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女在这呢!”被太后点了名,原本想要低调一些的兰惜也只能从人群中走出来给太后请安。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还不如刚刚就跟在萧知晏的身后好呢!兰惜此刻十分后悔,可那也无用了啊!
“你怎么站在后面去了,倒是让母后好找。”萧知晏早就知道兰惜走在了后面,只是那时候扶着太后不能随意开口。如今兰惜被太后点了名,萧知晏佯装愤怒的训斥兰惜。好让旁人都明白,皇室对待兰惜是不同的态度。谁日后若是对兰惜不敬,自然也是对皇室不恭。
“太后恕罪,皇后娘娘恕罪,长公主恕罪。臣女不过是瞧着太后娘娘许久不曾见长公主,定然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臣女在旁,倒是让二位不能安静说话,故此这才退了后想给太后娘娘和长公主相处的空间。没想要还要劳累太后寻臣女,臣女实在是罪该万死。”兰惜说话,素来周全,绝不会让任何人抓住错处。
“若是你不那么善解人意一些,不那么讨喜一些,哀家或许就不会叫你了。”虽然太后和兰惜无缘做婆媳,但是太后对兰惜也是很不错的。
“咦?今个怎么不见尚书夫人进宫呢?妾身记得,皇后娘娘下旨是宴请幽京所有的夫人和小姐,怎么尚书夫人难道不在幽京吗?兰家人口是少,可也不至于进宫的时候只来兰小姐一个吧?不来宫里也不知道说一声,对太后娘娘实在是不恭敬。若是往重了说去,兰家这可是藐视皇族,是大不敬之罪啊!”正在太后和兰惜相谈甚欢的时候,人群中略靠后的一位妇人开口说话。
字字句句对准的都是兰家和白青云,以及在上首陪着太后说话的兰惜。
说话的,正是从六品翰林院院士李杰的夫人,徐素云。也就是丞相夫人徐敏思的那个庶妹,一直跟在温芸萱身后巴结的李书香的亲生母亲。
往日里若是有夫人身体不舒服请辞,皇后都会在开宴之前说一句,好让众人都明白别人为什么不来。可今日白青云并没有来,萧知晏也没有说话。这就让人以为白青云不来还没有跟萧知晏请辞,有这样猜测的人不少,可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的只有徐素云一个人。
其实本来徐素云也不敢说,只是受了徐敏思的吩咐,这才不得不站出来说这件事。徐敏思不过是因为自己遭受了萧知晏的训斥,想要拉个人下水陪她一起。刚好今日白青云没有来,萧知晏也没有说白青云请辞了。徐敏思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想赶紧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
也不是徐敏思非要抓着兰家不放,实在是兰惜和温芸萱是询王妃这个位置炙手可热的人选。徐敏思被训斥了之后,众人自然会连带着轻看了温芸萱。徐敏思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出现,她不想要有一丁点的差错,她想要温芸萱稳稳当当的嫁去询王府。
所以,就抓住了白青云的错处,让人觉得白青云和徐敏思是一样的,甚至比徐敏思还要不敬重皇室。这样一来,或许太后为此还会牵连兰惜,甚至厌恶兰惜。就不会再有人说温芸萱的不是,会觉得温芸萱看着顺眼很多。
徐敏思想的极好,只是这事,由徐敏思出面说起也不好,容易让别人觉得是徐敏思妒忌白青云和兰家。所以,徐敏思这次给自己的庶妹使了个眼色,让她来开口。
有人替自己出面,众人就算怀疑也不能牵扯到徐敏思的头上,徐敏思只用坐着看戏就成了。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够徐敏思笑醒的了。
“是啊,兰小姐!你母亲今日未曾进宫,可有跟你说什么原因吗?是不是身子不适啊,这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会多病多灾。前些年的时候,还日夜照顾兰小姐实在是操劳,如今身子不好也是应当。可宫中的宴会这么重要的事情,尚书夫人就算是不来,也合该说一声才是。不然,咱们这么多人都很担心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呢!”有人开口,自然是有人附和。
也是一个角落里坐着的夫人,兰惜从来没有见过,自然也是不认识。
这人嘴上虽然是关心兰家的话,可兰惜却没有从中听到一丁点的关心之意。甚至还有隐隐让兰惜自责的话,说白青云身体不好都是因为照顾兰惜所造成。可兰惜身体不好,也并非兰惜自己所能控制,兰惜心里本就为了这事自责,如今被人说出心里更是不好受。
“这位是?”兰惜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询问对方是谁。
兰惜这一问,可把在场上众人给问懵了。众人可都兴致勃勃的等着太后出言责怪,到时候看着兰惜认错,再看着太后训斥兰家。几乎这流程众人都替给想好了,就看谁先开口了。
没想到,却是兰惜先开口。这第一句,竟然还不是认罪,也不是道歉,反而问人家坐着的夫人是谁。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说这话的人了。本想在徐夫人面前卖个巧,帮着温家打压兰家一番。谁承想兰惜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也根本不在乎她所问的问题,竟然询问她是谁。这可让这夫人脸色难看极了,面对众人的耻笑脸色都变了。
“这位夫人好像本宫从来都没有见过。”太后不说话,自然由皇后来开口。且这样的琐事,太后也没心思去处理。兰惜虽然询问,可兰惜不够身份,人家大可不必搭理她。但若是萧知晏问出口,那就不一样了。非但要回答,还要恭恭敬敬的回答。
“妾身是六品国子监丞章其的夫人金氏,金嘉。承蒙皇后隆恩,妾身这才有幸能到宫里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皇后娘娘从前确实没有见过妾身,可妾身却见过皇后娘娘,在人群中远远的朝娘娘拜见。如今能这么近的看到娘娘,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