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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朝闻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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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国都,皇宫。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巍峨皇宫里的每一间宫殿西北角的屋檐下,都挂着一枚花纹复杂的青铜玄鸟风铃。

这些玄鸟风铃很是奇特,无论是什么样的大风都吹不动它们。当今公主在小的时候十分顽皮,曾经用石子去砸这些风铃,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这玄鸟发出哪怕轻微一声鸣叫。

传说这些青铜玄鸟风铃是由开国时道家掌教无涯老祖取首山之铜,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就而成的。

特意送给高祖皇帝用来辟邪的。据说一旦有妖邪之物靠近皇宫,这些风铃就会无风自动,顶部的玄鸟装饰会从喙中发出如同鸟儿鸣叫般声响。

而这时候,廊下站立护卫的士兵都没有发现。距离自己头顶不远处的那一枚玄鸟风铃居然轻微的颤抖起来,青铜身上刻画的阴阳花纹隐隐的散发出光芒。

趴伏在风铃顶端的玄鸟铜像也都抬起头来,把自己的双眼投向了远在千里之外发出异样的那个方向。

正是夏知蝉所在的方向。

……

万佛山,菩提院。

这是菩提禅师晚年静修参禅和坐化的场所。

在菩提院大门前蹲着两只有足足一丈高的低眉俯首石刻狮子。他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纷纷扭动身躯活了过来。

左边的石狮子抬起头,巨大的兽爪在自己的颈肩挠了挠,随着他的动作,许多的石屑和尘土抖落下来,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有什么东西要出世了,要不咱们去看看?”

右边的石狮子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没有听见刚才的话一样,反而舒展身躯趴伏了下来,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傻兄弟,才慢慢说道:

“佛爷点化你我,就是让咱们守着这座菩提院。你可别没事找事,给咱们添麻烦。”

“哎呀,哥。咱们都在这守了整整三百年了,也不差这一小会儿的,咱们就偷偷去看看呗,看完马上就回来。”

左边的石狮子摇晃着脑袋说道。

“哼。就怕你有命去没命回来,到时候成了一堆碎石头,我看你还能不能说没事。”

“有那么严重吗?我觉得……”

“闭嘴!有人来了。”

说完,两座石狮子马上恢复到了跟原来一模一样的状态,就好像刚才说话聊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随着吱呀一声,一道苍老的身形打开了菩提院的木门,他是个身穿破旧灰色僧衣的老和尚,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

每一天都是一样,坚持不懈的打扫山门。这件事从他入沙门开始,就已经做了整整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时间。

“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老和尚法号不悟,执迷不悟的不悟。

不悟禅师今年已经是七十有二的高龄,原本是不用再到山门前打扫了的,可他实在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菩提院里其他的人也劝不住,索性就随他去了。

跟往常一样,扫地。

只是跟往常不同的是,老和尚向着远方不知处低低念了一句佛号。

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来任何波动,仿佛是几十年的宁静岁月都沉淀在了他的每一处皮肤每一道皱纹里面。

他念佛号的方向也是夏知蝉所在的方向。

等老和尚打扫完自己离去之后,那两个石狮子又活了过来。

两只石狮子对视一眼。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次是右边的那个石狮子先说的话,他叹了口气,吹出来的石屑把面前的土地都砸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不悟不悟,当真是执迷不悟啊。”

……

咚——

咚——

咚——

三声悠远的钟声响起,将整座龙虎山都笼罩在其内。许多或是盘膝打坐或是掐诀舞剑的青衣道士都忍不住抬头张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那座古钟,挂在百丈绝崖的一颗百年老松上。

传说这古钟是无涯老祖亲自挂上去的,是用和青铜玄鸟一样的首山铜锻造而成的。是足足四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巨大青铜钟,上面用阴阳文雕刻出整篇的太上感应决。古钟四周攀附着一条青铜龙,顶端上趴伏着的是一只青铜虎。

而在这青铜古钟下,盘膝坐着一道身穿白色道袍的纤细身影。

唰唰唰,几道身影驾着剑光,穿过云层落到这龙虎山的山顶上。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收起剑光,跪坐在那道纤细身影的后面。

跪坐的一众人里,居中的一位是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端正,目光如炬,三缕黑色长髯随风飘洒于胸前。他就是龙虎山的掌教张太玄,不客气的说就算是大齐的皇帝陛下也没有资格让他下跪的。

可现在,他居然恭恭敬敬的跪在那个身影的后面。

“师叔祖,敢问这镇妖古钟今日无故发出三声响动,是否是有什么大妖即将出世了……”

那被掌教张太玄都唤为师叔祖的身影没有说话,甚至是连动也没有动。那身影仿佛化作一座木雕石刻的雕像,根本不会言语不能动作。

“师叔祖,镇妖古钟示警,此事非同小可,敢请师叔祖明示我等……”

