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人们还不用思考“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这样的的哲学问题。
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保留着最基本的正义感，也勇于表现这种正义感。
小孩子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人们也纷纷从家里出来。
没想到，第一个跑过来的是13号院的三大爷闫埠贵。
衣服只是披在身上，还来不及扣上扣子。
一看这边的情形，又赶忙往回跑。
不是他临阵脱逃，而是回去搬救兵去。
而这时候，张燕鸿早拿起地上的匕首，在自己身上划了几下，又捅了一刀。
倒在地上，看起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棒梗也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很快，更多的人赶过来。
何雨柱，闫解放，刘光齐，刘光天，刘光福，许大茂，丁大贵，王援朝，周建国，刘尔。
都拎着各种棍棒甚至擀面杖之类。
一面往这边跑，一面大喊着抓贼。
尤其是许大茂，这种情况下，正是他表现得最积极的时候。
嗓门最亮。
好像他才是这群人中的主要战力。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也都出来了。
尤其是一大爷，上衣只穿了一个袖子。
鞋好像也跑掉了一只。
走路一深一浅的。
张燕鸿可是他干儿子，棒梗也是贾家唯一的男丁。
要是出了事……
一大爷不敢往下想。
再后面，是何雨水，刘布，秦京茹，秦淮茹，刘什，刘维，还有没来得及走的高小四。
看到这些人，张燕鸿也很配合的晕了过去。
当然，做戏要做全套。
张燕鸿是真的晕了过去。
只不过纳各水需要帮一点小忙。
在晕倒之前，张燕鸿又朝棒梗眨了眨眼。
而且，张燕鸿也相信，棒梗或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一定知道不该说什么。
……
“没事的。”
“只是受了一点外伤。”
“没伤到骨头，更没伤到内脏。”
“小伙子身体很棒。”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张燕鸿很快便被送到了医院。
主治医生是之前就认识的那位很漂亮的张小凡医生。
张燕鸿是自己捅自己，下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伤不轻不重。
不会轻到惹人怀疑，也不会重到让医生真的手足无措。
“伤者现在需要休息，而且麻药的效果还没有退，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去。”
张小凡是个很纯粹的医生。
在她眼里只有患者，可不会以为对方是领导就惯着对方。
走之前，还交代小护士，看好门。
张燕鸿醒来之前，谁也不要进去打扰。
病房外的几人面面相觑。
不过也知道张小凡这也是一番好意，而不是有意要冒犯他们。
一大爷易中海，这是13号院的代表，而且还是张燕鸿的干爹。
杨健成，李德虎，也闻讯赶来。
张燕鸿是轧钢厂的人，他们不能不来。
田卓辉，张燕鸿是他所看重的人，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齐南易，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人多了，各人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样的。
易中海的想法最简单。
现在的易中海，基本上已经算是真拿张燕鸿当自家孩子看。
张燕鸿是个有本事的，小小年纪便得到领导看重。
而且已经是13级技术员，前途无量。
更重要的是，张燕鸿人品足够好，还孝顺。
还早早的就跟他易中海认了干亲。
可以说是彻底解决了易中海的后顾之忧。
这样的好孩子，竟然让人给捅了。
如果可以的话，易中海恨不得手撕了那家伙。
田卓辉跟齐南易的想法差不多。
都是看中了这个年轻人的才华。
也都认为，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却愿意留在基层，踏踏实实的干一些工作。
这样的人品实在难得。
重要的是，张燕鸿可不是那种没有机会脱离基层的。
这年头，明目张胆要钱要权的人不多。
可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向上爬的人从来都不会少。
明明有机会脱离生产第一线。
却还是愿意留下，一步一个脚印工作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比起才华，这样的人品才更让田卓辉和齐南易看重。
当然，接触的次数更多，田卓辉对张燕鸿的好感也要高得多。
杨健成与张燕鸿也有过几次接触，印象也是不错的。
不提这些，张燕鸿也还是轧钢厂的人。
现在人躺在病房里，杨健成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只不过，比起对张燕鸿耳朵关心，杨健成心里更多的还是苦涩。
杨健成今年47岁，已经是副局级的红星轧钢厂厂长。
要再升迁，杨健成自问跟其他竞争者相比优势不大。
而他也才只有47岁，要退休还早得很。
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等着他犯错误。
毕竟，只有他离开了，才能空出一个副局级的位子。
可偏偏，自己的秘书不争气。
虽然还不知道全书光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光凭他刺伤张燕鸿这一点，就够他喝一壶的。
那个叫棒梗的孩子可是一直醒着的。
据他说，他是出来上厕所，正好看见住在一个院的张燕鸿，就停下聊几句。
突然听到一旁有声音。
他和张燕鸿一起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那边很黑，也有一段距离，什么也看不见就对了。
接着，一个人手持匕首扑了过来，见了张燕鸿就捅了过来。
棒梗拿砖头砸了他一下，也不知有没有砸中，还被那家伙打了一拳。
张燕鸿也趁机从地上捡起砖头，完成反杀。
那个叫棒梗的孩子对整件事描述得不清不楚。
不过有一点却很清楚，那就是全书光先攻击了张小明，又攻击张燕鸿。
而且还是动了凶器的。
三局的人已经把人带走了。
希望只是全书光与张燕鸿的个人矛盾。
不过三局的人都出动了，杨健成也知道这事小不了。
与忧心忡忡的杨健成相比，李德虎则是喜忧参半。
全书光被三局的人带走了。
这件事李德虎自然也知道，而且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当然要算张燕鸿的功劳，而且功劳不小。
重点是，大家都知道张燕鸿是他李德虎的人。
张燕鸿立了功，李德虎自然脸上也有光。
全书光是被三局带走的，那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完了。
而全书光是他杨厂长的秘书。
只不过，这件事发生的不是时候。
李德虎只是红星轧钢厂的第四副厂长。
这几个月出了些风头，可论资历，论能力，论功劳，论在工人中的威望，差不多样样都差人一等。
比不上第一副厂长鲁爱民，也比不上邱红霞和童仲杰。
杨厂长就算受牵连，黯然下台。
上级也不再空降别人，厂长的位子也轮不到他。
年龄最大的童仲杰也才44岁，邱红霞更是只有42岁。
比起杨厂长，他们升迁的可能性更低。
也就是说，他们会在厂长的位置上更长时间。
难道自己还要再等着他们主动犯错？
与其便宜了别人。
倒不如让杨健成继续留在厂长的位子上……