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
闻声抬头，与墨九渊四目相对，他手中还拿着一本泛黄的书。
“可惜只有一颗，若是有两颗便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内力。”看着凤眠呆呆的样子，墨九渊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担心我跑了？”
凤眠收回眼神，“内力的高低与天赋有关吧。”
“嗯，有关。”墨九渊看着眼前的倩影，身形纤瘦，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她，“你服下两颗朱果，应该能从我手中逃走……”
听到逃走二字，凤眠眸子一亮，期待等着他的答案。
墨九渊轻笑，“半个时辰。”
“自恋。”凤眠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学好轻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分明气呼呼的模样，墨九渊觉得有趣极了，“那……一个时辰？”
“别闹。”凤眠将锦盒放在一旁，拿过墨九渊手中泛黄的书，打开一看，眼神中满是惊讶。
上面的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九通神针术配合的心法，只是这一份上面的她看得懂。
难道毒家的传承从一开始就错了。
凤眠打开毒经，翻到心法那一页，递给墨九渊，“难道这上面的是错的？”
“是对的，这上面的文字顺序是被刻意打乱过的，文字的位置对应的正是天干地支，应该是防止家族传承被盗……”墨九渊指着上面的文字，一点点告诉凤眠怎么认。
凤眠心中直呼。
这也太坑人了。
她不能修炼，居然连怎么看都不告诉她。
她还算不算毒家的传人。
听完墨九渊的讲解后，凤眠瞬间全部都明白了。
心法结合九通神针术修炼，事半功倍，凤眠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了，你这本书是怎么来的。”凤眠心中暗想，难道家中前辈也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南疆偶然所得，虽是一本极厉害的心法，但不完整根本没法修炼。”墨九渊见凤眠手中的书翻到九通神针术的那一页，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这么摆着，不怕我偷学吗？”
“可以啊。”凤眠眼神中没有一点介怀。
墨九渊抿了抿嘴唇，真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相信他。
“还是算了，我没有学医的天赋，即便是学会了，也无法为自己施针，宫中传出消息，陛下要在明晚举办宫宴，你先将朱果服下，我来助你打通经脉。”
明晚的鸿门宴他最担心的就是凤眠。
现在有了朱果，以凤眠的聪明，学点逃跑的轻功应该足够了。
“好。”凤眠拿起朱果一口服下。
下一秒，宛若岩浆的炙热从心口蔓延开来，一寸一寸侵入身体的每一寸经脉。
墨九渊用内力催动朱果的药效，打通凤眠的经脉。
天色一点点变暗，直到深夜，凤眠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一瞬间，她感觉视力和听力都放大了许多。
身后墨九渊低沉的呼吸声，门外春桃和春樱来回走动的声音，尽收耳中。
“恭喜你，眠眠。”墨九渊疲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凤眠回头，只见他身上的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丹凤眼中透着温柔的光芒。
“以后我也能保护你了。”
墨九渊身体前倾拉近两人的距离，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眠眠要记得今天的话。”
“我一定会好好记着，你还好吗？”凤眸伸手想拂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还没靠近就被他一把抓住，“脏，我先去洗漱一下。”
“嗯。”
凤眸神情复杂的看着墨九渊离开的身影，随后将春樱叫了进来。
“春樱，以内力打通经脉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想到墨九渊疲惫的身影，凤眠心情复杂。
他总是默默的付出却又不告诉她。
让她分不清是因为她能解噬魂蛊，还是因为其他。
春樱想到墨九渊的交代，目光躲闪不敢与凤眠对视，“会虚弱几日，内力恢复就没事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
凤眠知道一定是墨九渊交代了，春樱才不敢说实话。
将毒经收回空间，凤眠起身走到侧间门外，伸手准备敲门。
屋内，墨九渊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出声，口中的鲜血侵染在他薄唇之上，一双妖异的丹凤眼盯着门外的身影。
“眠眠，你要进来陪我吗？”
听到墨九渊的身影，凤眠的手僵在半空。
他是故意的。
“要，你让我进去吗？”凤眠背过身去靠在门上。
“不行哦。”墨九渊仰头看向屋顶的房梁，微红的耳垂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眠眠，噬魂蛊未解，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话落瞬间，墨九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入浴池，将池中的温泉水染得通红。
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凤眠来不及思考，双手已经推开了房门。
墨九渊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穿上里衣，嘴角染血看着凤眠，“眠眠，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我什么时候听你话了。”凤眠快步上前，指尖搭上墨九渊的脉搏，“你到底做了什么？”
“嗯？”墨九渊似乎听不懂凤眠的话。
看着他想糊弄过去的模样，凤眠真的怒了，抓住墨九渊的衣襟，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鲜血入喉的瞬间，凤眠湿了眼眶。
“你这个疯子，用内力为我打通经脉，根本不会引发噬魂蛊的毒发，你将自己的内力给我了，对吗？”
墨九渊将人拥入怀中，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顶，“眠眠真聪明，朱果难得，我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第二颗，刚好你夫君的运气比较好，有人给我传了一甲子的功力，正好分眠眠三十年。”
“你.....”凤眠抬头，眼中的泪花不听使唤的从眼眶滑落。
“别哭。”墨九渊用手挡住了凤眠的眼睛，“眠眠就当是解噬魂蛊的酬劳，好不好。”
“墨九渊，你到底想做什么？”凤眠发现眼前的人就是个疯子。
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每走一步都像是算计。
可看着他时，又觉得全是出自真心。
凤眠身为医者，见多了人性自私自利的一面，骨子里透着几分薄凉。
“眠眠该高兴，你看这一次我蛊毒虽然发作了，但没有失去神智，这都是眠眠的功劳。”墨九渊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一点点安抚着凤眠。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墨九渊第一次觉得害怕。
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担心她会丢下他。
凤眠拉开他挡着自己眼睛的手，“墨九渊，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墨九渊愣住了。
沉默良久，好几次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