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重新亮起时,一众安保缓缓退场。
瑞大爷也被方维宪带着去了门口,给它结龙套工资了。
瑞大爷也开心的摇起了尾巴。
今天不吃狗粮,吃罐罐。
一个牛肉三文鱼罐罐,一个鸡肉吞拿鱼罐罐。
瑞大爷尝了两口之后,发现真是绝顶美味。
但瑞大爷是只懂得分享的金毛,吃了几口后,停了下来,把牛肉三文鱼的罐罐往前拱了拱,抬起头看着方维宪,眼神传递过去一个信号。
瑞大爷:老香了!你也整两口?
方维宪立即明白了它的意思,俯身无语的拍了拍瑞大爷的大脑袋。
“你吃,你今天辛苦了,我不饿,我吃过饭了。”
……
楼上的两人也重新坐回了座位。
胡蔚笑吟吟的伸着手,观赏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钻戒在灯光下很闪,很漂亮。
钱才看她满意的神情,伸出手,接过她的柔胰,温柔说道:“是不是小了点?”
“不小,挺合适的。”
钱才笑了笑,又拿过桌上的球体盒,从里面的夹层,拿出了一条铂金的项链。
“其实我想着你回家肯定戴不了,给你准备了一条项链,等你回家,你就摘下来挂在项链上。”
胡蔚愣了愣,又赞赏的看着他。
“嗯,聪明。”
说罢,把戒指摘了下来,慢慢套在了项链上,递给了他。
“你给我戴。”
钱才立即起身,接过项链,笑容满脸的走到胡蔚身后。
胡蔚自然的把头发撩起,钱才的手捏住项链两端,轻柔的环过她的脖颈,手和她发根接触时,胡蔚抖了一下。
胡蔚黛眉轻皱。
“痒~”
钱才笑了笑,给她扣上弹簧扣,忍不住又从背后抱了她一下,亲在她脸颊。
他的动作让周围又窃窃私语起来。
“看到么呀?人家好浪漫…侬啥辰光(时候)也让唔看看?”
“这男孩子有钞票的噢,刚才进来的时候,从那个蝴蝶奔上下来的…”
“妈妈,妈妈,他们是不是要生宝宝了?”
胡蔚听得面红耳赤。
“走吧。”钱才也是老脸略红,看她的样子,赶紧笑道。
“我们去江边逛逛。”
胡蔚点了点头。
“嗯。”
……
两人出来的时候,烟花适时的放了起来。
众安保找了几片没有树荫的空地,一直等着两人下楼,徐达见两人从楼梯走下,立刻下令。
夜空的烟花,像一朵朵秋日的金丝菊,花瓣美丽妖娆,在夜空中尽情绽放稍纵即逝的美丽。
“这就是我的B计划,我想着如果你出不来,我就去你们大院外面放,即使被逮了拘留几天,我也认了。”
“这里也不让放烟花!”胡蔚来不及夸烟花,着急提醒道。
钱才笑着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吧,早跑了。”
胡蔚这才左顾右盼,发现刚才放烟花的几个人早就没了踪影,就留下了徐达和方维宪,还有瑞大爷站在远处若无其事的“望风”。
哧笑了一下,胡蔚终于认真观赏起烟花。
“好美。”
“烟花何能及你美。”钱才认真的拍着马屁。
突然想到了什么。
“瑞迪!”钱才招呼着。
方维宪转头,带着瑞大爷跑了过来。
胡蔚立即满脸兴奋:“瑞迪!”
瑞迪犹如脱缰的野马,听到胡蔚的召唤,脚下加速冲了上来。
钱才见瑞迪冲过来,对着方维宪使了个眼色,方维宪立即递过了响片。
瑞迪是方维宪训练的,胡蔚是它的主人,除了方维宪和胡蔚,有些动作钱才不用响片肯定指挥不动。
钱才脸上有了促狭的笑意,正待胡蔚去摸时,钱才按了一下响片。
“大爷!”钱才喊了触发口令。
瑞大爷立马翻身,一记精准的“葛优躺”,头靠在胡蔚的小腿处,两只爪子分开,全身卸力。
十分传神。
胡蔚睁大眼睛,哭笑不得。
“这是哪学的??”
“我授意,他教的,照着《我爱我家》里葛优的沙发躺,完美复制,我昨天为了让方维宪领会这个动作,专门给他买了《我爱我家》的VCD碟片呢。”
钱才说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指了指方维宪,然后又转头看着胡蔚,一脸促狭笑意。
“这懒样,像不像你?”
“找打!”胡蔚脸红,拍案而起。
追了钱才一条街。
……
车上。
“大爷!”
瑞迪翻身,靠在胡蔚身上,脚搭在钱才腿上,蹭出一个梅花印。
钱才笑了笑,并不在意。
胡蔚满足的拍了拍它的头,喂了一颗小零食。
瑞迪立马翻身。
“大爷!”胡蔚又叫了起来。
瑞迪又翻过去,胡蔚再次笑靥如花,拍了拍头,瑞迪翻身,胡蔚给了颗零食。
“大爷!”胡蔚像个顽皮的孩子。
钱才听了一路的“大爷”,终于忍不住答应了一声。
“诶。”
这一下打断了瑞迪的动作,瑞迪疑惑的看了看胡蔚,又看了看钱才。
胡蔚表情渐渐凝固,脸上开心的笑容消失。
“你!找!打!”
