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道广阔,押送粮草的辎重营拉长的如同一条长龙一般。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如今的辎重营每一个人都像是换了一副精神面貌一般。
初夏的天气多时晴朗,眼看着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日无风,万里无云。
戏煜跨着绝影,慢悠悠的带着辎重营朝着徐州的方向前行。
三千人的辎重营,五人一组推着一辆辆的独轮车。
“先生,你又在看什么?”
典韦骑着马凑到戏煜边上跨着脸。
从鄄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程了,结果到现在,整个辎重营到现在竟然连兖州都没走出去。
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徐州。
典韦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自从当了戏煜的护卫之后,他上阵杀敌的日子已经越发的少了。
眼下好不容易奔赴战场,典韦心里还希翼着有没有机会上去混一点战功。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自家先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明明运送粮草这样的事情,越早送到越好才是啊!
他有心想要催促戏煜,但典韦清楚,按照戏煜的性子,这种事情根本催不得的。
戏煜身形有些慵懒,若是能够躺在马背上的话,他整个人都像躺在绝影上面。
此刻他并非是故意拖延速度,而是对于兖州的局势多少有些挂念。
现如今,陈宫等人已然开始行动,吕布前些日子更是已经带兵开始进攻起了夏侯惇。
濮阳城虽然并未失手,但整个兖州的人心已经开始彻底的浮动了起来。
现如今曹操不在兖州,曹军更是被直接拖在徐州。
这般情况下,一旦整个兖州的局势开始变动,那么顷刻间便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发展。
随着他的出现,蝴蝶的翅膀早就已经扇动。
一切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发展,戏煜自己也不能保证。
万一鄄城失陷,吕布若是一股脑只想着死攻鄄城。
又该如何?
兖州内部不稳,凭借着荀彧和程昱两人,是否能真正的守住鄄城,犹未可知。
此刻他虽然人在赶往徐州的路上,但戏煜的心却时时刻刻牵挂在整个兖州的局势之上。
辎重营的探马在戏煜的指挥下,时时刻刻都在探查着兖州城的方向。
典韦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戏煜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那双目光有些出神的看着天际之上。
视线之内,广阔无垠天际之上,只有着一抹明显的蔚蓝之色,看起来有些深邃。
“先生?”
典韦挑着眉头看到戏煜像是没反应一样,忍不住有出声朝着对方喊了一声。
边上押送粮草的辎重营将士,时不时的将目光朝着两人的方向看着。
或许是典韦的声音在耳边有些刺耳,戏煜回过头朝着对方瞪了一眼。
“催什么催?”
“就是到了徐州,也轮不到你上战场!”
戏煜不是故意打击典韦,而是如今的典韦在马上作战的能力,只能说的上是一般。
典韦的马术即便是有了马上三件套,也增长的不是很明显。
一方面,对方的身形太过庞大,九尺身形,膀大腰圆。
普通的战马承载对方的身形便已然有些吃力,若是战阵厮杀,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战马便无法承载典韦。
而典韦,终究只是适合步战的。
凭借着对方的体形,连带着手上的两把长戟,若是做城门先登之类的,倒是作用极为明显。
不过,先登之卒并非是那么好当的。
适合先登的人,大多数都是武力高超,但身形并不起眼,甚至整个人都要显得极为大众。
类似于这样的才不会吸引太多的注意。
典韦这般出众的身形,注定不能简单的当作先登死士去用。
毕竟,一旦典韦先登士卒的话,必然会受到敌军的重点关注,这样的情况下,那起到的作用太小了。
他只适合乱阵之中的厮杀,说起来做一个护卫保镖那是正正合适不过了。
这也是原本历史上曹操让典韦、许褚这般的人当作护卫的原因。
他们这类型的,只是单一保护人的话会更显出众一些。
至于和典韦差不多的张飞,说实在身形相较于典韦稍矮了一些,重点则是对方的马术极为出众。
两者外形看起来虽然有点相似,但并非是一个类型的战将。
“为什么?”
典韦似乎有些不服,眼睛滚圆了看着戏煜。
后者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典韦身下已经的战马。
“为什么,就因为到现在你的马术水准都显得太差了!”
“伱骑着马冲进战阵厮杀的情况,就跟送死一样!”
当然,典韦冲进战阵的效果肯定是比普通战将要强上一些的,但想要做到超一流武将杀进杀出那种情况。
很难!
准确的来说,典韦这憨憨就没有那样的本事。
这样的情况,换做赵云来说,其实更好一些。
“我”
典韦张了张嘴,被说到马术差劲,他只能嗡一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没有什么能反驳的话。
典韦知道戏煜说的没错,因为他在马上挥舞双戟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在马上,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典韦只有站在地面之上的时候,双戟才能如臂驱使。
“马术差了又怎么样,战场上又不是只能骑着马,我徒步也能杀敌啊!”
