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顺利，第二天傍晚就抵达了龙泉行宫，温泉散发出的热气给整个龙泉行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朦胧中凤眠将整个龙泉行宫尽收眼底，一阵冷风吹散了热气，整座宫殿若隐若现，宛若仙境。
卓远匆匆赶来，爬上观景台对着屋顶的墨九渊道，“王爷，陛下有请。”
墨九渊揽着凤眠的腰间，一跃而下，落入院中。
院子的中央一株寒梅盛开，满园飘香。
亲眼所见后，凤眠心中忍不住感慨。
龙泉行宫比起皇宫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要大上一些，温泉水淌过整个行宫，一点积雪都没留下，若非风中传来的阵阵寒意，还以为是在春日。
卓远匆匆从观景台走了下来，喘着粗气行礼恭敬相请，“陛下设宴，请王爷作陪，还请王爷快些。”
卓远语气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自墨九渊大婚之后，卓远就看不透他了。
一想到景明帝对他的忌惮，更是不敢怠慢半分。
“眠眠与我同去，可好。”墨九渊没有理会卓远，一脸不舍的看着凤眠，将色令智昏演绎的淋漓尽致。
“陛下设宴，宴请的男宾，我去做甚。”凤眠果断挣脱开某人不安分的手。
这人又戏精上身了。
与他相处得越久，越让她分不清真假。
心中的理智提醒她，不要动心，会万劫不复。
见墨九渊一脸担忧，卓远急忙道，“王爷不用担心王妃，等下奴才亲自让人送一桌膳食过来。”
墨九渊眉头一拧，不再隐藏心中的不悦。
“知道了。”
冷冷的三个字，卓远只觉得一股寒意直袭脑门，不敢再催。
凤眠主动挽着墨九渊的手，轻声劝解道，“王爷先去赴宴，别让陛下等急了，我在院中等你，可好。”
“小心吃食，别被人下了毒，用膳之前先让人用银针检查一遍，别让我担心。”墨九渊担忧的声音让卓远脸色一白。
这是明摆着告诉凤眠，行宫之中有人要对她下手。
卓远心中气恼，却不敢反驳。
“听王爷的。”凤眠露出乖巧听话的笑容。
墨九渊宠溺地摸了摸凤眠的脸颊，一脸温柔道，“等我回来。”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后，凤眠深吸一口气。
对着他那张脸演戏越来越有压力了，轻轻拍了拍心口，试图抑制住心脏的狂跳。
“主子？”青果目露不解。
她总觉得凤眠和墨九渊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明明爱意正浓，总让她觉得差了点什么？
“有事？”
青果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没想到你也会讨好人，真不像从前那个木头。”凤清月一把推开要拦她的春桃，快步走到凤眠跟前。
她的张扬令凤眠觉得意外，轻锁眉头，“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凤清月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一步一步靠近凤眠，凑到她身边轻声道，“凤眠，从前你就是这么勾着祁王的吧，可是你还是没能留住祁王，这一次你也留不住墨九渊，要不要试试看。”
听着凤清月挑衅的话语，凤眠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轻轻拂过凤清月的脸颊，一脸柔声道，“凤清月，你怎么还学不乖呢，上门来挑衅我，就这么有恃无恐吗？”
说话间，凤眠目光下移，停在凤清月的小腹处。
“王家确实厉害，连合欢蛊都能解，是我小瞧了，不过这一次你确定自己能赢吗？”凤眠一时间猜不透凤清月上门挑衅的目的。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何惧。
“凤眠，这一次要杀你的不是我，而是陛下。”凤清月盯着凤眠的眼睛，没有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害怕，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不甘心继续道，“你不想知道还有谁吗？”
“胜者生，败者亡，你与其这么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祁王对你的身体似乎早已没了兴致，毕竟……太臭了。”凤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凤清月脸色微变，脑海中想到王治的提醒，很快冷静下来。
“若是让墨九渊知道你这么关心祁王，你说他还会不会愿意护着你，戴上这顶绿帽子。”凤清月眼神中充满了讽刺。
两日来，她对祁王已经失望透顶。
昔日来往写在信件中的浓情和蜜意，早已在她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清月的变化令凤眠觉得诧异。
眼前的凤眠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不喜欢祁王了？”凤眠试探道。
凤清月冷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是又如何，即便是我不喜欢了也轮不到你，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好好等着，像你那死去的母亲一样死得消无声息，等你死后，我就让人将你埋在粪坑中，让你生生世世都不安宁。”
凤眠轻笑，眼底趣味渐浓，高兴地评价道，“你这想法倒是不错，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提议，你若败了，我就让人将你做成人彘，放在粪坑里面，这也算是成全了你。”
这话一出，凤清月差点气疯了，“凤眠，你给我等着。”
说完径直离开，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凤眠有些失神。
“主子……主子……”青果连续唤了好几声，凤眠才回过神来，“主子，祁王妃很不对劲。”
“是啊，很不对劲。”凤清月靠近她时，她试图查看凤清月的脉象，几次都被她躲过去了。
这番反应倒像是一个武林高手。
凤眠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便没有用强。
“不如我跟上去看看。”青果道。
凤眠摇头，“春樱，你去一趟姜贵妃那边，将凤清月的事情一一告诉她。”
她想试探凤清月，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凤清月上门挑衅，若真出了什么事，岂不是给了景明帝对付她的借口。
“是，王妃。”
春樱行事谨慎，功夫略高于春桃。
至于凤眠为何不派青果去，当然是因为出现在姜贵妃寝宫的那个神秘人。
自他消失后，墨九渊一直没有找到关于他任何线索。
走进正厅，凤眠看到品茶的程禹，惊呼出声，“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