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
车再次停下时，此行的目的地，渔阳县前进公社永红大队。
车继续前进，终点站是渔阳县长途汽车站。
“要回城的话就在路边等，下午3点半左右会在这儿路过。”
“到时候可别晚了！过时不候！”
也许看张燕鸿他们年纪小，不像是坐惯了这趟车的。
司机师傅还不忘交待了一句。
下车的不只是张燕鸿和闫解成。
秦淮茹，何雨水跟棒梗也是在这里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路北就是红星农场。
路南则是永红大队。
永红大队，以前叫秦小屯，秦淮茹的娘家就在这里。
每年的大年初二都是秦淮茹风风光光回娘家的日子。
如果是在往年，秦淮茹如果真的有事，不回来也就不回来了。
没什么关系。
而今年，贾东旭死了。
秦淮茹却不能不回来。
秦淮茹长得漂亮，而且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漂亮。
后来她嫁进了城里，做了城里人。
成了让村里众人羡慕的人。
每次回娘家，秦淮茹都是大包小裹的。
甚至还出钱帮娘家翻修了房子。
村里人对她更加羡慕了。
然而现在，贾东旭死了。
秦淮茹却更加要回来了。
不为别的，只是不希望被人看不起。
事实上，今年秦淮茹回娘家，带的东西甚至比往年还要更多。
当然，实际花的钱却要比往年少得多。
棒梗自然也跟秦淮茹一起回来了。
另外，小槐花被托付给了一大爷一大妈照顾。
贾张氏也带了小当回娘家。
虽然贾张氏上一次回娘家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
要照顾小槐花，一大爷自然不会说什么。
一大妈也是最喜欢小孩子的。
不过要是有得选，一大妈其实并不想照顾槐花。
至于何雨水，左右在家也是无事，就跟秦淮茹一起来乡下玩了。
……
“这么荒凉呀！”
事先已经想过农场的荒凉，然而眼前的情景还是让闫解成吃了一惊。
红星农场有1900多，将近2000亩地。
这些土地原本都是属于渔阳县前进公社的。
一下子被切走这么大一片土地。
一方面，当然是上级的命令。
而另一方面，这块地也不会是什么好地。
1900多亩地。
倒全部都是平地。
还好，还好。
没有随便给一点荒坡地，或是林地。
也算他们有良心了。
只不过，真正还算肥沃的耕地，只有400亩左右。
剩下有差不多1500亩地已经荒漠化，或者半荒漠化了。
这些情况站在现场当然看不出来。
毕竟1900多亩地，还是很大的一片。
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完的。
张燕鸿来之前便做了功课，查阅过相关的资料。
这些数据自然是他在那些资料中看到的。
“不会吧。”
如果说刚刚闫解成还只是心惊。
听张燕鸿这么一说，心里差不多就全凉了。
大部分土地都不能耕种。
这样的农场还能有什么前途？
闫解成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然而他也知道，这时候说不干了。
别说张燕鸿会怎么看他，自家父亲就不会饶了他。
可若是留下。
不说未来会如何。
只是当下，闫解成都觉得自己可能挺不过去。
现在的闫解成只觉得自己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难怪没有人愿意来！
张燕鸿再怎么也是正式工。
刚到轧钢厂，还有积极表现。
所以他来了。
可即便如此，闫解成还是觉得张燕鸿这次的决定够蠢。
至于自己。
别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自己还要送上门。
还是个临时工。
闫解成只觉得自己更蠢。
……
闫解成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被张燕鸿拖着离开农场。
时间还早。
张燕鸿决定先去一趟永红大队。
哪怕是先遣队，也不能只有他和闫解成两个人。
而且闫解成的表现来看，这家伙似乎是被农场的环境吓到了。
会不会打退堂鼓还不知道。
如果他想走，现在提出来，张燕鸿倒是不在意。
不要等工作开展起来后才想走。
既耽误工作进度，也影响士气。
按照事先打听的地址，张燕鸿找到了永红大队的支书秦成虎。
秦成虎，生于1902年2月24日。
正好是壬寅年，壬寅月，戊寅日生人。
只是不知道他出生的时辰是不是正好是寅时。
见到张燕鸿，还是让秦成虎吃了一惊。
张燕鸿会来找他并不会让他意外，在此之前秦成虎已经接到电话了。
在他看来，那个城里来的技术员应该是年后放完假才会上门。
他更想不到，这个城里来的技术员竟然是个看起来不满20岁的娃娃。
是的，张燕鸿现在红星农场先遣队的队长。
都是当了队长的人，总不能还是原来的10级炊事员。
就在前天，赶着下班前，李德虎给张燕鸿办了手续。
现在的张燕鸿不再是食堂7班的10级炊事员。
而是红星农场的16级实习助理技术员，工资也被调整到了每月37块。
13号院的年轻一辈，只有何雨柱跟许大茂的37块5还能压张燕鸿一头。
不过许大茂跟何雨柱都是24岁，张燕鸿是17岁。
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不知道那个胡阿佑知道这件事会是怎样一个嘴脸。
当初要换工作，也是方便给胡阿佑提级别，或者说是为了涨工资。
不过就算要提级别，那也要等到年后。
现在的胡阿佑还是18级练习生，24块的工资。
张燕鸿反倒是先涨上去了。
“你是说你需要50个劳力？什么时候要？”
听了张燕鸿的来意，秦成虎心中暗自高兴，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现在正是农闲时节，大队里的劳动力充足。
重要的是大队里现在的确缺粮。
能让这些劳动力去给轧钢厂打工，不管是换回粮食，粮票，或者是钱，都是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不好了！老刘家的小山又闹起来了！”
这时候秦成虎就是在想装下去都不行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老刘家的小山，小山只是小名，大名叫刘仰岳，今年正好20岁。
永红大队的人大都姓秦，不过也有一些外姓人。
刘仰岳家就是如此。
本来，外姓人是受排斥，甚至受欺负的。
不过刘仰岳家庭情况特殊，平时，他不主动欺负人就不错了。
这大过年的，又是闹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