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
张燕鸿起了个大早。
换了身最干净整齐的衣服。
在易中海的带领下，去红星轧钢厂报到。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填写各种表格，档案，最后被送到了食堂。
果然，胡阿佑是七班的人，张燕鸿也被送来了七班。
红星轧钢厂很大，副局级的大国营，一万多职工。
为了保障这一万多人的吃饭问题，轧钢厂的食堂也比一般的单位要大得多。
一共是八个班。
其中一班不只和其他班组一样要负责职工们的大灶，还要负责领导们的小灶。
食堂里手艺最好的何雨柱就在一班。
所有厨师，包括学徒工，长得最漂亮的刘岚也在一班。
张燕鸿一直很好奇，凭何雨柱的手艺，虽然年轻些，可也不过才8级炊事员。
就算在厂里当厨师不方便提级别，何雨柱也不像是对红星轧钢厂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人。
直到他见了食堂的主任。
杨保禄，49岁。
红星轧钢厂食堂主任。
7级厨师，副科级待遇。
每月工资72块钱。
除此之外，杨保禄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何雨柱的师父。
严格的说，何雨柱有家传的手艺，自己爱吃，爱做，也爱琢磨。
杨保禄这个师父还真的没教过何雨柱什么手艺。
就连杨保禄自己都说，何雨柱给他当学徒时，做饭的手艺就不比他差了。
而现在，即便按照杨保禄自己的说法，何雨柱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只不过杨保禄这个师父虽然没怎么教过何雨柱手艺，当初对他也是很照顾的。
所以，何雨柱宁愿留在轧钢厂，当他的每月只有37块5的八级厨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何雨柱没有说。
那就是在来轧钢厂前，其实他也是在大饭店干过几天的。
至少那个时候，他何雨柱的手艺是真的不如那些大饭店的厨师。
被人一通打击，灰溜溜的逃离了大饭店。
何雨柱不是真的不想再更进一步，只是现在他还真没那个信心，回到大饭店，不会再被人赶出来。
何雨柱现在是在等一个机会。
现在是他负责食堂的小灶。
而在轧钢厂吃小灶的，也不总是轧钢厂的领导。
也有兄弟单位的领导，更有上级领导。
如果能被大领导相中，他何雨柱才算是真正鲤鱼跃龙门。
张燕鸿来到七班。
杨保禄也在七班。
堂堂的食堂主任。
说得好听，是喜欢冲锋在第一线。
说得不好听，则是现在也只有七班最听杨主任的话。
没办法。
杨保禄属于空降派，几乎没有真正的嫡系。
徒弟何雨柱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却也不能算是他的嫡系。
杨保禄自己的手艺也不能完全压服众人。
管理上更是稀松。
如果不是七班只有这些9级甚至10级炊事员，估计也不会太买杨保禄的帐。
就快到饭点了，每个人都忙碌起来。
然而张燕鸿却注意到，所有人都是死气沉沉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好像张张嘴就能耗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
“你刚来，不知道也不奇怪。”
杨保禄一面炒着大锅菜，一面回答着张燕鸿的问题，一面还会时不时掏出酒瓶二锅头抿上一口。
“想当初我在鼎香楼那会儿，好多事我也都不明白……”
杨保禄喝了酒，就打开了话痨模式。
就差没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
花了好长时间，总算进入正题了。
“你也该知道现在的形势。”
“有多少人吃不饱肚子。”
“不说别人，咱们轧钢厂，咱们食堂，也不知多久没见过荤腥了。”
“柱子那边的小灶都停了。”
“为了响应上级的号召。”
“为了粮食增产，支援国家建设。”
“也为了咱们轧钢厂的职工能有口饭吃。”
“咱们厂也要办农场了。”
“地都选好了，过了年就要派人过去。”
“那么多职工过去，总不能一人背口锅，总要有个做饭的……”
剩下的话杨保禄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红星轧钢厂要办自己的农场。
有农场就要有职工。
有职工就要吃饭。
吃饭就要有食堂。
而食堂就需要厨师。
留在轧钢厂也是做大锅菜。
去了农场主要也是去做大锅菜。
同样是要做大锅菜，为什么不找个离家近的。
何况农场不可能建在城市里。
哪怕农场就建在四九城城郊，终究不如城里舒服。
有人打听说，农场倒真的不算太远，却也有好几十公里。
这么远的路，就是周末都不见得能回趟家。
别说那些有老婆孩子的，就是那些单身的小年轻也受不了。
……
就这？
张燕鸿心中暗自计较着。
之前的模拟副本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
人要想有所成就，就要争取主动。
副本中那个被霸凌的中学生，之所以没有上大学，就是因为到高三时他自己放弃了。
之所以到最后放弃了，是因为他被欺负的太狠了，那些家伙们变本加厉，直到逼得他走投无路。
而那些家伙会变本加厉，还是从一开始欺负人时一点点将人性的恶不断放大。
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学校对他们的放纵。
轮到张燕鸿自己时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次考试时张燕鸿没有选择同流合污，这一点很多人都做得到。
接下里有了校霸们作弊的证据。
多数人不会选择举报，却不会反过来压制住对方的气焰。
当对方主动提出同流合污时，有人会害怕，哪怕心中不想，也不敢拒绝。
哪怕是拒绝，也不敢太大声。
不肯同流合污，却又没有保护自己的最基本手段。
至于后面，看似顺利，却也是张燕鸿一开始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毕竟学校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要保护，自然是优先保护那些成绩好的。
成绩好，在学校里说话都会比较大声。
在工厂里也是一样。
想要有所成绩，就要自己去争取主动。
红星轧钢厂是国营单位，最讲究的就是论资排辈。
作为轧钢厂的一部分，食堂自然也是如此。
张燕鸿是新人，想出头是最难的。
也许去农场，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