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空一道闪电出现,在这种大自然的场景下,我就像是一只蚂蚁般渺小。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我只来得及将电脑和手机放进防水的电脑包,却来不及护住自己。
转瞬间就成为落汤鸡。
现在躲雨已经来不及了,我抹了一把脸,生无可恋的站在雨中。
身后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我连忙转身,就见一个拿着黑色雨伞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充满了褶子的脸庞十分苍老,但是五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
他定定看着我。
“下雨了,你还不走,是想淋死在我家门口?”
和他古板严肃的面容不同,老者一开口就毒舌至极。
我嘴角抽搐了下,抱着手臂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抱歉……我只是……”
雨水带着寒气包裹着我的每一寸皮肤,透过皮肉刺入骨头,浑身充斥着冰冷。
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老者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旁边的年轻男人看我不动,提醒了一句。
“赶紧进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连忙跟上老先生的脚步。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老者应该就是那位极难搞定的陶先生。
我进了客厅,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周身的冰冷,身体终于恢复一丝热气。
陶先生放下雨伞,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定在我的脚下,眉头狠狠皱起来。
我低头一看——
身上的雨水因重力的原因顺着衣料往下落,滴滴落在地上,不多时就汇聚成了一小滩水流。
地板上还铺着地毯。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直接退到了玄关处。
陶先生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进来吧。”
他发了话,我才往里走。
他看了我一眼,满脸嫌弃,“老四,带她上楼去收拾一下,现在好像个水鬼。”
我……
本水鬼也只能苦笑了。
年轻男人憋着笑,“走吧。”
他在前面引路,我跟着他往楼上走去,拐过一层台阶,这个叫老四的年轻男人忽然对我说:
“你别介意,老先生就是这个脾气,并非有意针对你。他这毒舌对谁都是一样的。”
“对你也是吗?”
我随口一问。
不想老四还真的回答了,“当然了,反正我跟着老先生这么多年,但凡他要是开口,我都招架不住。”
那这老头还真应了那句话。
性情古怪。
他将我带到楼上的一间卧室,就发现这间卧室里没有女士衣服,老师告诉我,不止这间卧室没有,整个别墅里都没有。
这里没有女人。
只有他和老先生住在这里。
只能给我找一件曾经家里保姆穿过的衣服。
“你如果嫌弃的话……”
我直接接过那衣服,“我先去洗个澡,能不能麻烦你吩咐楼下帮我煮一碗姜汤?”
老四愣了下,接着就同意了。
“我也不想麻烦你们,但是我真的不想感冒……”
说着我打了一个喷嚏。
老四眨眨眼,轻笑,“赶紧去洗澡吧。”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还顺手将门给带上。
我直接反锁,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收拾妥当出来时,却没有在门口见到老四的身影。
我急着找老先生谈事,便脚步匆匆的下楼。
走到半路,脚步一停。
身旁有一个房间,恰好房门没有关上,开着一条缝隙,而我刚才就是透过这条缝隙扫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
一个背影。
我轻轻将门推开些,才条件里面的并不是背影,而是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少女,身材窈窕,背影纤细,长发飘飘。
即便是被定格在画中,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却颇有意境,让人忍不住好奇少女的面容。
我盯着画看了半天。
这背影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忽地,身后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发出咣的一声。
把我吓了一跳。
回头就见陶先生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老四在旁边也面色震惊且紧张。
他看着我,有些不赞同的摇头。
仿佛在说,谁让你来这里的。
陶先生过去仔细检查画,确定那幅画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才转身怒气腾腾的瞪着我。
“我好心让你进来避雨,你却四处乱闯,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在别人家里做客,不要乱进房间乱动东西,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他似乎越说越生气,甚至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出去!”
我自然是不能此时离开,试图解释上几句,“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我房门没有关,然后又看见这幅画上的人觉得有些熟……”
“门没关你就可以进吗?”陶先生的声音陡然加大,脸色胀红,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被他这么一吼,我虽然脑子嗡了一瞬,可以想起为何会觉得画上的少女背影有些眼熟了。
我见过她。
只是陶先生根本不给我说出这话的机会,直接吩咐老四将我拉走。
这看起来清秀俊逸的年轻人,明明刚才还很好说话,安慰我不要害怕陶先生。
现在却毫不留情的拉着我就往别墅外面走。
眨眼间台阶都下了一半。
台阶上我不敢挣扎,怕一个不慎自己再掉下去。
等到脚踩在平地,我才连忙挣脱了老四的束缚。
“你们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说花言巧语让我改变主意,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你是在做梦!”
陶先生咬牙切齿,竟仿佛对我恨到了极点。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就因为我看了那幅画吗?
不。
不可能仅仅是这个原因。
眼看老四又过来抓我,而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旦被他抓住,就会毫不留情的丢出去。
下次我再想进来,就难了。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我见过画上的人!”
我这一声喊的极大,甚至都在客厅里造成了一点微弱的回音。
楼上愤怒的声音也不见了。
整个客厅里极其安静,眼前是劳斯震撼的眼,耳边是我自己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
不多时,陶先生下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