典韦撇着嘴,想了想之后嘟哝了一句。
听到这话,戏煜只是冷笑了一声。
步战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步军作战讲究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而是战阵的威力。
要是所有的打仗都是看双方人数差距,然后所有人提着刀枪一股脑冲上去一顿乱拼。
那么,还要那些将帅做什么?
指挥调度,令旗作战,以少胜多,这才是军队的作用。
典韦说到底只合适野战,双方狭路相逢,或者埋伏作战?
正面冲杀,典韦的作用也只能体现在一开始的作战之上。
戏煜懒得和典韦纠缠这些,任凭对方在怎么急,他跨着绝影都是不急不缓的样子。
这时候典韦自然也知道了这一点。
那张宽厚的脸上神情只是稍有些幽怨,真要硬着头皮顶撞戏煜的话,典韦也有些心虚。
实在是戏煜的武力他在清楚不过了。
论嘴皮子,他说不过,论自身的实力,他也打不过。
什么办法都没有。
辎重营慢悠悠的在驰道上移动着,像是一条延绵弯曲的长蛇一样。
远远望去,黑色的长影似是一眼看不到头一般。
戏煜和典韦身形出于队伍中心,这功夫戏煜又朝着营内的传令兵问了一句。
问了问兖州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
“先生,并未有消息传来!”
传令兵回了一句,紧跟着整个队伍似乎都变得沉默了许多。
戏煜喝令辎重营停了下来,紧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朝着一边不远处的青山望了望。
“一队,二队,准备今日的上山拉练,三队、四队,原地护卫粮草军需!”
戏煜让队伍停了下来。
此刻他一方面等着兖州方面的消息,一方面开始利用这个时间继续训练麾下的辎重营。
听到戏煜下令,边上的将士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一般,没有人出声。
三千人的营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准确的分成了四个小队。
两个小队留下来开始护卫粮草军需,另外两个小队则是整装待发的开始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青山奔赴了过去。
日头挂在半空之中,初夏的温度还不是很高。
这时候刚刚好吹起来了一阵凉风,戏煜悠闲的将身子靠在了马背上,整个人的眼睛也跟着眯了眯。
边上的典韦抽了抽嘴角。
就是因为自己刚才有意催促戏煜加紧一些速度,谁知道对方直接就让整个队伍都跟着停下来了。
典韦已经有些忘不了刚才那些准备拉练的将卒看着自己的目光了。
他倒是没有跟着辎重营一起拉练,典韦只是随手将双戟气冲冲的朝着地面一插。
紧跟着,那宽厚的身形一屁股跳下马直接便就地坐了下来。
清风徐徐,时间开始悄然而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拉练的队伍开始换了一批,戏煜似乎已经在马上打起了盹。
直到,整个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震动了起来。
驰道的整个地面都在跟着震动。
这感觉很明显就是有骑兵在大道上赶路的样子。
这样的动静一瞬间边上刚刚换下来的辎重营将士们提起了警惕心。
所有人紧握着手中的长矛,原本跨着脸的典韦这功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提起长戟站了起来。
戏煜依旧躺在马背之上。
黑色的绝影扬起头颅轻微的打了一个响鼻。
地面上的动静终究还是将戏煜吵醒了过来,只不过他还是微眯着双眼。
“先生,有动静!”
典韦黑着脸手持双戟朝着戏煜呼唤了一声。
驰道地面上的动静便的更为明显了一些,整个大地仿佛都在跟着共振。
看清醒,赶路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这动静还是统一的骑兵才能发挥出来的动静。
戏煜眯着眼。
眼下他们身处于兖州和徐州之间的驰道之上,这地方如今早就被曹军所掌控着。
现在能发出这般动静的,必然是骑兵军队。
而听声音的方向,似乎是从兖州的方向发出来的。
“探马回来了没有?”
戏煜抬头轻声朝着边上的人问了一句,负责斥候的军士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有敌军了!”
戏煜叹了口气,从兖州方向过来的骑兵?
能是什么人呢?
荀彧等人若是有消息传递的话,不会搞出这般大的动静的,只需派遣一匹快马就行。
既然不是荀彧等人,那么还能有谁?
兖州的士族?
附近山上的土匪?
又或者哪一路诸侯?
戏煜倒是没有朝着张邈等人的方面联想。
毕竟,这个时候张邈和陈宫、吕布等人,应该是急着占据兖州的城镇。
动静声开始便的越来越大,隔着不远处,终于扬起了一阵烟尘。
看着远处烟尘如同遮天蔽日一般,整个辎重营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
准确的来说,他们大概是有些兴奋的。
毕竟,辎重营从重新组建到现在,一直都是负责运送粮草的。
前番几次,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碰见过任何的战事。
但现在,不远处的动静很可能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劫粮啊!
