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尧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是真不错,想什么来什么。
都不用别人介绍,光听这两句诗就知道这位充满正义感的姑娘是谁了。
毕竟除了女主没谁能把杜大爷的诗脱口而出。
果然,女主刚说完,她身边的锦袍脑子就赞了一句:“好诗!”
赞完诗还不够,人也得夸两句。
“雅儿好才学。”齐昭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在齐昭欣赏的眼神中,祝雅接着道:“我观这位姑娘穿金戴银的从银楼中出来,想必是出身富贵之家,受到了良好的教养。”
说到一半,她话音一转,突然指着地上跪着的人,义正辞严的指责:“却不成想,姑娘竟这般淡漠,视人命如草芥,不对这位卖身葬父的可怜姑娘伸出援手也就罢了,还嬉笑她!”
身边齐昭的彩虹屁及时到位,他直直地看着祝雅夸到:“雅儿真是心地善良。”
被齐昭注视着的祝雅粲然一笑,一点也没有时下女子的羞涩内敛。
这笑容像一道阳光般,热烈的照进齐昭的心里。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这笑容下融化的声音。
风尧嗤笑一声,打断了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
“诗是好诗,人也确实善良。不过你们既然这么善良,不如就叫这位公子发发善心,买了这位卖身葬父的小可怜吧。”
光说不练假把式,看不过去那就掏钱买啊,讽刺她有什么意思。
至于为什么不叫女主自己买,笑话,让女主自己掏钱买了她还怎么看热闹?
风尧简单两句话就把女主和女主身边儿这位不知名追求者架到了台子上,围观群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齐齐看向女主和她的追求者。
被所有人注视着的祝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后悔,是她嘴快了,只想着让齐昭对她另眼相看,没考虑清楚情况,现在一时间倒是有些进退为难了。
她觉得为难,她身边的男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买个人而已,他们齐国公府又不是养不起。
“不用姑娘提醒,我们正有此意。”齐昭冷冷的回敬了风尧一句,然后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拿过钱袋,就要上前买人。
太好了,她今天跪了大半天了,终于等到她期望的贵公子来买她了,那卖身葬父的小可怜立刻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水汪汪的凤眼崇拜感恩的看着这位即将买下她的贵公子,却不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祝雅急忙伸手拦住了齐昭,正义凛然道:“既是我开的口,这人自是应该由我来买。”
买个人而已,谁买还不是一样,既然祝雅想自己买,齐昭当即就准备退让。
风尧看见卖身小可怜脸上的笑都僵住了,于是她决定伸出援助之手。
唉,谁叫她是个善良的好人呢。
“这位公子怎么能让姑娘家掏钱呢,看公子是不是因为你家太穷了,买不起啊?”
风尧打量似的看了两眼,然后道:“看公子穿着,也不像是个缺钱的,难不成是吃软饭的?”
风尧话一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露出领悟的神色。
“看位公子穿的这么好,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啊!”
“倒是不白瞎他那张俊脸,就是有些丢人。”
“堂堂七尺男儿,不寻思着如何顶天立地的做人,居然吃女人的软饭,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纷杂的议论声中,齐昭的脸色逐渐铁青。
风尧不怕死的插言道:“大家这话就不对了,有道是人各有志,虽然男儿当自强,但是软饭也挺香啊。”
齐昭的脸色彻底黑成锅底,祝雅脸上也不大好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齐昭的身份,谁缺钱,齐昭都不可能缺钱。
齐昭可是齐国公府的嫡次子,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齐国公府是开国赐下世袭爵位,因为头一代齐国公有从龙之功,所以齐国公府没有什么三世而始降的规矩,只要不犯大错,齐国公的爵位就会一直传下去。
虽然齐昭不是齐国公府的嫡长子,但也不失为一个优质的男人。
这样优质的男人,她当然要收入囊中了。
今天她特地推了太子的约,出来陪齐昭逛街,谁知就遇到了这种事,一时间,祝雅真是恨风尧恨的牙痒痒。
都是这个女人多嘴,不然她和齐昭又怎么会被架在台子上受人这么议论!
齐昭黑沉着脸,扯下祝雅拦住他的手,把钱袋往那卖身葬父的小可怜身上一丢,顺便扯下身上佩戴的玉佩一并丢给她。
“葬了你父亲后,便拿着这块玉佩上齐国公府去吧,就说是二公子买下你的,门房见了玉佩自会放你进去。”
短短几句话,齐昭不动声色的点出了自己齐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果然,周遭的议论顿时不见,转而变成了熟悉的赞美。
“哇,原来他就是那位齐国公府的二公子啊,难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素来听闻齐国公府二公子玉树临风,气质斐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我就说这位公子穿的这么贵气,肯定不会是吃软饭的嘛。”
“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听说今年齐二公子要下场考取功名呢,说不定明年就要改口叫齐状元了哈哈。”
在这交口称赞中,齐昭的神色逐渐恢复正常,脸上也慢慢有了平日里矜贵的笑容。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祝雅,她牵强的笑着,心里却气的直吐血。
她指责银楼门口的那个女人是一回事,可她没准备让齐昭买下这个卖身葬父的女人啊!
卖身葬父可是古代的常见戏码,不排除里面真有可怜的人存在,可眼前这个明显不是真正的可怜人。
这一点从她卖身葬父的位置就能看出来了。
哪里卖身葬父不行,偏要在银楼门口卖身葬父,要知道银楼来往的不是富就是贵!
而且这女人唇红齿白的,即便穿着一身孝衣都掩不住她的容颜和身姿,真死了爹,还能哭的这么好看?!
这女人抱的什么心思,身为女人的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刚刚虽然大义凛然的指责,却只是做给齐昭看看而已。
她以为她都那么说了,那个被她指责的女人怎么也应该却不过面子情,掏钱把那个卖身的女人买下来,怎么到了最后买人的却变成了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