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如此有钱，做何生意？”龙灵主动问道。
“死人生意。”琰摩脱口而出。
他堂堂冥王，掌世人生死，他的地府接受亡魂，说是死人生意也不为过。
看着龙灵满眸疑惑，他赶紧又解释道，“额……就是香烛纸钱这类的，偶尔接木材生意，为富商贵贾提供一些上等木材做棺材，因为家中店铺较多所以比较富有。”
“哦～”龙灵点点头，这个说得通。
“那你家在何处？”她又问道。
“孤山下的灵隐县。”
琰摩也是幸有月老的住处经常去，也是凡间能让他脱口而出的一个地名。
“听闻孤山下有个月老庙，灵不灵？”
“灵，非常灵。”琰摩使劲点头。
叔父的庙宇，能不灵吗？
他顿了顿，突然皱眉，“你要许姻缘？”
龙灵摇头，“不，就问问。”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琰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师父，你可有心悦之人？”
“没有。”龙灵摇头快速否认，秀眉皱起，冷声道，“你莫要再叫我师父了。”
“好的师父。”
龙灵咬牙，看着那带着灿烂笑容的俊颜又生不起气来，只能无奈叹气。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随他吧。
“你为何如此胆小？你家的铺子谁管？”龙灵又问道。
她是打算刨根问底，不知道为何，就是想问。
“我自幼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我害怕，我爹也不让我去管理店铺生意，他自己管。”
“所以你只会花钱？”
“也不是，我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胆子小了些。”
“你家可有兄弟姊妹？你爹放心你独自出门？”
“放心。”琰摩一脸自信，拿出一个荷包，里边沉甸甸的，“你看，都给我配好盘缠了。”
“家中还有一长兄，我没了我爹应该也不会伤心，所以才会狠心把我赶出来了。”
真是在地府跟鬼魂呆久了鬼话连篇，但又不全是假的。
他不就是被天帝赶出天庭贬至地府，还有个长兄凌天继承了天帝之位，父皇也并未再过问他之事。
龙灵脸上起了那么一丝丝怜悯的表情，不过一闪而过。
说是如此，或真或假，自是他自己知晓。
她想了想，又开口，“孤山到此地上千里，你是如何来的？”
“起初是坐马车出来的，路上马夫下车解手，我也下车解手，他不知我也下车，便驾着车子自己走了，我追不上，总之就是丢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琰摩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开始胡诌，信不信由她了。
“哈哈哈…”龙灵突然笑起来。
在她眼里，这男人又傻又有趣。
“你为何笑？”琰摩不解。
龙灵顿时收了笑声，耸耸肩，“想笑便笑了。”
她顿了顿，又问，“你出门多久了？你爹不托人寻你吗？”
“半月了，没见有人寻来。”琰摩摇摇头，尽显一副可怜姿态，“我真的无家可归，你收留我可好？”
“不好。”龙灵说道，“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于厉鬼之手了，护不了你；不是城中富贾人家请我，我都不收钱，所以我穷，也养不起你。”
“那我可以养你啊！”琰摩脱口而出，“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如何护身，练我胆子，我替你赚钱。”
龙灵挑眉看着他，笑着一脸邪肆，“可你胆子如此小，跟我去抓鬼，你不怕自己先被吓死？”
“有你在我不怕。”琰摩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怕也不会哭。”
“哈哈，你甚是可爱。”
“那师父，我这么可爱的徒儿，你不要吗？”琰摩一脸期待的看着龙灵。
他也是只有于她面前会如此，这副姿态也不全是装的。
龙灵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二人一路嬉笑走到镇上，琰摩把龙灵拉至酒馆，说是请她吃顿好的。
龙灵并未拒绝，二人便入了雅座。
几道帘子遮挡，便也遮住了隔壁客人的视线。
几个男人在那边饮酒边窃窃私语议论着。
“听闻了吗？刚搬来镇上的李老板，做布匹生意那个，昨夜家中闹鬼了。”
“哪能不闹鬼，他住的那宅子本就是阴宅，荒废许久了，他住进去也不请个天师来做法驱驱邪。”
“请何天师，现在的天师都是招摇撞骗糊弄人也就罢，真遇到鬼怪，跑得那是比谁都快。”
“瞎说，义庄的萧天师和龙天师不是很厉害，是不愿花钱请他们罢了。”
“他们两个专收富人家的钱，一次收的又多，看个风水就要五两，府中驱邪最低十两起步，捉鬼三十两起步，实际价钱还要按鬼魂厉害程度收，谁愿意请嘛？”
“我就愿意，要是家中有邪祟，我定是保命要紧，几十两银子保平安，有命才能继续花钱，否则有钱也没命花。”
“而且龙天师那长得还真是俏，请来家里看着她什么恐惧感都消失了。”
“渍渍渍，那是那是，哈哈哈……”
琰摩是听清了所有对话，醋意又起来了，这些凡人，竟敢肖想他的灵儿。
他看着龙灵，见她面上毫无表情，仿佛根本没进去，有些不解，“你不生气？”
龙灵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并未说什么。
她都听清了，只是这些话听多了，有何可怒的。
她不在乎别人如何议论她，等他们需要之时自然会来求她，她也按价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