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林川佯作犹豫。
“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
老板娘一脸和蔼，谆谆善诱，道：“你刚刚能一眼看到那枚隆武通宝，这说明我们很有缘分，所以这尊青铜酒爵我做主，以我朋友给我底价卖给你……”
“一口价，十万！”
林川还是一脸犹豫。
一边的李灵儿都快笑出声来了。
她倒是不知道这尊青铜酒爵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看林川这模样，她就知道林川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
这尊青铜酒爵肯定有问题。
要么是假货，要么是有其他的……
“十万是吧！？我买了！”
就在这时候，躲在一旁的张怀恩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了，说完还朝林川丢过去一个挑衅似的眼神，那摸样，简直了……
“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李灵儿“气的小脸都白”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张怀恩现在跳出来，不就是在截林川的胡么？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坏的这种地步吧！
“这不太好吧！？”
老板娘嘴巴都笑歪了，可是脸上却是一脸的难为情，道：“毕竟是这位先生先看上的，我要是先卖给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什么不厚道？”
张怀恩冷笑，道：“他又没有说要买，你卖给我咋了？”
“先生，你的意思呢？”老板娘朝林川询问道。
“十五万！”
林川不假思索的报了个价。
“二十万！”张怀恩呵呵一笑，随手拍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草！”
“当老子人傻钱多是吧！？”
林川豁然起身，一把拉着李灵儿的手，“一个破青铜酒爵还刻意找一个人来抬价，真当老子是凯子呢，走，今天这青铜酒爵爷不买了！”
说完。
林川拉着李灵儿便离开了摊位。
“我们真的……”
李灵儿被林川拽着，满脸的不甘。
“不要了！”
林川语气坚定，绝不回头。
“结账！”
看着林川两人离开。
张怀恩急忙将银行卡递给老板娘，刷完卡，也不等老板娘说些什么，抱着青铜酒爵就跟了上去，他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薅羊毛的机会，可不能把目标跟丢了。
终于。
在下一个拐角的摊位前。
张怀恩找到了重新停下来的林川二人。
不过为了不引起林川的警觉，张怀恩并没有贸贸然接近，而是顺着人群悄悄的躲到了附近的摊位边上。
“二位，可是看上什么了？”
见到男俊女靓的林川二人，摊主老脸笑得像朵老菊花。
像这种年轻人，最是好骗了，年轻，好面子，不懂装懂，再加上一个美女在身边，稍微激一下脾气就上来，而且被骗了之后为了面子还不愿意伸张。
简直了。
林川没有回答他。
而是装模作样的在看了半天。
足足五六分钟之后，林川才从地摊上拿起一个小瓷碗。
这碗外形颇为独特，整个碗表面极为光滑，看起来像是刷了一层漆，而入手的感觉也颇为细腻，和常见的瓷器完全不一样。
看着林川拿起小瓷碗。
摊主顿时笑了起来，介绍道：“先生，你的眼光真不错，这碗可是清代乾隆年间的作品，你看看这碗的碗面，摸起来是不是很像是漆面一样丝滑，这是乾隆年间仿漆器陶瓷。”
“乾隆一代，我历代制瓷工艺的巅峰，不过时间有些久了，这些漆器传世的已经不多了。”
“多少钱？”
林川在手中摩挲着瓷碗。
“二十万！”
摊主一笑，胡扯道：“小兄弟，你今天是运气好，这东西我本来是不卖的，只是这次古玩大会上有几件藏品我对了眼，所以特意卖一些藏品出来凑凑钱。”
“行！”
林川没有犹豫便拿出了钱包。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张怀恩火急火燎的从附近的摊位出来。
“又是你！？”
林川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什么又是我，我怎么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张怀恩一脸无赖样，混不吝的道：“这古玩街又不是你家的，我走哪里，去哪里，还需要像你报备不成，我说兄弟，你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交易！”
林川不理他，直接递卡给摊主。
“慢着！”
张怀恩一脸戏谑，朝摊主道：“巧了不是，我也喜欢这个碗，我那书房啊，就缺这么个别致的小东西，啧啧，这位老哥，我出三十万，卖给我如何！？”
“这……”
摊主有些迟疑。
“卖不卖嘛！”
张怀恩也掏出了银行卡。
“先生，要不您加点，我这……”
摊主看向林川，露出一口大黄牙，那模样，恨不得林川和张怀恩两人当场就打起来。
“你什么意思？”
林川脸色一黑，勃然大怒道：“我们刚刚已经达成交易，你现在毁约不成？你信不信，我这就叫工商署的来，二十万，多一分都不出！”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达成交易了？”
听到林川的话，那摊主脸色一变，冷声道：“我们一没有钱货两讫，二没有签订合约，这东西我想卖谁就卖谁，不要说工商署，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
“行，那我不要了！”
林川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小样儿！”
“年轻人，知道社会的险恶了吧！”
张怀恩在林川身后嘲讽起来，然后将卡递给摊主，道：“老哥，现在东西是我的了吧？没问题的话，快刷卡吧，我赶时间呢！”
“什么没问题？”
“我刚刚卖二十万，是因为我和那小伙子投缘！”
摊主两眼一翻，他算是看出到底什么情况了，这张怀恩和刚刚那个小年轻有怨呢，于是拿捏道：“我和你可没有缘分，所以，这碗原价四十万，你爱要不要！”
“草你大爷！”
张怀恩气的脸都绿了。
只是看着林川二人的身影越去越远。
张怀恩终究是有些着急了，掏出银行卡递给摊主，威胁道：“就四十万，多一分你就卖给别人，快点，现在就交易，晚一分钟我就不要了。”
“好勒！”
摊主大笑，麻利的接过卡朝一边的pos机一拉。
交易完成。
张怀恩随手从摊位上扯了个麻袋装好碗，急急忙忙的朝林川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