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子妃那莫名其妙的话语,独孤皇后都反应了好一会才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妃,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个丫鬟被带出,跪在地上,三人便马上大喊:“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瞧着这架势,太子妃显然是预谋已久了,拉着独孤皇后说:“母后,这三个云府的丫鬟一月前居然带着这个女娃娃来到了父亲府上敲门,根据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是跟随云定兴一起入了东宫帮助云昭训生产的丫鬟,她们与父亲说这個女娃娃才是云昭训生下的孩子,是云定兴命她们将孩子换出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错愕,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独孤皇后更多的是怒气,杨勇则是满脸的惊慌失措,看向了云萝。
杨广和萧梦岚对视一眼,身后的两位弟弟弟媳自不用多说,杨俊差点被彪出脏话来,这狗血的片段杨广在电视剧里面见过不少,但是这年代的话还应该是很少见的。
毕竟电视剧里面一句狸猫换太子观众们耳熟能详的故事,甚至没人去在乎到底怎么换的,但是现实中,想要从宫中将孩子换出来,还是如此受重视的长孙,难如登天。
若非杨勇信任云定兴,他们怎么谋划都没用,绝对不可能。
“荒谬,荒谬!”
太子妃说:“母后,不信的话可以审审她们,再叫云定兴来对峙,此事事关皇孙,若是这三人敢诬告,定要将她们千刀万剐才是,但是万一是真的,母后您的皇孙被人掉包了,这样的事情关系太大了。”
“皇后娘娘饶命,太子妃饶命!”三个丫鬟哭了起来,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前思后想找了元家想要换些钱银远走,但是元孝矩得到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再让你走呢,你们走了谁来证明事情的真实性。
独孤皇后看向了云萝,确实从刚才这女娃娃出现之后,云萝就寡言少语,这和平常那个喜欢逢迎的云萝反差极大,此时的云萝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云萝,太子妃所言可是……属实?!”
云萝的心乱,但是她求生欲望告诉她这时候如果不反驳,她也死定了,不但没了荣华富贵,这条命也得没了。
云萝当即跪倒在独孤皇后的面前:“母后,母后,儿臣是冤枉的呀,在东宫内将皇孙换出宫去,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东宫层层把守,且不是空口白牙一句换人就能成的,儿臣自打生产开始就一直在东宫内,根本无从出宫,更没有做此等事情,从出生阿罗就喝奶娘的奶,这一月换了人还能瞒得住?儿臣实在不知太子妃为何要诬陷我,儿臣是冤枉的。”
“这三个可是云府的丫鬟,可曾在你生产的时候入宫了。”
云萝瞧了一眼三人:“是的,是这三人,儿臣也不知道太子妃用了什么办法让三人诬告与我,但是父亲与我说过家中这三个丫鬟被男人拐跑了,好像还是个地痞。”
“你胡说,这三人就是帮着云定兴换小孩的,但是产婆也在,母后可以寻产婆来对峙。”
两人各执一词,都无对症。
独孤皇后双目锐利,看了两人一会,又看向了杨勇:“今日的这女娃娃先好生待着,这三个丫鬟带回后宫,本宫亲自审问。”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闹大,不管如何传出去太难听了,独孤皇后还是秉承着她一贯的作风,让人先散了慢慢审问。
但是太子妃蹭的一下就跪在了她的面前,拉着她说:“母后此事不能拖啊,兹事体大,关系皇孙,要在宗室面前将事情先查清楚,不明不白的万一养了别人的孩子做皇孙,怕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面对着太子妃执意要今日查证,皇后看向了杨勇:“太子,你的意思呢?”
已经愣在原地许久,不敢相信眼前情况的杨勇支支吾吾的说:“全……全……全凭母后做主。”
“这是在东宫,这关系到你的儿子,此事伱也不敢做主?”
“儿臣……儿臣……儿臣……”
看着杨勇的表现,独孤皇后倍感失望,叹息一声说:“云昭训,你也要今日查吗?”
云萝心虚,但是不能表现的心虚:“母后,儿臣如此被人无辜诬陷,请母后为儿臣主持公道,还我一个清白。”
表情委屈极了的云萝,这就哭了起来。
见此情形,杨广当即开口:“母后,我和梦岚今日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不准走!!”
