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惊恐江稚鱼浑然不知,等意识再度恢复,江稚鱼只能听到周围传来“嗷呜嗷呜”的声音。
江稚鱼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青紫,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
“!”
江稚鱼瞬间就清醒了,她心跳都几乎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无一例外,都是丧尸。
怎么回事?自己就睡了一觉,就全军覆没了?
没道理啊,打起来她不可能醒不过来的啊。
而且自己怎么还能保持着意识?其他人呢?
江稚鱼谨慎起身,在丧尸堆里寻找起来。
耳边听到的是“嗷呜嗷呜”的叫声,脑海里却自动翻译成了话。
“这人是谁,你见过吗?”
“我不造啊。”
“那你见过吗?”
“我也不造啊。”
江稚鱼:“……”
找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江稚鱼松了一口气,注意力重新放回这些丧尸身上。
想起方才的对话,江稚鱼眼中闪着思忖。
从刚才来看,足以证明这些丧尸之间是能交流的,那是不是说明,攻城之事,也是他们受丧尸指使的?
是丧尸王?
可是丧尸王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还是说,除了丧尸王,还有其他可以操纵丧尸的丧尸?
数量多吗?
满脑子都是问号,江稚鱼看着旁边不知在忙什么的丧尸们,试探开口:“这是哪?”
她脑子里想的话,说出口确实“嗷呜啊呜”的声音。
应该能听懂吧?
旁边丧尸的动作一顿,只剩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
“查清了,当日造反之时,三皇子在城门口与他们兵分两路,队伍中带着一名女子,看其装束,因是南蛊人。”
“事情办妥后,三皇子也并未将此人交出去,反而安置在了自己府中,府上的侍从们也都是拿其当皇子妃看待的。”
南蛊人做皇子妃?只要皇帝不是老得昏了头,此事就绝不可能。
苏白轻嗤一声,声音冷淡:“还有呢?”
“江小姐出事前一日就在三皇子府中见过这南蛊女子,且当日三皇子的行为不同寻常,之后江小姐出了事,那南蛊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属下还探查到,这南蛊女子在府中时,府中侍从们的行为也极是反常,像是在讨好她。”
“难不成是蛊虫?”苏白摸着下巴,不等人开口又自行反驳:“不,不可能,若是蛊虫,江稚鱼在南蛊那么长时间都没中蛊,没道理回了盛京就中。”
“但不论如何,那个南蛊女子定是知道什么,去查她的下落。”
“是!”
“对了,许府众人今日可有动向?”
“一如往常,只是江康安更加警惕了,属下好几次险些被其发现。”
苏白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
“查到是何人了?”江康安捏着山根,脸色难掩疲惫。
阿福点着头:“那人一路去了清风馆,他的主子我没见过,不过听交谈内容来看,是在查小姐出事的事。”
江康安呼吸一滞。
阿福继续道:“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恶意。”
没有恶意又在查稚鱼的事,难不成是贺言庭那边的人?
但他远在漠北,自己又封锁了消息……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面容。
姓苏,自称是稚鱼的旧识,说是有要紧的事可这几天也并未见其登门,想来当日就是在试探查看稚鱼的消息了吧。
皇帝也称其眼熟,兴许是在贺言庭身边见过。
这就说得通了。
“再仔细盯着,确定他是贺言庭的人就不用管了,但若是不是,直接解决。”
江康安眼中杀气翻涌。
他不能让稚鱼的事传出去。
阿福领命,在他消失的一刹那,一个小厮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他面上着急,说话也颠三倒四,被江康安训斥了一句,好不容易稳住呼吸开口道:“大公子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发青了!”
江康安瞬间站起。
江稚鱼屋内还是只有江素兰一人,她脸上满是泪痕,手都在微微颤抖,见江康安进来,她瞬间像找回了主心骨一样迎了上去:“我方才正为稚鱼擦身子,发现有一处青紫,只当是旧伤未好,正要上药时,却瞧见那青紫突然便蔓延到了稚鱼全身,我不敢离开,便慌忙喊了小厮去寻你。”
她声音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那青紫已经蔓延到了什么程度呢,哪怕江康安没走进,都能看见她露出的皮肤上,密密麻麻。
他几乎是一闪身便到了床边,仔细检查过后,才长呼一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让那个南蛊祭司……”
“她控制不了梦境,”江康安摇头:“入梦之后,只能靠稚鱼自己。”
“那也总不能,只眼睁睁看着……”
话未说完,便是几声啜泣,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江康安心下也焦急万分:“此事先不要告知外祖父和外祖母,稚鱼先前告诉过我一个名字,我去找找,稚鱼一定没事的。”
江素兰泪眼朦胧看他。
江康安重新把江稚鱼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看她没像往日一般唤热,心中顿觉一阵苦涩。
他站起身,拍了拍江素兰的背:“大哥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大哥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江素兰坚定地点头。
“大哥放心便是。”
……
丧尸堆里,江稚鱼在丧尸嗷呜嗷呜的声音外加张牙舞爪的比划中,明白了一切。
这是丧尸王的巢穴,能留在这里的都是高级丧尸。
没错,丧尸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在街上游荡,没有意识,只纯粹靠本能去攻击人类的,便是最低级的丧尸。
稍微有点意识,就像是人类幼崽到小学这个时期的,便又高上一些。
而像他们这种,就有意识能应付一些情况的,彼此之间又能交流的,就是丧尸王之下最高等的了。
能在这里待着的,都是这种丧尸。
至于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丧尸说得上来,谁也没有见过她,就好像,她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样。
真是见了鬼了,江稚鱼心中咒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