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宗星光,璀璨于天,比骄阳还似火。
六大圣宗,迅速出手,再结星光之路。
宗门歇会的会长和姜不语,同样带着人出手。
那一道道星光浩瀚而绚丽,竟汇聚成了路遥星阵。
路遥星阵,是菩提老祖所创,但因菩提之地的不团结,各类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皆是屡见不鲜,
如此的四分五裂,焉能再现路遥星阵。
楚月元神之中,于白鹤洲所得的菩提老祖之刀,古朴生锈,隐隐闪光。
漫天星光而来,包裹着楚月等人。
白昼星辰彻底迷人眼,楚月得见了菩提之地的盛况,或老或少的每一张脸都是那么的鲜活。
……
云都。
高悬琼云之上。
乃是海神界伸手触摸天机的地方。
云都百丈城门,高查着白色旗帜。
白旗金字。
而这一个字,正是前任云都王的名字之一:
南。
“宋将军,这旗帜,当真不撤下来吗?”
守卫低头垂眸,恭敬站在甲胄男子的身后。
男子身长九尺,鬓若刀裁,眉目如画,偏生侧脸有着血色的疤痕图腾,宛若一条盘起来的龙。
宋将军手执长枪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冷眼望向空荡荡一望无际的城外,穹顶的云层垂吊而下,渲出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为何要撤?”
宋将军笑了笑,“云都一贯是占旗为王,历任君王,哪个不是靠自己双手打拼下来的,让人心服口服,不管沐府如何做,我云都,只服强壮,何时轮到小儿来指手画脚了。”
“那……还要用君王阵和星月鸟,去接她吗?”守卫又问。
君王阵、星月鸟,是自古云都之王的坐骑和回都之阵。
若无此二物,若非云都人,寻常修行者若是想要上云都,恐怕便是加倍的艰难了。
“不必,看她有没有本事来了。”
宋将军坐在了翡玉桌前的太师椅上,闲云野鹤般自在,手执琉璃壶,倒一杯云都的酒。
三日内,叶楚月若没能及时来到云都,这王位便与她无缘。
云都城内,大炎城所遇的苏战将,正与云子君等人,聚集在富丽堂皇的大殿,用法镜观望广阔如旷野的云都城外,久久不见一人。
“子君,她来不了。”
苏战将笑:“几头神兽,一群乌合之众,能有何实力?上古之龙纵有机缘,到底不如当年,更何况叶楚月本身只有个归墟境,上古之龙就算有当年之力,也发挥不出来。叶楚月是他赖以生存的寄宿者,二者息息相关。”
“苏二叔,不如,即刻让叶楚月登王位吧?”云子君擦拭着自己的琴,说的是漫不经心。
“知我者,当如子君,无需你多言,我已安排妥当,随我前去王宫。”
王宫象牙塔,高插南字旗,云海之中摇曳翻滚起飓风。
半空火烧荆棘丛。
云王宝座便在荆棘密布的半空丛林。
象牙塔和荆棘丛下的广场,汇聚满了尚在云都境内的显赫之人。
许久过去,不曾见动静。
“苏战将,这小云王还来不来了?”
“登王大典,她如此儿戏,真把自己当成了大楚的公主吗?”
“若是大楚的公主便也就好了,我们云都还能与大楚同为一境,算是脸上沾光。”
“她究竟是儿戏,还是连我云都之境都上不了,就未可知了。”
“………”
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吵吵的声音,让苏战将唇角上扬。
城墙上寂寥如秋,临风饮酒的守城大将宋将军,好整以暇,悠闲自在。
酒味浓厚弥留唇齿灌咽喉,他津津有味地眯起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美好,就连留着疤的瘦长手执,都不由在桌面轻敲了几下。
突地,星光犹若开天辟地一把剑,锋利斩天堑,炽光绚人眼。
那一刻,城墙的守卫还以为自己瞎了。
“宋将军!”守卫惊呼。
宋将军蓦地站起。
便见星光密布苍穹。
有人乘神兽而来。
“这是……”宋将军低语,蓦地拔声:“路遥星阵?菩提老祖的路遥星阵?九万年不见了……”
菩提老祖存活之时,菩提之地尚未逐鹿海神的实力。
奈何菩提老祖自私自利走了凡人之道,使得菩提之地一蹶不振很多年,至今都有后劲。
“路遥星阵竟还存在?”
守卫诧然:“那要菩提万宗所有人心服口服共同开阵才行,她怎么做到的?”
菩提之地再是不如云都。
但不管在哪个地方,一个人,能让这么多的人敬重,便已是卓然不凡。
“来了又如何,象牙塔有亡灵禁制,云都宝座有荆棘灌木,且看我南旗扬,哪见她楚云王?”宋将军笑了,“来是一回事,这王座放尔面前,能不能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轰!”
狂风呼啸。
神兽怒吼。
星辰之路直奔王宫深处。
王宫众人,已是呆若木鸡。
云子君眉头紧皱,“路遥星阵,叶楚月,我真是低估你了。”
苏战将等人惊了半会,俱都自我安慰。
“区区归墟,难夸荆棘,莫要怕。”
象牙塔和荆棘丛,都是针对元神的。
亡灵禁制是死人之棺群起而攻之。
荆棘丛坎坷万千其苦痛不亚于凌迟酷刑。
“小苏战将,又见面了。”
星光之上,楚月垂眸往下,负手而立,戏谑地道。
小苏二字,让苏战将嘴角狂抽,颜面无光,心底把叶楚月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
复又戛然而止。
他还真不知道叶楚月的祖宗在大楚还是在海域底下。
这女子的身世之复杂,真叫人头疼。
“请楚王登荆棘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