独孤皇后叫住了两人:“老五和老五媳妇先回去,你们两人和老三夫妻两人都留下,丽华也留下,做个见证。”
说完又瞪向了老三:“今日的事情谁敢出去多嘴,本宫定不轻饶。”
这话是说过在场的丫鬟嬷嬷还有老三听的,老三这嘴难防,但是老三得留在这里,至少比老五留在这里比较好一点。
独孤皇后坐定,房间的门关起来,先要审问眼前的三个丫鬟。
“你们三人说自己是云府的丫鬟,在云昭训生产的时候入了东宫是吧,可有人证?”
“我们三人到东宫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在,门口的护卫下人丫鬟都在,虽然我三人不起眼,但应也有人见过。”
“太子,你可曾见过三人?”
杨勇依旧慌乱:“当时岳丈带了三个丫鬟进来,但是长什么样,我没有刻意去记。”
对于杨勇现在的表现,独孤皇后十分的失望,看向了边上的几个东宫宫女,宫女便开口:“是这三人,但是入东宫的时候,奴婢特地留意过。”
“恩,你去把当时在东宫内辅助云昭训生产的产婆寻来。”
“是。”
安排了个得力的宫女去找产婆过来,然后独孤皇后继续问:“你们把你们所说的,云定兴让你们换孩子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
三个丫鬟颤颤巍巍的对着皇后将云定兴谋划先找了男孩作为保险开始,从头到尾全部都说了一遍。
一边听着一边皇后的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才是事情大条了。
“我等三人是被云定兴胁迫的,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犯下如此大错,但是带着小公主出宫的时候我们三人心中始终难忍,最终带着她逃跑了,云定兴带着人四处查找我们,我们无路可去,之前在东宫见过太子妃,觉得太子妃是个好人,我们三人一合计就寻上门请太子妃做主。”
“奴婢三人自知有罪,请皇后娘娘恕罪,请太子妃恕罪。”
听三人说完,独孤皇后先不管真假,但是对太子妃无比的失望,三人话里的意思是一个月前就有了此事了,她早已谋划多时了。
她本可以一开始就将三人交给皇后,慢慢的审问,不管事情如何她自己算是摘出去了,就算是诬告也不怕,可是她没这么做。
今天这样的日子,显然太子妃是奔着出气来的,在皇后看来,太子妃犯了一个大错,故意将事情闹大。
不识大体!
于皇家而言,对错并不是唯一的标准。
云萝则是跪在皇后的面前,鼻涕眼泪一起落,模样凄惨。
“母后,全是她们诬陷我,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阿罗是我的骨肉,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母后您是做母亲的您比所有人都懂,谁会狠心把自己的孩子换了,第一胎是女儿又如何?母后第一胎不也是长姐?我还年轻我还可以为殿下继续生孩子,何须闹出这样的事情,全是她们诽谤。”
太子妃自觉此时优势在我,趾高气昂的指着云萝:“好你个云萝,证据确凿你还抵赖。”
“母后儿臣是冤枉的呀,儿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又在忙陛下派的公务,儿臣一人喂养阿罗,这些天来晚上没睡过一个整觉,哪想到太子妃不知被何人诓骗精心准备了这么一出冤枉我的戏,几张嘴信口一说,儿臣就有罪了,母后怎能看儿臣如此被冤枉。”
云萝深知现在指望不上杨勇,也深知这段时间皇后对自己态度变好的原因是他们的儿子变上进了,就抓住了这一点来哭诉。
独孤皇后被她这么一说,想到最近上进的杨勇,两人倒是真的一直在变好,这等情况下太子妃出于嫉妒安排这么一出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勇见此情况,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儿子,下定了决心说:“母后,云萝生产之时儿臣就在东宫内,虽然走开了一些时间,但是如此短的时间内我相信不可能如这三个刁仆所说的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他们冤枉云萝。”
杨勇的彻底偏向,让这件事情就变了味道了。
他抱了这孩子一个月了,从出生开始就是他的儿子,现在突然抱来一个孩子说你的孩子其实被掉包了,换谁都接受不了啊。
独孤皇后依旧铁青着面色,此时出去找产婆的宫女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看的出来是拼了命的跑了。
“娘娘,产婆……产婆不见了。”
独孤皇后微微眯着眼睛,甚是毒辣:“怎么不见了?”
“我问了其他人,都说好几天没见到那个产婆子了,问了管事的太监,太监也说不清楚到底去哪了,就十来天之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