明举起大拇指:“牛批!”
陆天明问对方自己到底走的是左边的剑技,还是右边的剑意。
臧一无奈摊手,看了眼脚下的马路后,咂嘴道:“既有剑意,也不缺剑技,属于是鱼与熊掌兼得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赶路。
从天刚亮一直走到天擦黑。
总算来到了臧一所说的虎卧山。
晚风拂山林。
没入大山之后,兜兜转转。
葱郁之中,一座府邸赫然眼前。
府邸不大,红墙黑瓦。
深山中孤零零卧着这样一座府邸,正常情况下会给人阴森之感。
但陆天明此刻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正疑惑呢,陆天明猛一抬头,却见围墙上握着一头白色的大老虎。
老虎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虬劲的肌肉布满全身,目测体重有六百斤以上。
“臧叔,这是...”陆天明吃惊道。
臧一呵呵笑道:“它是我这府中护法,大名阿彪,虽然不太听话,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多亏它护着俯宅,不然我那竹屋中的秘籍,早被人偷干净了。”
难怪这山中自宅不见任何阴气,原来是有猛虎护着。
“彪兄,你好...”陆天明晃动绑着夹板的小臂,打了个招呼。
那阿彪仿佛没有听见,自顾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后,抖擞身上的白毛,顷刻间消失在围墙上。
陆天明苦脸道:“臧叔,你明天真要走啊?”
臧一点头:“我也想多陪你几天,但是没办法。”
陆天明嘴角扯动:“你走了,阿彪找我麻烦怎么办?”
臧一哈哈笑道:“它只是性子冷了点,心地不坏的。”
一边进门,臧一一边跟陆天明解释:“这家伙,虽然表面是兽,但自小便跟着我生活在人世中,其实跟人无异。”
陆天明心有余悸。
可也不好多说。
跨过门槛后,他才发现里面的场景远不如外面看着辉煌。
一石屋,一竹楼,一小院,便是所有。
院中不见老虎阿彪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医生。”
顿了顿,臧一又道:“我走后,竹屋你随时可以用,有喜欢的功法,随便拿。”
陆天明受宠若惊,连连应好。
技多不压身,这样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
一觉睡醒,山中鸟叫虫鸣,恍惚间宛如梦境。
这样的地方,要是能常来,对修行绝对有帮助。
臧一早就辟谷。
府中没有准备食物。
不过陆天明早有准备。
桃花簪子中存有不少简单的吃食。
臧一厨艺不好,煮的素面难以下咽。
好在陆天明昨天只吃了一顿,勉强能够果腹。
吃完后。
陆天明带上司空曼羽,留下边韬后,跟随臧一往山外走。
山脚下有一座名叫黄土村。
人口不多,三十来户人家。
村里人基本都认识臧一,不过他们似乎不知道臧一的具体身份。
见面打招呼时,都叫臧一公子。
臧一习以为常,丝毫看不出任何不适。
两人来到一户人家处。
臧一枪响房门,半天没见人来开门。
“稍微等等,这家伙喜欢睡懒觉。”臧一解释道。
等了小半柱香时间,还是没见人来。
臧一忍不了了。
一脚踹在门扇上。
嘭——!
门扇应声倒地。
“臧叔...这么残暴?”陆天明惊道。
臧一摆手道:“我着急回去,他会理解的。”
刚说完。
房内传来怒骂。
“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在老夫的地盘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