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苏李氏宽心,一路上苏沫说了许多。
被那样当做犯人对待,苏沫心里自然不好受,只是看到苏李氏如此自责,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好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她也得到了清白。
回到苏府后,众人折腾了这么久,多少也觉得有些疲倦。
苏沫将苏李氏送回院子,之后便返回了笙院。
沈词安跟在苏沫身后,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出声问道,“卿回你还在想今日在杜府发生的事情吗?”
苏沫偏着头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意外,张芊月就这样死了,难免让人有些介意。”
“为何?”沈词安问道。
“那可是一条人命,尽管我与她相处之中存在些摩擦,但看到她如此,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这还是苏沫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张芊月那双突出的眼睛中似乎满是惊恐和不安,仿佛生前受到了什么惊吓。
一切发生的太巧太快,让人着实猝不及防。
沈词安微微垂眼,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
回到笙院,两人在院中坐了一小会儿。
苏沫倒了杯茶水递给沈词安,“折腾了这么久,先喝口茶水缓缓吧。”
沈词安点了点头,伸手将茶水接过。
指尖相触的那一瞬间,苏沫敏锐的觉察到沈词安手背处有一道浅浅的抓痕。
苏沫视线一顿,道,“你这手背怎么了?什么时候划伤的?”
沈词安顿了顿,这才留意到自己手背上的划痕。
划痕比较浅,并不易被人察觉。
也许连沈词安自己都未注意到手背上的抓痕。
沈词安放下茶杯,抬起右手看了看,“兴许是不小心在哪儿划伤的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今后小心些,若是伤到哪儿就不好了。”
“知道了。”沈词安笑道,拿起茶杯将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
眼看天色渐晚,沈词安也回了屋子。
一进屋,他眼角眉梢的笑意立即冷了下来。
他反手将门关上,看着手背上的抓痕,神色一冷。
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他轻嗤了一声,随即来到书案前,将昨日夫子布置的功课拿了出来,全神贯注的写着。
次日,城中的茶坊酒楼间便开始流传起昨日杜家发生的一切,一时间城中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
虽说官府已经断定是失足落水,但百姓们却还是发挥着自身的想象力构思着事情背后的凶手。
一时间越传越邪乎,甚至还有不少人说张家小姐是被湖塘里的水鬼给拉住了腿,硬生生被扯入水中的。
听着这些市井传言,张家上下被气得不行。
自家女儿不幸遇难,结果还要被满城的人无端猜测,甚至还衍生出水鬼一说,实在是荒诞至极。
但气归气,面对如此情况张家也无可奈何。
他们也不知这流言究竟是从何而起,找不到源头加以遏制,即使再生气也无用。
一时之间,张家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杜家和苏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