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特别不喜欢被异性触碰,这一抱,让她惊慌失措,几乎是本能的挣扎着要下来。
可每动一次,胃里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
“别动!”
白爷语气微沉,嗓音十分霸道。
这一瞬,虞桑晚有些恍惚,这两个字,江遇白也给她说过,不止一次。
在她恍惚时,白爷已经将她放在了后座,随后在她身旁坐下。
“你大哥离开前请我帮他照顾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既然生病了,就去医院。”他嗓音低哑清冽,说话间,与她拉开一个拳头的距离。
虞桑晚回头看他,看到他眼底的冷清以及浑身上下清冽的气质,这才放下心来。
他刚才突然抱她,并无其他心思,也没有半分逾越,只是出自于关心。
此刻,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无色,就连嘴皮都变白了许多。
“怎么回事?”
“胃……胃疼。”
白爷听后,皱了皱眉:“抱歉。”
虞桑晚虚弱的微闭着眼,身体都在发抖,疼痛感几乎要让她昏厥过去,断断续续的问:“为什么要说抱歉?”
“不应该吃火锅。”
虞桑晚已经看不清他双眼的神色,艰难的笑了一下:“是我自己……自己没有控制住,和你没关系。”
说完这句话,都感觉去了半条命。
今晚是她贪嘴了。
她呢喃着问:“周辞呢?”
白爷从后视镜就看到周辞把车开到火锅店门口,一脸茫然的东张西望,寻找虞桑晚的身影,他眸色微沉:“跟上来了。”
虞桑晚听他这么说,这才松缓了许多,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你……”
“不要说话。”白爷沉声说:“我只是信守承诺照顾你,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不用把我当贼防。”
虞桑晚蜷缩在座椅上,自我意识的保护,让本能的不停与他拉开距离,哪怕是衣角,也没与他碰上一次。
终于,到了医院急诊大门。
白爷打开车门,像是一种习惯,就要去抱她下车。
虞桑晚已经接近昏迷,在他靠近时,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等……等护士来吧。”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她浑身上下对他的抗拒,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白家大少爷,不是她的保镖江遇白。
这时,医生护士拿着担架过来了。
护士连忙扶着虞桑晚下车,将她扶在担架上躺下。
与此同时,周辞也到了。
“周辞……”虞桑晚看到他下车的身影,连忙叫他的名字。
白爷看着周辞飞奔到了虞桑晚身边,大声回应她:“虞小姐,小的在。”
虞桑晚伸出手死死抓住周辞的黑色西装,气喘吁吁的说:“打电话……”
周辞紧张的问:“你让我打电话给谁?”
虞桑晚只觉得意识已经完全消失了,在那之前,几乎是嘶吼出声:“叫江遇白这个狗崽子给我爬回来!否则上个月的工资不发了!”
说完后,她已经疼得没了任何力气。
周辞回头看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的白爷,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也看不出他的神色,只觉得他浑身寒气四起,看他的神色,好似要将他给撕了。
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小的这就打。”
虞桑晚这才放下心来,彻底晕了过去。
即便如此,也没有松开抓着周辞衣袖的手。
周辞看着脸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中的虞桑晚,突然有些不解。
虞小姐此刻昏迷的样子来看,她应该是很疼的,一般人根本熬不住二十分钟,直接就晕了过去。
但她没有,一直在拼命的忍着,躺在担架上也没有放松,满脸的警惕,好似不相信任何人。
他停车的时候,注意到虞小姐不要三爷碰,准确的来说,是不要白爷碰她。
虞小姐看到他,又让他给三爷打电话让三爷回来,得到他的答复时,这才彻底放松警惕。
这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但她真正十分信任的人是三爷。
不应该啊……
一位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会如此的警惕?
胃痛到极致,也能努力控制,没有随意在不熟悉的人身边昏过去。
这种自我保护意识与其说是警惕,不如说是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他相信,这一个细节不止他注意到,三爷也一定注意到了。
白爷看着周辞与虞桑晚进了急诊室,这才重新回到车上,直接将面具取了下来。
露出深邃俊挺的容颜,只是双眼十分的沉,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沈放从后视镜里看向他:“三爷,虞小姐的警惕心好像有些过分严重了,就好像曾经受过什么伤害,有了心理阴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江遇白皱紧了眉:“你先过去。”
“你不和属下一起走?”沈放一怔。
江遇白俊长的眉峰一挑,嗓音比这夜色还要沉:“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吗?”
沈放:“……”
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叫江遇白那个狗崽子给我爬回来!
狗崽子……
他不由得看向后视镜,让他惊奇的是,虞小姐骂他是狗,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可是,如果三爷你不出面,这件事可能谈不成。”
“没听到她说要扣我月钱?”
沈放:“……”
再一次愣住了。
一万出头的月钱能和这十个亿比吗?
而且,对方可是他最敬重的一位长辈,为了月钱,难道要白白得罪不成?
江遇白放下手中的面具,脱下西装外套,没再停留,直接往医院走去。
医院。
急诊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虞桑晚迷迷糊糊的赶紧有人公主抱着她行走,又听到医术护士的声音。
那人似乎是抱着她去不同的科室做检查。
她想睁开眼,却没有力气。
只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檀香夹杂着木质冷香的气息,清冽十分。
是江遇白回来了吗?
慢慢的,再一次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