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苏沫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词安的声音却让她本能的产生了恐惧。
她能感觉到沈词安的指尖勾弄着自己的发丝,也能感觉到此刻沈词安的心情似乎不错。
只不过眼下苏沫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沈词安为何要出手袭击她、为何要将她推下山崖?那些山匪和他是一伙儿的吗?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对她下手,为何又要将她困在这个地方?
还有……她的手、她的舌头,以及她身下的瓷罐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苏沫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可怕的念头。
——人彘?
她现在……是被做成人彘了吗?
似是察觉到手中人正在发抖,沈词安的心情不由更加好了,“今日外头的天气不错,该让你看看的……”
说着,他抬眸望向那扇早已被钉死的天窗,喃喃道,“钉得太牢了啊,真要拆下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此刻的苏沫全然沉浸在人彘一事的认知上,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听沈词安说了什么。
这个消息对于她而言太过突然,一时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与其被做成人彘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还不如在滚下山崖时直接死掉算了。
“……再过几日就是那方槿舟与子衿大婚的日子了,为了怕你忘记,我天天都在替你数着日子呢。”沈词安撑着头,如稚童般纯净的双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平日里他就用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欺骗众人,苏府上上下下都被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骗得团团转。
容貌带来的便利早在沈词安还是乞儿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外出乞讨时他总能比别人得到更多的食物,过往的路人也会因他出众的外貌而对他少些讥讽打骂。
但这张脸带来的也不全是好处。
那时虽能乞讨到更多的钱财食物,但真正落在他手里的却没有多少。
他得到的越多,别人从他手里抢走的也越多。
拥有没有能力守护的东西,就是会这样。
所以每当他人争抢他所乞讨来的钱财和食物时,他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上前。
沈词安自己心里也明白,最初他被苏家看上也是因为他这张出众的脸,还有他那不争不抢的性子。
苏家认为他安分,对事对人的容忍度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些日常欺辱他、动手抢他食物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只是有些事没有放在明面上罢了。
对待苏晚吟,也是如此。
外人都以为苏家小姐身体欠佳,在乡下的宅院内静养。但只有沈词安知道,这套说辞不过是为了蒙骗那些外人而已。
将苏晚吟困在阁楼之中已半年有余,平日里只要有时间他便会来这儿看看,与她闲聊上一阵。
尽管苏晚吟无法出声回应,沈词安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叙说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
“他俩成婚,原本我还想着带你瞧瞧,也算是全了你与他再见一面的心愿。可惜啊……”
沈词安笑意盈盈的继续道,“你这副模样,已经不适合再出现于人前了。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留给方槿舟的最后一面,是以这种模样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