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林一听,也知道年糕儿啥意思,他赶紧跟年糕儿一样往树干上爬,俩孩子的重量加一块果然起了作用,原本朝着河方向歪斜的树,慢慢被压弯在河面上。
年糕儿一看,赶紧对那个人喊:“你快抓着树枝呀!”
那人慌乱中第一下没抓着树枝,而是抓到了树叶子,一把就扯断了。
年糕儿说:“你不要老往下沉啊,你憋气啊,你抓树枝啊,我都看到你能够树枝。”
扑腾中,那人终于抓到了树枝,整个人扑通的动作瞬间小,“……呼呼……呼呼……”
年糕儿跟孙耀林同时松口气,抓到东西就好了。
那人:“谢……谢……
年糕儿跟孙耀林趴在树干上:“谢啥啊?你赶紧先上岸,再晚一会儿你就没力气啦!你抓沿着树干慢慢往河岸游,我们俩一直在这趴着,你不用担心树干会弹起来呀。”
那人一点一点挪到河边,最后躺在河岸,连往上爬的力气都没有。
也是这个时候,年初夏喊了几个大人过来,“在这里在这里!”
赶来的人七手八脚把那人拽到岸上,一抬头看到年糕儿跟孙耀林趴在树上,“你俩干啥呢?快下来!”
俩孩子小心地从树上爬下来,那棵被压弯的树也缓慢地恢复着。
年初夏赶紧过来问:“年糕儿,你没受伤吧?孙耀林,你没事儿吧?”
两人都说没事,大家就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大人,“你这么大一个人,又不会游泳,为啥往河里跳啊?”
那人不住地往外吐水,压根没说话的力气,好半天过后才说出一句:“我、我是不小心……掉河里的……”
年糕儿气呼呼地把书包往身上背:“你爸爸妈妈在这里,肯定要打你屁股。你好好的,为啥往河边跑啊?”
她帮秦富贵抱鱼都挨一顿打,这个人必须也要被他爸爸妈妈打屁股才行。
那人大口喘着起,“咳咳……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镜头盖掉了河边,我脱了下下去捡,没想到镜头盖丢上来了,我脚下一滑,自己滑河里了……我喊救命喊了很久,也没人过来……我已经我肯定完蛋了!”
年糕儿瞅他一眼,“你爬上来就好,看看东西丢了不?赶紧回家去吧,我们也要回家吃饭了。”
那人摸到眼镜,戴上眼镜后才看清面前一直跟他说话的孩子长啥样。
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小嘴叭叭能说。
“啊?谢谢你小同学,谢谢你救了我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了。谢谢大家……咳咳……”
“你赶紧回家去吧!”
年初夏丢下这句话,赶紧带着年糕儿跟孙耀林走了。
这人是个生面孔,其他大人见他已经没事了,看了会儿热闹,也陆续回家吃饭去了。
郑好一个人坐在原地,脱下上衣拧水,又重新穿上,他今天差点交待在这儿啊!
郑好是县里派来的,是专门过来采访抱养孩子受虐事件的记者,打算把妇联处理的这件事写成一个正面案例,能警醒一部分人的同时,也是提高妇联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本来他是打算走大村前面的路,后来发现村子后面的景色不错,就想过来看看,权当采风了,哪知相机镜头盖的绳子时间久磨损了,被树枝一刮,咕噜噜滚跑了。
等他找到的时候,才发现掉在河边的坡下面,他真是去为了捡相机镜头啊。
早知道这么危险,他说什么也不冒这个险啊。
年初夏跟年糕儿回家,“妈妈,我们回来啦!”
丁秀探头:“回来了?年糕儿你衣服咋回事啊?又干啥了?”
“啥都没干。”
年糕儿一溜烟跑屋里去了,把刮破的裤子换下来,然后自己翻出针线要缝。
年初夏赶紧问:“年糕儿你会缝吗?”
年糕儿说:“我看过我妈缝东西,我知道咋缝的。”
年初夏怀疑:“真的?”
年糕儿肯定的点头:“那必须的,不信我缝给你看。”
年糕儿拿出针,就是在穿针的时候出现了困难,穿第三次的时候就发脾气了:“这个针的眼为啥这么小?线也不听话!”
年初夏瞅她一眼,“我帮你穿吧。”
年初夏把线头放嘴里含了含,又用手捻了一下,捏起来小心地穿过针眼,赶紧用大拇指按住,另一手捏住穿过针眼的线头,一下拽了出来。
年糕儿震惊,“年初夏,线咋听你的话?”
“细心一点儿就好啦!”
年初夏要帮她缝,年糕儿还不让,“我自己会缝!”
“初夏,你跟年糕儿干啥呢?”
丁秀见俩孩子进屋就没出来,好奇地问了一声。
年糕儿赶紧说:“你去稳住我妈,要不然她又要问我裤子咋了。”
她不过是掏个鸟窝而已,妈妈都会大惊小怪。
年初夏赶紧跑出来:“没干啥。我们就是走小路,孙耀林怕他妈看到跟我们一起走会骂他,年糕儿的衣服是被树枝刮的。”
年初夏说的时候可心虚了,但是丁秀相信了。
“唉,以后还是少走小路,就怕有蛇虫之类的东西。”
“知道了。”见丁秀要剥蒜,年初夏急忙说:“妈妈,我帮你剥蒜吧。”
年糕儿在隔壁缝裤子呢,她得替年糕儿打掩护。
没过多久,秦富贵也来了,“婶,初夏姐,我、我来了。”
年初夏指指隔壁:“年糕儿在隔壁。”
秦富贵跑去找年糕儿,“年糕儿,你干啥呢?”
“我在缝裤子,我爬树的时候裤子被刮坏了,可不能让我妈知道。”年糕儿说着又缝了一针。
秦富贵看她的动作,觉得哪里不对,“你会缝吗?”
“咋不会呢?”年糕儿说:“我经常看我妈缝呢,我学会的。”
缝完了,年糕儿拿大剪刀,连拉带拽,可算把线扯断线,举起来缝好的裤子,年糕儿很满意的点点头,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趁吃饭之前,年糕儿还把她裤子拿到盆里认真洗一洗,偷偷到了洗发香波,她的裤子洗完了,就会变的喷喷香!
“咦?我家年糕儿洗衣服呢?”
年文景笑眯眯地进门,他这两一天在跟年大贵学习,年大贵做的时间久,说起来侃侃而谈,让年文景很长见识。
年糕儿说:“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狼狈的人影,“请问……这里是年糕儿同学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