他们可是早就有些期待了。
包括边上的典韦,手持着一双长戟,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更亮了几分。
刚才他还有些抱怨先生没有加紧速度。
现在,他倒是有些庆幸戏煜慢悠悠的了。
若是他们一路急速运粮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现在的情况。
说不准等他们赶到徐州的时候,都碰不上这样的事情。
典韦有些兴奋,甚至于目光悠悠的朝着戏煜看了一眼。
难道说眼下的情况,先生早就有所预料了?
典韦心里胡乱揣测的时候,戏煜倒根本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这时候正起身子,眼光静静的看着远处烟尘的方向。
近了!
视线里终于显现出了一队队的骑兵,远远望去人数并不少。
而现在,整个辎重队已经被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还在山上拉练并未返回。
整个辎重营只有一千五百的人数,加上传令兵和戏煜、典韦寥寥几人。
“列队!”
没等到戏煜吩咐,辎重营内的小校便已经开始纷纷下令。
一千五的人数很快便开始呈现防守队列的形态。
远处,骑兵的速度也跟着稍显缓了一份。
戏煜抬头朝着不远处打量。
映入眼帘的骑兵之内,有一人极为显眼。
对方骑着一头赤红色战马,三叉束发紫金冠极为显眼,大红色的百花战袍迎风飘荡,一身铠甲熠熠生辉。
只是一眼,戏煜的瞳孔便不由自主的跟着缩了缩。
吕布?
这样的标志,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能在这个时代有如此穿着,还骑着威风凛凛的红色战马的人,世间似乎只有唯一的那个人了。
除了吕布,别无他人。
虽然还隔得有些远,戏煜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但那一身的装束却已然暴露除了对方是谁了。
更何况,吕布身长一丈整个人比他还要微微高出一些,便是别人假扮也做不到。
戏煜眼角微眯。
这功夫吕布出现在这里,他还是稍有些意外的。
但,对方能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就是冲着他们的粮草来的,这点情况,毋庸置疑。
边上的典韦自然也跟着认出了吕布。
他这人虽然有些憨,但吕布的名声比戏煜的名声还要大,对方闻名天下的时间太早。
整个天下的武人,谁又不知道吕布的大名呢?
典韦有些兴奋,他是打不过戏煜,但对于吕布他却还是有些想要挑战一下的。
“嘿嘿!先生!”
典韦这功夫早就坐在了战马上,随手抽出一直帮着戏煜带着的虎头湛金枪,一把丢给对方后便握着双戟有些跃跃欲试。
戏煜接过钢枪,目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正朝着这边打量的吕布。
此刻,领着西凉军一路追赶的吕布也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要花费至少两天的功夫才能追上兖州的辎重营,没曾想,这才一天多他便碰见了运粮队。
那不远处如同长蛇般的车队太过显眼了,上面那些堆积起来的粮草让他已然有些眼红。
吕布心头狂跳,眼下的情况,当真是犹如天助一般。
自己只是在驰道上追了一天,就碰上了运粮队。
而看远处列队起来的辎重营,相比较起他的西凉军来说,彼此之间的人数看起来不差。
但,虽然人数上相差不大。
可是两边的兵种却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他们这边是骑兵,对方只是步兵辎重营。
优势在我啊!
吕布心情激昂澎湃,眼光已然朝着不远处的阵形打量了起来。
他知道对方领军的是戏煜,但他对于戏煜此人却并不认识。
这功夫,想到戏煜此人对曹军的重要性之后,吕布心头猛然间便升起了一个想法。
若是活捉那戏煜的话,或许会让曹军更为忌惮。
如此想着,吕布直接便朝着远处的辎重营喊了一声。
“谁是戏煜?”
这声音震撤驰道,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了震。
声音传递过来之后,戏煜有些意外,没曾想吕布这时候率先询问的便是他。
他眼神朝着不远处的吕布看了看,嘴角轻笑,正打算回应间,边上的典韦便已经安耐不住直接策马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你就是吕布,就你也想见我家先生?”
典韦吼了一声,策马往外一挺,边上的辎重营自主的散开让典韦冲出。
这功夫,对面的吕布已然朝着典韦打量了一眼。
之间对方腰围比自己还要显眼一份,一声盔甲都盖不住那满身横肉。
吕布只是看了典韦一眼,便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戏煜,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越过典韦,顺其自然的落在了跨坐在绝影上的戏煜身上。
此刻,戏煜的眼神亦是看着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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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老祖纳妾,修仙界男默女泪》
简介:
秦修远重生修仙界,苦修二百年止步筑基,再无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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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圣女:“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师尊,我想嫁入秦家。”
上京女帝:“三尺长剑,斩不尽相思情缠,朕愿为他再等十八年!”
当岁月轮转,日月更迭,秦家开枝散叶,后辈子孙早已遍布各界诸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