跪坐的人当中,一个须发皆白的红袍老者忍不住追问道。老者从年少时就是脾气暴躁之人,就算是掌教在训话,他也是敢直接打断的。

如今几乎是有近百年没有发出过声响的镇妖古钟居然再一次发出警示,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听到答案。

“无妨。”

只有两字,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说道。那声音淡淡然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

众人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能俯身行礼,尽数退下山巅。

……

困龙山,农家小院。

这个院子不大,前前后后曾经有过四个孩童在这里读书修炼。而如今那些孩童们都已经是张大成人,去游历人间了。只剩下那个胡须由黑转白的老者,还端坐在院子里面。

院子正中央摆放着一方纵九横九的奇特棋盘,棋罐里的棋子有四色。

老者凝神半天,才抬手落下了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是黑色的。

“不去救你的徒弟吗?他可能渡不过这道劫难……”

对面出现了一个模样跟老人相似,却年轻许多的挺拔中年男人。男人从盒中取出一子,落了下去。

他执的是红子。

“若是连眼前这道劫难都渡不过,也就不奢望他能渡过自己命里的死劫了……”

老者又捏起一子,但还没有落下。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嘴里说道:

“不能光靠我这个师父帮他一辈子啊。”

“呵呵,真是个好师父啊。”

右手边又出现一人,是明眸皓齿一个少年郎。他的模样也跟老者和男人很是相似,只不过眼神桀骜一些,嘴里的说的话也是不太好听。

少年屈指一弹,一颗白子从棋盒里面飞跃而出,安安稳稳的落在棋盘之上。

“若是不能帮他渡过死劫,那你还不如当初就让他死在京城算了……”

“唔,这话说的不对。”

左手边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粉嘟嘟的白胖孩童,他摇了摇头上绑着红布条的小辫子,双手拿起来一颗青色棋子,他也不会下棋,只是凭着感觉向棋盘里一抛。

“师父对徒弟能有什么坏心眼,我师父对我就很好啊。”

执黑子的白发老者是这座农家小院的主人。

执红子的挺拔中年人是这座困龙山的山主。

执白子的桀骜少年郎是知天境的五色灵官。

执青子的小小孩童是天生一颗琉璃心的天才。

他们是同一个人,名叫洪煌岚。

……

天上的那双眼,巨大如同山岳一般。

已经力竭的夏知蝉倒在地上,望着天上的异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一阵巨大震动传来,身下黑色的坚硬“河底”居然传来一阵阵规律的响动声,仔细倾听来看,居然有几分像是心脏的跳动声。

原来,夏知蝉以为自己用剑气劈开河水而显露出来的黑色河底,实际上居然是这个巨大怪物的后背而已。

如同山岳般的双眼,漆黑到没有边际的后背,再加上那条巨大坚硬却十分灵活的黑色触手。

这是一只多么巨大多么可怕的怪物。

啪。那条被夏知蝉用磅礴剑气砍出两道巨大伤口的黑色触手再一次从河面下钻了出来。它摇摆着,砸在了夏知蝉咫尺距离的“土地”上面。

然后一卷,就把已经几乎无法动弹的夏知蝉卷在了触手里面。

疼痛在到达极点之后,就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夏知蝉此时居然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虽然同样的也失去了身体上大半部分的感觉。

他只能任由那触手将自己卷到了云端之上。

在那云端之上,有一个巨大到一眼看不见边际的深邃黑洞。

夏知蝉知道,那是怪物的嘴巴。

它,要吃了他。

黑暗完全笼罩下去,夏知蝉被丢入到一个深洞里面,当他看着最后一丝光也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

他心里在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许多面容如同镜花水月般出现,然后就很快的消散掉。

佝偻身躯的师父,笑容和煦的大师兄,永远长不大的二师兄,看似文雅实则黑心的三师兄……

父亲,母亲……

还有那一袭红衣……

最后的最后,夏知蝉面前出现的是那一扇画在后墙上的木门。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没有入门的灵官。估计自打有灵官开始,至今三百多年以来,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入门就死了的灵官吧。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伸出手,明明手指已经触摸到了那扇木门上面。仿佛只要是轻轻一推,就能把那扇木门轻易的打开。可就是这轻轻的一推,夏知蝉却是好像费劲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气力。

门,最终还是被打开来一道缝隙。

跟当年师父打开木门时是一样的,似曾相识的白色光芒从那道木门打开的缝隙里流露出来,洒在夏知蝉的身上。

那光芒比阳光还要温暖,驱散了夏知蝉浑身上下的疼痛,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

夏知蝉眯着眼睛,他没有贪恋那光芒带来的舒适,而是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光,消失了。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只有夏知蝉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同了,至少他打开了门,看见了门后的一丝景色。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把那扇门彻底推开的力气了。

嘴角泛起满足的笑。

“朝闻道,夕死可矣。”

夏知蝉最后喃喃一句,意识也彻底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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