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咱们下山一晚上没回来,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被发现?怎么可能!”
“放宽心啦,我早安排好了,而且咱们回来的这么早,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况且就算是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么?不知思过崖一日游算不算得上大事?”君敛一手抱剑,悄无声息出现在三人身后,如恶魔低语幽幽出声。
陆宜舟黑线:“……”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不是什么大事?
艹,季风眠,你说你要不要靠点谱!
……
“为何下山彻夜未归?说吧,你们昨晚都去干了什么?”
首位上的玄衣道长墨发高束,凤眸狭长,眼尾一片冷冽,他目光如炬盯着下首几个夜不归宿的师兄弟,俨然一副邢堂会审的架势。
被君敛这眼神扫到的萧妄后背一凉,心中泪两行:“……”说实话,他就不应该跟着季狐狸他们偷偷下山‘鬼混’,这会儿好了,真成难兄难弟了。
看几人心虚的没什么反应,君敛凤眼一眯,对着下方姿态懒散坐在旁边的陆宜舟微微颔首示意让他来说明原因。
难得把解释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少年蓦然眼睛一亮,一直默默观察他的季风眠也瞬间吓得浑身一抖,一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调料。
经过一通胡编乱造,某个黑心冷血的剑灵已经熟练的运用甩锅一条龙服务成功将这口巨大的黑锅在另外两个倒霉蛋身上彻底扣实了。
季风眠听着他嘴里的故事表情僵硬,木然的张了张嘴,他一言难尽的盯着对面正向君敛告状的少年眼神逐渐复杂。
我去,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张红艳艳的精巧小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嘞?
君敛面色铁青,听着陆宜舟的解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季风眠和萧妄,恨不得把两人干脆冻死。
“私自外出夜不归宿,还带着门中弟子去那烟柳之地……你们两个自行去思过崖禁闭一月,好好反省!”
季风眠嘴角抽了抽:“……”不是,仅凭那小王八蛋的一面之词就定了他们两个的罪?
大师兄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失偏颇吗?
他倒是要跟他掰透掰透,省的以后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似是看出季风眠欲要解释,萧妄连忙扯了扯他身侧的衣袖,眼神示意要他先冷静冷静,别故意和气头上的君敛对着干。
季风眠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扯回了袖子:冷静?老子冷静他个登,别拦我,我今天誓死都要揭穿这小王八蛋的真面目!
“师兄你先别冲动,冷静!先让大师兄消消气,不然小陆师兄去青楼的事情若是被尊上知道,咱们俩迟早要被打死的,不,是打死都算轻的!”看季风眠冲动的模样,萧妄连忙传音入密。
嘎,脑中的弦应声崩断——季风眠总算知道什么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想到脑子里的清霄道君会温和着一张儒雅至极的俊脸似笑非笑的威胁他们,他果断放弃了方才的打算。
“……”好吧,就算他是勉强被说服了,关禁闭就关禁闭吧,谁能混得过那黑心冷血的小混蛋啊!
那可是去青楼啊,谁有那胆子敢承认是自己把人拐走的?!
就凭尊上对那小王八蛋的在乎劲,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有怨言?”
季风眠抿唇幽幽看了一眼对面老神在在的陆宜舟,心里呕血:“……”怨言他倒是有,可是有也不敢说啊!
“没有,您看着罚,我们都接受。”
“如此自然最好。”
“处罚我们乐意接受,只是……他们两个又该如何?”
说着,季风眠便又悄咪咪看了一眼正在给狐狸薅毛的剑灵,眼中竟是莫名有一丝对少年的担忧。
“自然交由尊上处置,他们的事情我都会如实禀告尊上!”
噗呲,季风眠忍不住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幸灾乐祸瞧了一眼对面小脸明显一黑的少年,轻抵着舌尖,没想到啊,还是大师兄够狠!
不愧是他们的好兄弟!
完全不受这小王八蛋的鬼话蛊惑,方才自己还差点误会他的好意了,真是罪过罪过。
他和萧妄被关小黑屋躲算是躲过一劫,这混球小子就自求多福去吧!
心中不爽顷刻消散,季风眠又笑眯眯的逗起人来:“哎呀呀,某些黑心滑头鬼要遭罪咯!”
“服句软,哥哥就带你去思过崖如何?”
摸着狐狸,陆宜舟淡淡翻了个白眼:你想屁吃吧你!
哥哥哥,小爷搁你个头!
“子玠……”君敛皱眉。
“罢了罢了,我们就先走啦,小陆师兄可要好好向尊上解释哦!”
萧妄:“小陆师兄,咱们回见。”
萧妄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跟着季风眠一起出了大厅,风中似乎还能听到两人的小声嘀咕。
【完了小变态,季风眠人走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那王八蛋?”少年垂眸,微微眯眼。
【当然不是!……是那个混蛋还欠吾灵石还没给呢!那可是吾好不容易赢回来的,必须要拿到手!】
“……”
【那个,吾现在跑出去追着他要,你说吾会不会被他打死?】
“你也知道怕?”
【……】废话,能不怕吗,自己在季风眠他们眼里可是与小变态同流合污一起坑他们的人。
君敛起身走至陆宜舟身边,无奈叹了一口气:“走吧。”
“去哪?”少年抬眼恹恹看了他一眼。
“回不羡山,见尊上。”
陆宜舟眼皮一跳,按着狐狸默默后退半步转身就要溜之大吉,没想到人还没走几步,后衣领被人一把拎起,就跟提小鸡似的提溜了起来。
“小陆儿今日怎的如此心虚?你莫不是下了趟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君敛冷漠的声音阴恻恻的在耳边响起,莫名有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
“自然不是!你先放开小爷!”
“是么?我怎么瞧着你今日好像很心虚呢?”指尖压了压少年白皙的脖颈,君敛眸子微暗。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骨,陆宜舟可疑的僵了一下,然后狂磨后槽牙,只感觉受到了无比的屈辱:该死的君寒川,等小爷长大看爷呼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