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了,突然被噩梦惊醒;肚子饿了,我想去冰箱找点吃的,六舅、腐乳、老干妈搅拌着昨晚的隔夜饭,味道很不错,我回味着那个噩梦,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吃完的剩饭,被我倒掉。
紧接着,打开电脑,打算追番,进击的巨人又更新了,我准备好纸巾,肥宅快乐水和一包薯片,薯片拆封过了,是上个星期我吃剩下的,扔了怪可惜的,还是把它吃光吧,毕竟是花钱买来的。
追番追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我爸发给我的,内容如下——马超我儿,多年不见,可曾安然无恙否?为父身在国外不方便照顾你,是吾之过也,特赠你一张卡片,每月定期准时打给你一笔生活费,日常开销应是无恙;以为父之见,我儿近期因少出门,勤洗漱饭后便前要洗手,切莫在公共场合、人流量较多的地方扎堆……
我翻看短信,在末尾,附上了一张彩信图片,是国外的一则新闻媒体报道,似乎最近流传着一种传染病,传播速度极快,感染率极高,且正在以几何倍数不断扩散,来势汹汹,极为生猛,似乎犹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在国内似乎还没有听到丝毫动静,一切都稳中向好,朝着新时代不断发展。
我笑而不语,只将它当成是一个谣言;十九大以来,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为此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努力着,计划将在2050年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国度生活着,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所以我根本不相信所谓的谣言。
即便【巴巴罗萨】病毒真的存在,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只是昙花一现,充满智慧、奋斗精神的人类,终将会克服困难,将【巴巴罗萨】病毒扼杀在摇篮中,十恶不赦的病魔终将被打败,人类最终会取得胜利,这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定律,俗称牛顿第一定律。
看完进击的巨人,还剩下最后一集,我没有点开,这是我的习惯,保留一集,日后好下饭,浏览b站,依然是百花齐放、欣欣向荣的一幕,这种全明星鬼畜,女装大佬层出不穷,包括最近一段时间流行的词汇,九成以上起源于b站,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逛b站的原因了,只可惜年度168元的大会员,让我不得不忍痛掏腰包充值。
我有一个帅气多金、高大粗壮的爸爸;我有一个温柔善良美丽贤淑的妈妈,他们早早的就离家出走,去了国外工作,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所以要去国外发展,赚取更多的金钱,还说等我高中毕业以后,让我去国外的重点学校上大学。
根据他们的回信,我大概得知他们在缅国一个叫佤邦的地方,一座战地医院工作,爸爸是外科医生,妈妈则是内科护士,说在国外医疗卫生这个行业很吃香,他们俩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能拿到一千万缅币左右;我查过汇率,1,000万缅币,几乎相当于36,000块人民币,这可比我在工厂打螺丝赚钱快多了,而且不用那么卑贱,处处受人尊重。
三年前,爸爸注册了一个抖音公众账号,经常会发布一些日常视频,播放量和点赞量最多的那个,达到了200万播放量,点赞数突破10万;是他和一群身穿他国军装的雇佣兵们坐在一起,他们卸下了装备武器,枪支弹药,在一片绿荫的草地上,人手一把吉他,吹箫,唢呐等乐器,一边弹奏一边引亢高歌。
歌词很长,我只记住了开头两句,大概是这么唱的:“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刀落在身旁,我何其幸生你怀……”
毕竟只是一群业余歌手,他们的歌唱水平很烂,像是是破了音的风琴管一样,用锯子锯床腿的声音,让人不忍直视,耳不能听,眼不能闻,辣眼睛。
凌晨五点钟的钟声响起,我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钻进洗手间,将手帕打湿,用力在脸上搓了几把,驱除睡意,几乎一整晚没睡觉。现在我感觉很困,仿佛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5:30必须赶到教室,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临近高考,班主任对时间抓的十分紧,迟到一分钟就要抄写琵琶行10遍,完全是不把我们这些苦逼高三党当人看。
草草啃了一个馒头,一个放了几天已经发硬了的馒头,我赶紧喝了一大口凉水,将嘴里的馒头顺进喉咙里,很快感觉到了一阵饱腹感;馒头是被我故意放硬的,因为馒头变硬后吃下去会增添饱腹感,半个馒头能抵半天不饿,晚餐可以回家吃。
我很孤独,我明明父母双全,却活得像是一个孤儿,他们除了能给我物质方面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什么也给不了;我很愤怒,我很焦虑,一个人的日子太压抑了,压抑的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丝负面情绪,觉得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所以他们给我的这张卡,上面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不知道那上面到底存了多少钱了。
临走前我带上了风油精,我担心待会儿课堂上我会忍不住打瞌睡,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眼睛里滴上几滴酸爽又刺激,干净又卫生的风油精,保证4个小时内生龙活虎。
刚到教室我看了下手表,还好,5:28分,如果我再晚两分钟,就得在教室外面罚站一整天了,如此宝贵的学习时间,哪怕浪费一分一秒,我都会觉得无比的可惜,或许是昨天的晚自习,我的态度让乐瑶产生了不满,她将头偏过去,死死盯着黑板,将我当做一团空气。
我的心很痛很难过,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我暗恋她三年,全班男生都看在眼里,可我却连一句表白的话都不敢说,这是我的生长环境所导致的,让我时时刻刻充满了自卑。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空了,空空荡荡的,怎么也听不进去,像是灵魂被抽走,只留下一具空空如也的皮囊坐在这儿,班主任喋喋不休的,在黑板上讲解知识,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渐行渐远,像一记强力的催眠针,催促着我赶紧入睡,可是我不敢。
有着“精英上忍”的之称的班主任,能够在每一位同学即将闭眼入睡的一刹那,闪现般的速度降临身边,碗口粗的木棍重重的敲下,那样的滋味简直痛入骨髓,我偷偷的擦拭着风油精,趁着这会儿工夫,我突然发现乐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伤痕,发黑发紫,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乐瑶慢慢低下头,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抖动的频率不大,没有引起太多同学的注意,可是作为他的同桌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很像是一个得了癔症的病人,同桌三年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像这样过……
担心乐瑶会出事,我赶紧站起来向班主任报告:“程书林老师,乐瑶身体不舒服,我建议马上送她去保健室看看。”
“好吧,你送她去,快去快回,别想着在外面贪玩,要是被我知道你到处乱跑,小心我扒你的皮。”
我点点头,背起乐瑶,她很重,和她的娇小的身材完全不沾边,我仿佛在一瞬间背起了一个沉重的行囊,让我有些吃力。
送到学校保健室,我不方便久留,给女生宿舍的宿管兼保健室的问诊阿姨简单交代了一些情况后,我就离开了,返回教室的途中,邢道荣居然在人行道的小树林等我。
他神神秘秘抽出一根散烟,嚷嚷着让我替他把风,他则躲在小树林吞云吐雾,深吸口气,我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碎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是从保健室里面传出来的,下一秒,身穿白大褂的阿姨,跌跌撞撞跑出来,捂着脖子,大片鲜血涌出,将她半边衣服染红。
失血过多,沿途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阿姨没跑出多远,一头栽倒在地,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乐瑶嘶吼着走出来,形如丧尸,靠近倒下的阿姨,扑上去,疯狂的啃咬着,扯断了阿姨的喉管。
一切都来得那么的猝不及防,看到眼前如此骇人的一幕,我下意识的反应——这他妈的不会是丧尸危机吧?
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