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亮半截身体探出车窗,眺望着最前面的变异玄龟,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龟、人,啊不,这只变异龟背上居然坐着人!”
他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缩回车里,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坐在后排的穆长歌。
“女神!我是你的头号死忠粉,给我发点福利呗~”
他双手合十,声音刻意变嗲,有些搞笑,却不让人讨厌。
坐在他旁边的夏侯吏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视地别过脸,余光却悄然扫向穆长歌身边的阎熙。
这男人五官俊美出众,自出现后就很少说话,沉默地跟在穆长歌身边,像个依靠女人的小白脸。
可他击杀丧尸和变异植物时,身上溢散出的可怕气息,至今都让他心悸不已。
感受到夏侯吏若有似无的打量,阎熙不悦地皱了下眉,眸底有黑色翻涌。
夏侯吏顿觉身体一僵,被一种无形的恐怖力量攥住。
那种被人拿捏生死的无力,让他不禁乱了心跳,颤栗不已。
这时,穆长歌喊了一声:“阎熙!”
阎熙收回力量压制,眼神无辜地看向她,“嗯?”
对上他黑亮无辜的眼眸,穆长歌无奈笑了下,借着背包掩护,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喝点水。”
阎熙乖巧地接过水,拧开喝了好几口,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夏侯吏恍如死里逃生,浑身是汗地靠着椅背,扯了扯唇苦笑了下。
只是暗中窥探,就给他这种警告,这男人果然不好惹!
在孔明亮的哀求攻势下,穆长歌最终同意他去坐龟背。
这可羡慕坏了其他人,他们也想试试坐龟背,可惜碍于各种原因没有开口。
杜若飞是个细心的,得知风火雷三系异能者可以坐龟背上开路,就提议让他们这边的风火雷三系也加入。
穆长歌自然不会反对,随后把所有风火雷异能者分成三组,分别负责车队的‘前中后’位置。
三组人员每天换三次班,都能轮到前排坐玄龟,也保障了车队中后方的安全。
坐变异巨龟背上虽然爽,但坐久了,一直使用异能也会疲惫,所以这安排让三系异能者都很满意。
有玄龟在前开路,风雷火三系异能者全方位护卫,接下来的路程顺利很多。
一路上举目望去,几乎都是墨绿色的藤蔓,连他们之前走过的路,也很快被藤蔓覆盖。
因为有这些藤蔓的覆盖绞杀,路上再没出现丧尸和其他变异动植物。
杜若飞想起穆长歌给的灭草剂,问:“穆队,你带的灭草剂对再生藤蔓效用显著,能不能卖我们一点?”
此话一出,除了阎熙,车内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显然都对灭草剂很在意。
他们承认穆长歌和她身边这男人实力强,可要不是有灭草剂争取时间,估计她们救援也会陷入苦战。
“这是我末世前偶然找到的,没想到会对变异藤蔓有奇效。我这次带出来的数量不多,可以先给你们匀一点在路上用。”
穆长歌语气诚恳,让夏侯吏等人不由心生好感。
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杜若飞笑意更深了,“那就麻烦穆队了。”
神风战队真正的领袖是穆队,她的身份迟早会在战队内部公开。
所以,他得提前为穆队铺路,让战队成员对穆队心悦诚服,自愿追随。
杜若飞几次为她刷好感,穆长歌都看在眼里,每次也欣然接受。
两人一起唱双簧,她为他立威,他为她铺路,彼此默契十足。
一小时后,车队经过龙城立交,再往前一点就是龙城西郊。
龙城的地域比安城辽阔,城郊离城中心比较远,末世前道路通畅开车都得三个多小时,更别提路段损毁、还有变异生物攻击的末世了。
龙城基地在龙城东郊,因为白昼时间短、车速慢,车队过去至少需要三天。
如果期间再出现意外情况,那需要的时间可就不止三天了。
“变异藤蔓变少了。”夏侯吏看着车窗外突然开口。
“看来这种变异藤蔓只在郊外泛滥。”一路沉默的史正平说。
因为黑子的事情,他自责又愧疚,所以路上很少说话。
“别忘了我们是在安城哪被困的,那里可不是郊外。”杜若飞说。
他觉得变异藤蔓对环境没有要求,蔓延覆盖所有地面只是时间问题。
这里变异藤蔓变少,不是变异藤蔓没来得及覆盖,就是存在比变异藤蔓还难缠的东西——高阶变异生物!
很快,杜若飞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
车队刚下龙城立交,就被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丧尸群逼停了。
丧尸的数量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是他们在高速路上遇到的几十倍多,拥堵在立交下的所有路段,密密实实地挡住了去城区的路。
这些丧尸原本在互相吞噬,许是被汽车的轰鸣惊扰到了,它们很快犹如泄洪般冲了过来。
立交桥被丧尸群震得微微发颤,坐在车上的人都有震感,显然立交桥已经不堪负重了。
注意到立交桥这情况,穆长歌用对讲机通知异能者:“把丧尸全部挡在立交桥下。”
随后,她看向杜若飞和夏侯吏几人,“你们几个队自己安排,伤势重没法应战的人,可以在车里休整。”
话落,她就带着阎熙赶过去击杀丧尸。
她们离开后,杜若飞看向夏侯吏,“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那个赌吗?”
夏侯吏下车的动作一顿,回头道:“以后都听你的!”
有杜若飞这种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人领导,他哪还有什么不放心。
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丧尸,顾清酒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又是一场持久战,感觉今晚要夜宿立交桥了。”
“这里聚了这么多丧尸很不正常,等这边情况稳定后,我和阎熙去丧尸群看看。”穆长歌若有所思道。
“行,你们量力而为。”
顾清酒边说边释放雷暴弹,却因右胳膊酸疼动作迟缓,险些被一只二级丧尸抓伤。
穆长歌一脚踢飞那只丧尸,见她右胳膊抬得费力,关切问:“受伤了?”
“没受伤,这丛林演习落下的毛病,气候变化时就会酸疼。”顾清酒解释道。
闻言,穆长歌浑身一震,脸色骤变,急忙问:“今天是几号?”
“好像是九月……二十八。”顾清酒不解地看向她,却见她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