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声,原本蠢蠢欲动着想要过去拉拢他的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高阶的异能者固然难找,但像这种色欲熏心,不时可能小头控制大头的人,是万万不能拉进来的。
众人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女子更是当做了耳旁风。
见此情形,男人顿时羞恼起来,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
女子打了一个响指,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不论他怎么用力,喉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眼中闪着惊惧,面色也惨白了起来。
一群人头也没回离开了此地。
……
阿依朵下了诏狱,和大祭司等人分开关押,因她的巫术太过特殊,所以邢茂之将她关押在诏狱深处,牢外也并不差人守着。
询问过江康安情况后,皇帝也因他的保证松了口气。
萧明烨空闲时跟着潮海生习武,其他时间都在藏书阁中翻阅古籍,潮海生亦是。
本来萧明烨也想将都嗔带着,只是都嗔实在是太忙了,他还记得自己发出邀请时,都嗔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是不是疯了?我哪有时间?”
萧明烨不服气:“做什么没时间,不就是听听情报吗?”
都嗔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什么叫情报?那是要从各种不相干的小事上,抽丝剥茧找出来的!难道情报上会直接同你说谁谁贪污了,证据在哪吗?!”
萧明烨:“……”
“可……可天启不是还有别人吗?江康安不是回来了吗?”
都嗔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瓜娃子你以为我一直管的是天启?!”
萧明烨舔着干涩的唇畔,不敢吱声。
“老子管的是幽州!”都嗔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在萧明烨硬邦邦的脑壳上:“咱俩现在虽然都在天启,幽州就能当真撒手不管了?!”
萧明烨理亏的垂下头,虽然心中还在不服争辩有人看着幽州,还是都嗔的爹,他是放一万个心,但看着都嗔仿佛能从嘴里喷出火的样子,没出息地把话都咽了回去。
都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得亏你是在幽州长大,若是留在天启,早就被你那几个兄弟吃干抹净了!”
收回回忆,萧明烨小声嘟囔。
潮海生翻书的动作一顿:“谁想见我?”
没想到自己说了出来,萧明烨挠挠头发:“我的伴读,他幼时拜读过前辈的大作,很想见前辈一面。”
“见呗,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我这几日就在宫里也不跑,或者你那小伴读很忙?他平常在哪?我去找他。”
萧明烨双眼一亮:“他平时不在府内,就是在城外,出城往南八百米处,有一个小驿馆,一般穿得破破烂烂,戴个草帽的就是他了。”
“对了,前辈叫他都嗔就行。”
“都嗔?”潮海生重复了一遍,认真询问:“和都痴什么关系,他弟弟?”
萧明烨一脸黑线:“没关系,他纯粹是崇拜都痴,所以改了这个名字。”
潮海生长哦了一声。
“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伴读的话,从学堂出来,不就回到原本的身份了吗?很少见你们这般亲密的啊。”
萧明烨微怔,随后郑重道:“也是家人。”
……
第一基地,高楼下,景教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再次见到这个妄图把他们喂了丧尸的人,众人不约而同跳过了声讨阶段,同时飞身而去,手中的异能也毫无保留冲着景教授而去!
然而一切杀气腾腾的攻击,在即将刺穿景教授身体的时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
景教授再次嗤笑一声:“自诩为高级异能者的你们,也不过这点本事罢了。”
“他在狗叫什么?!”
“爹的,有本事别搞这里花里胡哨的,堂堂正正比一场啊!”
“就是!”
景教授轻笑地看着他们无能狂怒,目光转向一旁的贺言庭和江稚鱼。
这下他脸上的笑意淡去,三角眼阴沉着道:“先生要见你俩,跟我来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贺言庭和江稚鱼有没有跟上来。
队长担忧地看着他们,江稚鱼拍拍她的手:“没事,我会回来的。”
贺言庭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他们即将结束这个梦境了。
两人对视一眼,并肩向前走去。
……
城外驿馆,排查完今日的情报,都嗔长长地呼了口气。
忙起来的时候顾不得什么,一闲下来,都嗔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萧明烨理直气壮的言论。
气得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他自然也知道萧明烨如此放心的原因无非就是幽州是被他爹守着,但……
他爹没有异心,其他人就没有异心吗?
想到这几天传来的情报,都嗔握着茶杯的手青筋凸起。
正沉思着,都嗔耳朵微动,身体比神识先反应着起身向后躲去,等他站定才看清,方才他的座位上,几根箭矢稳稳插在那里!
几人纷纷落在他身边,紧张地看着周围。
草丛射箭之人轻啧了声。
原以为是个软柿子,不曾想竟是个硬茬子。
他缓步往后推,鞋底踩到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
糟了!
他心里浮现出这两个字的同时,面前也骤然出现了黑影,来不及多想,他一拳格挡下来。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先出手的黑影退的还要更多些,他皱眉:“漠北人?”
见被识破了身份,岱钦率先抱拳:“无意冒犯,有人在追杀我,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说话间,都嗔也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人,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十分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岱钦看清他的脸,握弓的手指蜷缩的更紧了。
他见过这人。
早年间瓦剌攻幽州,自己见过他带兵,行军颇为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应该在幽州吗?怎会在此?
都嗔没想起来,也不纠结于此,只狐疑地看着他:“你既是漠北人,怎么会逃到这里?是谁在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