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时隔一个多月,两人再次见面,神明显得有些兴致不高,李非问:
“我们好像见面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了,不像以前那样随性,是因为你那边事情比较多的缘故吗?”
神明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
“我不太肯定,也许是因为天上的神仙下凡的越来越多,就像...一个宽带拖了太多电脑,于是就会卡一些。”
“什么?”李非没有听明白,问了一下,神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改口道:
“我只是猜测,对了,这段时间韦坚怎么样?”
“他还是那个样子,政事堂议事基本不说一句话,现在是战时,杨国忠也不怎么去政事堂了,只有我和李泌。”
“李泌!?”神明有些吃惊。
“对,由张九龄举荐的待诏翰林,才识过人,我跟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嗯,这个人很厉害,史书中有他很多的记载。对了,李适之反了以后,南诏马上也要反,南郡太守张虔陀因为怀疑南诏王,多次对他进行辱骂,南诏王起兵把他杀了。”
“这事儿我知道,他们的使者现在就在长安,说愿意归还夺取的城池并且赔偿,但圣上不同意,已经下旨让张守珪起兵征伐了。”
“千万别这么做,原本这是鲜于仲通的事儿,他的十万兵马因为讨伐南诏几乎全军覆没,也让南诏投靠了吐蕃,如果这么做了,对于剑南会产生极大的威胁,不光如此,年底之前,契丹和北奚也会起兵突袭刘客奴,刘客奴兵败,你们皇就重新启用了安禄山。”
这些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李非的头顶之上,他连忙问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阻止张守珪征伐南诏,尽量拉拢安抚,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李适之的结局倒是暂时没什么变化,还是死在甘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张守珪的实力,征伐南诏不是因为兵力不够,而是那个地方有瘴气,湿热,士兵们都感染了流行病导致战斗力丧失,再猛的将军都没用。”
“我明白了。”
“还有,之前你大哥冤死,背后操作的人可能是韦坚,他一直跟随李林甫,也许是李林甫最为隐秘的一个暗桩,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能确定。”
李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
“可当初不是你让我提携韦坚入政事堂的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口?”
“说来话长,我只是提醒,所以,你对韦坚一定要小心,我甚至觉得李适之的背叛也和他有关,这一系列突然的变化,若不是有人故意干预,不会次次都这么出乎意料。”
李非听不懂神明在说什么,好像他话中有很多的隐含的信息。
次日李非一到政事堂,便将梦中的信息除了韦坚的部分,其他全部说给了李泌,李泌听后也颇感惊讶,第一次沉思良久后才说道:
“若是神明昭示,那你一定要把这些情况向圣上说明,一旦张守珪起兵大败,你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不说,对吐蕃也会瞬间丧失兵力优势,如果张守珪不能抵挡吐蕃,他们便可以直取益州,我们大唐的国土就危在旦夕了。至于契丹北奚,有两道防线,尚不能短期威胁长安。当务之急就是南诏!”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这就去面圣。”
李非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见到玄宗,李非直接说道:
“陛下,神明昭示,万不可让张守珪征伐南诏,必败,且伤亡惨重。”
“这...是神明说的?”玄宗狐疑的看着李非。
“千真万确,南诏之地多湿热,雨林沼泽遍布,多有瘴气,唐军因病失势,会遭到南诏的绞杀,最后南诏会投靠吐蕃,在剑南一带形成对我大唐的兵力优势,极为危险。”
玄宗没有回答,只是沉吟了半晌,随后才说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又是这种不置可否的回答,李非低头一想,立即知道了内在的原因,也不顾玄宗的发话,接着说道:
“陛下,安禄山虽然勇武,但这种预知,他万万不可能想到,恳请陛下立即下旨,让张守珪不要分兵南下,目前四面楚歌,南诏尚可以争取,年底之前,突厥北奚也会突袭幽州,刘客奴不敌,仍需要安将军前去戍边。这些,都是神明托梦告知,臣若有一句虚言,甘愿人头落地。”
李非本来不想把契丹和北奚的消息说出来,因为这可能会让玄宗提前启用安禄山,但为了争取玄宗的同意,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安禄山一直在圣上身边扯自己的后腿,无奈而为之。
果然,李非这话一说出口,玄宗便换了个口吻说道:
“那荣朕好好想想,张守珪那里,就先让他按兵不动吧。”
“谢陛下。”
李非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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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入梦,两人终于再次相见,李飞一股脑把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全部告诉了李非,但最后在韦坚这里,他还是卡了壳,只是再次提醒李非让他注意。
毕竟自己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由于这个导致李非一时激愤,真的用手段除去了韦坚,那住在公寓里的那个魏坚极有可能在人间彻底消失不见,走他儿时同学的老路。
说实话,这对魏坚并不公平。
李飞和牛倩倩对此都有些纠结,潜意识里,他们都认为这其实对等于谋杀,并且是毫无痕迹,最高级的谋杀方法。
很快,他们约了曲海,想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三个人还是在老地方相聚,曲海听李飞说完,瞪着俩眼珠问道:
“我靠,这就真有点玄幻了吧!”
“胖子别打岔,我们说的是真的,今天叫你来,就想一起商量一下,如果李飞的怀疑都是真的,咱们该不该让韦坚消失。”牛倩倩正色说道。
“按魏坚的说法,唐朝的韦坚死了,他也会没,并且能直接剔除掉这个世界上对他的一切记忆,除了咱们仨,对不?”
李飞和牛倩倩点了点头。
“那就别让他死不就完了,关监狱,养一辈子,干嘛非得弄死他。”
曲海说的不无道理,但中间有太多的变数不可控,李飞还担心给韦坚罗织罪名的过程可能会对唐朝的李非产生其他的影响也不一定。
因为那个韦坚给李飞的印象就是他有些阴,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做活,若李非失手,反受其害。
李飞说出自己的担忧后,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