恼羞成怒,一招排山倒海。
钱才压根不反抗,闭眼享受。
前排副驾驶的方维宪也忍不住闭上了眼。
太羞耻了。
这两天为了培训瑞迪这个动作,他少说对着瑞迪叫了上千次“大爷”。
驾驶位的徐达也叹了口气。
这两天排练那首生日歌,他大清早就带队到中山公园,跟附近开嗓的老大爷一起练声,回头率高得一匹,极尽羞耻。
…
龙腾大道。
钱才带着胡蔚下车,走在宽阔的道边,一边是黄浦江,江对岸灯火通明,一边则显得有些荒凉。
“这边,一直到那个大厦,现在都拿下来了,以后从这里开始,就是别墅区。”
钱才又冲着瑞宁路那边指了指。
“那边是商业区,我们的集团大厦也会在那里,在那附近政府还会规划一个公园。”
“这么大?”胡蔚有些惊奇道。
“那基金会呢,会在哪?”
“当然在集团总部了。”钱才自然的说道,然后调笑着看了看胡蔚。
“怎么,现在就在给自己划地盘了?”
胡蔚转头盯着他,星眸微动,在夜色下显得有些闪亮。
“我只是想知道,以后工作的地方离你有多远。”
钱才听着心里有些感动。
“放心吧,我俩一个办公室,以后就叫董事长夫妻办公室,做两个隔间,你坐里面,我坐门口,我给你守门。”
胡蔚沉默了一阵,突然笑容明媚,有些天真的曼声说道。
“我相信,如果你完成了你的梦想,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大功臣,到时候,谁也没法再阻拦我们了。”
钱才有些想笑,马芸前世改变了一个国家的消费习惯,给多少人创造了便利?
蚂蚁走错了一步,不也被拖下深渊?
08年马芸曾放出豪言:如果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
3年后,支付宝拿到金融牌照的那一刻,国有五大行,工农中建交集体低头,携手合作。
同年,马芸被推上神坛。
9年后,蚂蚁上市受阻,其源头其实在于蚂蚁的那一番30亿起步,通过资产证券化做债务抵押,滚动到400亿,再到3600亿,滚雪球式的疯狂操作。
通过一个“一致行动人协议”,用君翰和君澳两家公司来控制这只庞大的蚂蚁,IPO估值2.5—3万亿的超级蚂蚁一旦破产,操控其行为的最终决策人马芸只承担340万的有限责任,前后总共实际出资30亿,借着老百姓的储蓄挣钱,还要上市,这事谁敢让他放手去做?
或许让他做下去,他真的有可能成功,但如果失策,那几千亿的老百姓储蓄,谁来买单?
于是,在2020外滩峰会的一番豪放之言,三点意见,指出当下国内金融市场的弊病,还直截了当的说当今的银行就是当铺思想,把钱贷给的都是不需要钱的企业,而没有抵押能力,真正亟待发展的小企业都没有得到哺育。
这是一番大实话,国家也不是容不得实话,可是他说话的背景错了,蚂蚁的上市受阻和他那一番批判并不是同一件事,就那一次,他的屁股有点坐歪了。
于是,银监会调查,天价罚单,蚂蚁上市搁浅,马总神坛跌落。
这都是前车之鉴,无论什么时候,如果要用自己的社会声望做出过分挑战体系为自己牟利的行为,就算最终目的是为了他的改革,他的梦想,但过程错了,也是不能被容忍的。
如果真的要认认真真走这一步,成就一个堪比五大行,甚至超越五大行的金融集团,通过资产证券化滚雪球的行径必须放弃,至少,也要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纵观金融历史,“滚雪球”这种行为,无论在哪个市场,都逃不脱崩塌的命运,因为雪球有其越来越大的惯性,只要这个坡足够的高,滚到后面,刹车再好,踩冒烟了也刹不住。
只能崩碎,留下一地残渣。
而这些残渣,会被有心人捡去,成为下一次滚雪球的资本。
钱才笑了笑,思绪回归。
“也许吧,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会退居幕后,让一个智囊团来控制这一切,我怕我的贪婪会让动作变形,最终失去理智,那可比什么周家可怕多了,屠龙者终成更大的恶龙。”
胡蔚听着,眼神逐渐坚定。
“你想得很远……那我就好好学法,帮你规避风险。”
钱才听罢,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行,想必家里有个大律师,我的脑子会清醒一点。”
胡蔚勾起嘴角,有些骄傲的笑道:“放心,我会随时提醒你,不会惯着你的。”
“好的,胡律。”
“幸会,钱总。”
两个18岁的年轻人就在这黄浦江的璀璨星空下,完成约定。
……
8月26日,徐汇xh130D_02地块率先动工,xh130E紧随其后,林城宏财董事长童世才亲自到场,和蔚来集团董事长一起参加了开工仪式,政府方面,沈区长出席了开工仪式。
仪式结束,钱才告谢沈区长,而后邀请童世才到恒隆广场的新总部一叙,两人又喝了三泡茶,这次喝的是钱才带来的杭州西湖龙井。
8月29日,在童世才人脉的几经介绍下,在几乎完工的蔚来总部,邀请到了一个伏羲骨灌顶,鼻子宽大的方脸杭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