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样子吗刃叔?”
“不对不对,你的大腿都没跟地面平行……手举高一点,让你的肌肉拉伸开来!”
“刃叔我平衡不好……”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
“……”
连着四五天,面具男都会在泽田弘树这里待上四五个小时。
泽田弘树也得知了这个很好说话的面具大叔的名字……或者说代号,‘刃(音读,jin)’。
而且从第二天开始,刃大叔就开始在他休息的时候忽悠他去天台上做什么‘术前准备’……
小弘树忐忑了许久,结果才知道‘术’是武术的术,不是手术的术……
只是动起来之后,‘刃’经常会显得很无奈。
小家伙身体素质太差了……
“你应该多锻炼。”‘刃’如是道。
但泽田弘树也很无奈:除了上学,他一天最多能再天台上活动一个小时,而且一次只能在外面待15分钟。
第六天晚上。
泽田弘树活动了下因为打代码太久而发酸的手腕,抬头又看见了熟悉的人影,脸上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笑容:“刃叔!”
‘刃’坐在电视机上,跟他摆了摆手:“我明天回日本,今天来跟你道别一下。”
“明天就走?”
泽田弘树神情微愣,内心涌现出一股失落感,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刃’耸了耸肩膀:“我的处境……有点复杂,等你完成开发后我会让人接你回日本的……我把联络方式放这,你等会记得拿走。”
说罢,‘刃’在电视柜上留下纸条,翻下电视机,推开玻璃窗走了出去。
“……我会记得的。”
泽田弘树轻声的回答,目光定定地看向窗外的夜空,一股决然正在他内心悄然酝酿……
就在这时候,已经半个人都走出去的‘刃’忽然又把头探了进来:“对了,之前教你的东西你可得记清楚,组织三个月考核一次,别到时候不及格。”
泽田弘树:“……”
刃大叔怎么总是打断他酝酿情绪!
‘刃’又接着说:“还有,你最好开个台灯……”
弘树心里一暖。
“不然就你这用眼量,长大了很有可能会瞎。”某人补充道。
弘树:“……”把他的感动还来!
就在交代完弘树之后,面具男‘刃’跟他挥了挥手,在泽田弘树的注视下纵深越下了这栋超过三十层的高楼……
泽田弘树还记得前几天他跟刃叔的对话:
“刃叔,你会飞吗?”
“……那不太行,不过你要是想玩蹦极我可以带你。”
他还亲眼目睹了刃叔是怎样从下一层楼,利用一根细长的钓线翻上来的……
就像是漫画里的蜘蛛侠一样。
泽田弘树有些可惜。
如果不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够,他还真想让刃叔带他玩一玩那所谓的蹦极。
“罢了……”泽田弘树看着逐渐搭好框架的‘诺亚方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切都等到你诞生后再说吧,诺亚。”
————
身披黑袍的面具男贴着高楼的墙面飞速坠落,风压将黑色的兜帽吹开,银色的发丝在空中散漫开来。
就在他的身体距离最近一栋楼房的高度还有六、七米的时候,右脚在墙面上猛的一蹬,同时一根细长的钓线从一边手臂发射出去,缠在了楼顶的铁栏杆上。
大概是按动了什么机关。
银发男人以比之前下坠时还要快的速度被扯向另一边的楼顶。
“锵~”
坚硬的靴底砸在铁栏杆上,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而悠远……
不过在这繁闹的市区,这点儿小噪音根本无法掀起丝毫波澜。
面具男人从铁栏杆上越下,走到另一头栏杆边上,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套衣物,随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对墨绿色的眼眸——
不是琴酒还能是谁?
琴酒望向辛德勒公司的楼顶,眼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惜。
“这个叫泽田弘树的孩子还挺不错的……”琴酒一边套上毛衣一边低估,“可惜不适合当孩子养。”
泽田弘树太早熟了,对于心理年龄比较低调琴酒来说,聊起天来跟朋友一样。
而且这孩子的智商真的让琴酒叹为观止,他一直觉得宫野志保已经很牛逼了,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上辈子活在了狗身上……
见过泽田弘树,琴酒怀疑自己上上辈子也是狗,还是在变成受精卵之前就没了的那种。
跟泽田弘树聊天,基本上除了电脑之外,只要其他话题不是太专业,对方都能接上话茬……
琴酒换好衣服,把帽子往头上一pia,悲天悯人道:“天妒英才啊!”
小小年纪,就被黑心公司压榨……真是。
跟他太像了!!
琴酒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这个失足少年,所以临时决定把人拉进自己的组织。
琴酒组织里,重要的那些人其实都是从小培养来的,拉个小孩子进来太正常不过。
“不过,要不要去举报一下这个公司压榨童工?”
这个脑洞琴酒只考虑了三秒就决定放弃。
IT行业的巨头,肯定有不少人脉关系的……还是等时机成熟偷偷把人弄走就好。
“嗯……只要弘树能按照答应的做,不要把诺基亚……额,诺亚方舟交给其他人就ok了~”
琴酒拿出一个小本本,往前翻了好几页,在一个条目的后面打了个“√”。
随后,他把刚才穿过的斗篷和面具拿出来裹在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汽油满上,往楼梯口那边走了几步,才点燃一根火柴弹过去。
咝咝——
没过多久,这一团衣物就被油火烧成了灰烬。
“搞定。”
琴酒拍了拍手,哼着‘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旋律,心情愉悦地走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不属于琴酒的轿车。
琴酒刚上车,衣兜里的手机激烈的抗议起来——
“喂?”
“啊啦~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人解决掉了呢。”
电话里的御姐音充满了调侃。
琴酒发动了车子,翻着死鱼眼:“你死了我也死不了……总算愿意从‘温暖’的欧洲回来了吗?贝尔摩德。”
“啊,对啊,可算回来了呢,看来我要的鱼已经离开那里了。”贝尔摩德轻笑一声,“但我相信她会回来的……还有,多谢你帮我处理那些堆叠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