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
张京一愣，徐凤才也是一愣，周围的人都是脑袋瞬间有点儿转不过来。
步平庸，是这个步平庸？
他不是武举才赢了两场吗，怎么可能再拿个案首？
这年头修行和学问还能兼得不成？
要知道文举也是一种修行，到了殿试，进了文庙，一身读书气自然可以转换为修为，所以读书人不修炼，这个是常识。
最多就是像徐凤才这般，提前蕴养儒气。
而且修行需要花费不小的精力，读书同样如此，他们还没听过谁能二者兼顾的。
二者兼顾没什么，问题是你都能取得步平庸这样的成绩就离谱了好吧。
案首啊，那可是京城的案首啊，读书人最多的地方之一，院试的案首，大概率能进殿试的啊！
而步平庸武举连胜两场，第二场还赢了蜀山的人，那么一旦再赢个第三场，那么他也会被授予武官的职位......
这步平庸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如此牛逼了？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是全占了啊。
过了许久，才有人弱弱的说道：“会不会是卷子批改有问题？”
是了，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他们打死都不肯承认步平庸是案首，不然他们学子的脸往哪搁？
那前来报喜的官差笑了笑：“贡院稍后会张贴步案首的卷子，你们一看便知。”
随后才笑盈盈的看着步平庸。意思很明显，咱们去报喜吧？
考上案首不敲锣打鼓走到家里，岂不是如回家时候的锦衣夜行，所以步平庸还是很喜欢敲敲打打的。
就是这么狂！
系统已经无语了，不过想到步平庸忍了三年，而且要追女帝也得有真本事，所以还是没有管。
待步平庸离开后，他的卷子也被张贴了出来，所有人都向前涌去，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个案首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这字写的不错啊，从没见过这种写法。”
看人先看字，仅仅是步平庸一手完美的毛笔字，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看来人家还是有真本事的。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朝朝暮暮，这鹊桥仙算是把爱情写出了新高度啊！”
“我倒是觉得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很适合跟我娘子说。”
大家都议论纷纷，但毫无疑问，这个诗算是被认可了，即便是张京这样的人都没办法说个不好。
尤其是最后一句，估计是要流传千古了。
然后是算学，这个直接是固定答案，步平庸全做对，还是惊呆了一众人。
“他算学天分真好。”
大家最终也只能得到一个这样的结论。
策论倒是惹得一众人讨论，怎么截弯取直，什么植树，束水攻沙？
但看到底下盖着工部的大印，以及工部尚书那句：“此法可行，帮朝廷节省白银无数。”
得，没喷了，工部敢这么背书，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没人敢拿这个开玩笑，事关黄河治理，乃是大事。
只有最后的贴经平平无奇，算是乙上，可算是让张京一行人找到了攻击的地方。
“哈哈，此子不过如此，区区乙上的贴经，何足挂齿？”
“可是人家三门甲上啊。”有人冷冷的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三门甲上，案首已经是铁板钉钉了，贴经没有拉后腿已经够了。
“回去读书，妈的，他不过是取巧了而已，到时候过了殿试，我就不信他在文庙能有儒气！”张京还是相信自己的，读书十余载，他不信自己到时候的获得会不如对方。
儒气是是一个文人修养，读书的最好反馈，可不是读书一个月取巧就能得到的。
在场的人一个个散去，但关于这次案首是步平庸的事情却是再次传开。
本来步平庸就曾靠着一首词名动京城，如今得了案首，又打败了蜀山的人，这能文能武的，就更加让人津津乐道了。
甚至几个大户人家已经考虑要不要提前去定个亲了，主要是怕去晚了连个妾都排不上。
这点步平庸暂且不知道，他此时正跟随着报喜的官差到了司南伯府附近。
“劳烦各位了，扯开嗓子喊。”步平庸一个官差塞了一两银子，他们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表示没问题。
“恭喜司南伯家公子院试第一名！”
“恭喜步平庸公子为院试案首喽！”
这附近住的也都是大大小小五品以上的官员，他们文官其实都是看不起没有底蕴的勋贵司南伯家的，但官差这一嗓子，直接让很多官员家里大惊。
那小子是京城院试案首？
就他？
可这声音真真切切的，嗓门又大，就差在他们耳边喊了。
就连王莲也是一脸的懵逼：”小兰，他们喊的是少爷？”
小兰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可是，少爷就读了一个月的书啊，平常少爷都是山顶坐着修炼，其他时间就是吃自己的豆腐和摸自己的脚脚，怎么有空考个院试第一名？
但随着官差到家，王莲直接晕乎乎的确定了案首就是她儿子，整个人都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世界虽然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读书还是很让官宦家庭喜欢的，也让普通家庭满意，什么门派之类的，离得太远了，读书才是真真实实的东西。
而且往大了说，世间最厉害的修行者，可是孔夫子啊！
即便过了万年，但孔夫子依旧是公认的最厉害的修行者，跟天一样高的存在！
读了书，就有可能走世间最强者的路，这也是一个读书地位高的原因。
“快，小兰，拿赏钱，石头，去吏部告诉老爷。”王莲立刻做出了安排。
至于步平庸，暂时没人管，管他干嘛，宣传我家儿子得了案首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步平庸回到房间后，就看到了正坐在他桌子上端着茶水喝茶的墨鸾。
“好久不见。”
步平庸有点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他上次跟墨鸾摊牌后，就没再见过了，不曾想她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嗯。”墨鸾微微颔首，然后放下了茶盏。
“我要去抓人，一起吗？”
“姑娘相邀，莫敢不从。”步平庸巴不得跟墨鸾一起做事呢，管你抓人还是干嘛。
“哼。”墨鸾冷哼一声，没有回这句不要脸的话。
他的诗不是说了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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